还有一个尸身,这怎么可能?一个头颅肯定只有一个尸身,还有一个尸身,那除非就是……
另一个人也遇害了!
“还不快带我去!”我也顾不得询问周嫂,跟着发现头颅的人一起前去。
“秦队长,山路有些难走,要不拿根棍子。”发现头颅的人提议。
“不必了,你不用顾及我,尽管在前面带路。”
经过二十分钟的艰难跋涉,我和排骨来到了发现头颅的地方。只见尸体被绑在十字木棍上,身上一件茅草衣服盖着尸体,尸体上面悬着的正是李彬的头颅,整具尸体从远处看活像一个稻草人。
十字木棍左右两边还悬挂这类似灯笼的东西,我小心翼翼取下两边的东西,往里面一瞧,我的心瞬间提起,那是模型,同样手法制作的模型,这是连环杀人案,不知不觉凶手已经杀死了五个人,不到十天就杀死了五个人!按照这样的速度,侦探所连存放尸体的地方都没有了,更别提造成的影响之类,这个凶手实在是可怕的很!
“排骨,把尸体身上盖着的茅草拿掉。”我手上已经拿了两个模型,实在没有办法再去检验其他,只能让排骨代劳。
排骨掀开盖在尸体上的茅草衣服,“秦队,这两个头颅是连着的。”
我定睛一看,十字木棍绑着王寻根的尸体,而李彬的头颅就在王寻根头颅的上方,“把他们放下来,抬回去。”
几人合力将王寻根的尸体抬了回去,因实在找不到地方,经过商量,就暂时寄放在一个临时搭建的棚子底下。
我把模型放在一边,查看李彬的头颅,颈部有不少切口,这些切口长短不一,脸色雪白,没有丝毫血色,“死者李彬,40岁左右,利器割断大动脉而死,死因失血过多,死亡时间大约在四天前。”
“死者王寻根,40多岁,后脑遭钝器打击,导致枕骨破裂死亡,死亡时间也是在四天前。”
“秦队,三具尸体的死亡时间全都都在五天前,难道他们是在同一时间遇害。”排骨停下笔,“可是凶手一个人是无法同时杀死三个人的,也就是说他有同谋,或许还不止一个。”
“很有可能。”我对排骨的猜测表示赞同,如果一开始我认定凶手只是个人作案,那么这三具尸体的出现让我彻底推翻了之前的结论,“如果是这样,那么有些是要重新调查了。”
“还有一件事,我对比了空白信封上的字迹,发现并不属于童丽丽,也不在写恐吓信的人当中。”
“你是怀疑,有一个人专门做模型,而另一个人或者两个人则负责杀人。”
“对,做模型是一个非常耗费时间和耐心的事,凶手既要杀人又要做模型,一个人完成实在不可能。所以我就大胆推测,凶手是两个人或者两个人以上。”
“你做的很好。”我赞叹道,“我们现在没有工具,只能等待朱江宇他们的到来,我们还是继续询问周嫂吧!”
重新回到李嫂处,王嫂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我终究是个不会安慰人的,排骨更是不会,只能重新开始询问。
“周嫂,周大海经常对你和孩子动手是不是真的?你实话实说,不得有隐瞒。”
“是。他只要一喝酒,或者打牌输了就会拿我和孩子出气,其实,原来他没有和我动手,直到后来,后来我发现他和同村的人有染,让我抓到后,他就开始对我动手。”周嫂拭去眼角的泪水,指着身后的一个女子,“是她,都是因为她。”
“那是你年老色衰,关我什么事!”一个身穿红色羽绒服,黄色大波浪长发,耳朵上带着圆环耳环的女子。
“你,都是你,我打死你!”周嫂站起身,冲过去要打那个女子,被排骨拦下。
“够了!等我问完她,再来问你。”我扫了女子一眼,“你现在给我坐下。”
“周嫂,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和周大海有染的?”排骨重新回到座位上,提问。
“三年前,也就是周大海回来后的一年。刚开始,我以为他是去打零工,想要让我们的生活过得更好一点。可渐渐地,我发现他回家越来越晚,因为是三个人一起回来,我也就没有多想。直到他脖子上出现了一个口红印,我怀疑他出轨了,为了证实我的怀疑,或者是寻找一个心里安慰,我就跟踪了他。结果却发现,他和那个女人躺在一张床上。我很生气,就冲过去想打那个女人,可谁知道周大海他竟然帮着那个女人对我进行殴打。”
还有这样的事?竟然为了出轨对象对原配大打出手,这实在是颠覆三观。原本以为谢君已经够令人恶心了,没想到这个周大海竟然比谢君还要恶心,还要令人厌恶十倍。
“那后来,他们两个断绝关系了吗?”
“怎么可能。”提到此事,周嫂情绪更加激动,“被我捉住后,他回到了家,明确告诉我,他不会和那个女人断绝关系,甚至还想让那个女人住到家里来。我死活不同意,就拿孩子需要脸面为由,让他打消了念头。可他被那个女人迷得七荤八素,一心只想和她在一起,两人甚至公开交往,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直接搬去那个女人家里住。我不知道他在外面承诺了那个女人什么,居然跟我提了好几次离婚。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小山村很封闭,从来没有离婚的,如果我离婚了,那就是要被唾沫星子给淹死,我的孩子前途也要毁了,所以我就一直忍气吞声。”
“四天前,也就是11月16日,你在哪里?”
“我,李嫂和王嫂三个人在一起,我们去了离b村最近的警局报案,报失踪案。秦队长,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吧?”周嫂更是着急,“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别着急,我只是照例询问,并没有怀疑任何人。”我试着让周嫂的情绪缓和下来,“我们这么问也是要找出凶手,一会儿也会问那个女人的。对了,周嫂,我听说你们闹得太凶,都让婚姻调解所的人员来进行调解了?”
“是的。周大海这么对待我,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加上村里的风言风语让我更加难受了。还是因为孩子,我想让周大海回家,想我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所以在听说有这么一个地方后,我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谁知道,在调解员面前,周大海各种保证,各种答应会和那个女人断绝关系,可是等调解员一走,他就马上变了脸,说我败坏他的名声,这次比以往打得都要厉害,之后,我就再也不敢叫调解员来了。可谁知道李嫂和王嫂也犯了同样的错误,结果也跟我一样。”
“方便把调解员的姓名和联系方式给我吗?”
“她给了我一张名片,我回家找找。”
“麻烦你在上面签个字。”排骨把询问记录递给周嫂,“就在最底下。”
周嫂签完字后,便转身离去。我看了身后的红衣女子一眼,示意她坐我对面。
“姓名,年龄。”排骨没好气地问道。
“孙蓉,32岁。”女子点了一根烟,开始吐烟圈圈。
“孙蓉,你和周大海什么时候认识的?”
“就是周大海回来那年,我是开棋牌室的,他又喜欢玩麻将,所以一来二去我们就熟悉了。刚开始,也就是在牌桌上玩玩,谁知道后来他就开始送我一些化妆品,一些首饰,我看他人挺老实,对我也不错,就跟他发展成恋人关系。”
“周嫂说他曾经住在你家过,是真的吗?”
孙蓉的语气有些轻蔑,似乎对这一切不以为然,“是真的,他在我家住了一个月,早上就和我一起去棋牌室,晚上就睡一起,这在村里都传遍了,不是什么秘密。”
“你和周大海做的这一切已经构成重婚罪,如果周嫂去法院告你们,你们是要被判刑的。”我手指点了点桌子,“重婚罪,要判处两年以下有期徒刑,这你可知道?”
“重婚罪?还要判刑?”孙蓉把烟掐了,或许是听到了判刑两次,“这我还真不知道。刚才她说我把周大海迷得七荤八素,其实不是这样的,是周大海信誓旦旦跟我保证他一定会和她离婚的。而且,那段时间我还怀孕了,所以周大海才会逼着她离婚。”
我叹了口气,这个周大海,居然这么下作。“那后来呢?”
“后来?还能有什么后来,我要经营棋牌室,周大海又有老婆,我还没有蠢到会生下这个孩子,所以我就去把这个孩子打掉了。”
“你有孩子周大海知道吗?”
“知道,否则他也不会逼他老婆离婚。自从打掉这个孩子,我和周大海大吵一架,于是我跟他就掰了。”孙蓉似乎有些后悔,“有时候会想这段时间,我也觉得不应该,只是我这个人嘴上争强好胜,只要她来找我麻烦,我就会想法子胜过她。其实我也很同情她,特别是看到周大海殴打她时,我的心也变凉了,只是那时候不怎么明白。”
拿了名片再次来到李嫂家的周嫂,自然听到了孙蓉的话,“秦队长,这是调解员的名片。”
黑色名片?倒还真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