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川也是个固执的,重新点了灯油,板着张脸,一把拉起苏轻月,面对着她一字一字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
她冷淡地说,“因为二哥不会叫我媳妇。”
萧熤山本来觉得媳妇对自己特别些,心里也很愉悦,听到她的话,他的脸色便黯了下去。他哪是不叫她媳妇,他是不想像三弟一样惹她生气……他是知道她不愿意留在这个家里。
羽川听罢,一张俊脸板了起来,“媳……轻月,你就那么讨厌我?”
她违心地颔首。
他灿亮如星辰的眼眸里划过一道伤,“好,我知道了。”
她神情沉着宁静。
其实,她不愿伤害他。她只希望他知难而退,她苏轻月不会是他的女人。现在不伤,将来只会伤得更深。
吹熄了灯,三人就按苏轻月说的位置躺在炕上。
五米长、二米宽的炕。每个人的中间都隔了点距离。
苏轻月身上盖着二哥的被褥,萧熤山也和衣躺着。
萧羽川则愤怒地把他自己那床被褥扔到了地上。
他置于身侧的拳头狠狠地握起,心里有气。
他对轻月掏心掏肺,呵着她、疼着她,换来她的不屑,他气得想掐死她!气得想不顾一切冲过去把她奸了!
她是他家买来的媳妇,就是他真把她‘办了’,也没人能说什么道什么,就是二哥也没权利阻拦!
一个买来的媳妇而已,他真的强来,她还反抗得了不成?
他根本不必这么委屈求全……
被她伤得肺都快气炸了,他不是怕二哥,而是真的舍不得伤她分毫,硬忍着没动。
萧熤山听到黑夜中三弟指节骨握得“咔嚓咔嚓”直响的声音,暗中皱了眉,“三弟,你还真生媳妇的气?她才十五岁。”
“……”没有回应。
“我不管你怎么想,不能伤害媳妇。”
黑暗中没有人说话,只有清晰的呼吸声。
苏轻月是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却清楚地感觉到那只小气猫气得炸毛了。
如果他敢对她不利,她就把他的毛一根根拔光!
耳聋真是太不方便,本来想再养一天伤,明晚就开始针灸的。
她虽是二哥救回来的,只不过是客,小气猫再怎么样,也是这个家的男主人,她在这个家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今晚就开始针灸,虽是冒险了点,她还是有把握的,早点好,早得一回事。
针灸的过程每次二小时,一夜一次,得分三次。
为免针灸的过程被人打扰,她坐起身,取出先前在洗衣服时暗中捡起来放在袖袋中的两颗细小石子,手指一弹,两颗石子同时飞出,精准无误地分别击中萧羽川与萧熤山的睡穴。
黑暗中,两个男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同时沉沉地昏睡了去。
为免留下把柄,她又过去把两枚石子捡起来收好。
又点了油灯,她出了屋子,去了一趟厨房打了一钵干净的冷水折回房间,把门窗关好。
打开洗澡时候放在炕角的小布包,取出里头的一枚银针,用指甲掐着一头,把尖的那头往板凳上的油灯火苗上烘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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