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月的车劳奔波,车队内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上雪云盘膝而坐,运功调养着,脸色依旧苍白。
雪云睁开双眼,一抹精光闪过,望向身边随意堆散的草药,轻笑道“没想到这是个药行车队,看来我的运气不赖么”
数十天的静息调养,体内的伤势略有好转,应付一些宵小应该不成问题,雪云缓缓站起身子,撩开车帘向外望去,一片荒凉的田地,枯树昏鸦,夕阳余晖映照而下,形成一幅凄凉空荡的美景。
“这就是战乱导致的结果,乱世争雄,孰是孰非”雪云轻叹口气,放下车帘“也不知道现在在哪,算算时间,估摸着应该已经在赵国境内了”
“呔!”马车外远远传来一道喝声“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胆敢说不字,上前揪脑袋。死在荒郊外,管宰不管埋。送上望乡台,永远回不来。”
“老大好威武啊”另一道献媚的声音响起。
雪云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人才啊……”
撩开窗帘望去,只见四五名手持大砍刀的粗汉,痞里痞气的挡在车队前,指着一个看上去是车队主管的老伯,狠声道“你个臭老头,把身上银子全部交出来,大爷我高兴了就放你狗命”。
老伯弓着腰,从袖间掏出一张银票,低声道“大爷,我这小本生意,没有这么多银子,您笑纳”
粗汉头领一把夺过银票,直流口水,将银票贴身收好,转头便是变脸,狠声道“就这么点?你他娘的打发要饭啊?”
“这……”老伯吓得直直后退两步,低眉道“大爷,小的真没钱了”。
旁边的一个瘦竹竿一把抓起老伯的衣襟“你这十几辆马车就这么点钱,你把我们老大当傻子啊”。
“混账”粗汉一把将瘦竹竿拍到在地“你他娘的才是傻子”,转头抽出砍刀架在老伯脖子上“识相的把钱全部留下,你爷爷我这把大刀可不是吃素的”。
老伯吓得跪倒在地,惊惧的说道“大爷别动刀,别伤了和气,这样我这还有一车的贵重物品,大爷要是喜欢尽管拿去”。
“那你他娘的废什么话,还不交出来”
“是是是”
雪云轻叹口气,“罢了,毕竟承了你药物之情,便帮你一手,算是还清了”,拿起一旁的一个药盒,轻轻一掰,木盒四分五裂。
当五人经过雪云所在的马车时,只见车窗内突然射出几道黑线,“扑通”,四名强盗应声倒地。
雪云悄悄放下车帘“生死有命,我只打晕你们,能否活过荒郊的黑夜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管……管事,我们怎么办”
老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走!别管他们,我们快走”。
车队绝尘而去,只留下四道人影歪歪扭扭的躺在地上。
入夜,狼嚎声似远非近的从四面八方传来,四人先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瘦竹竿抱着膀子,颤抖的说道“老大,我们怎么会在这,发生了什么”。
“你问老子,老子问谁?!”粗汉头目摸了摸隐隐发疼的脑壳“先别扯这么多,快点离开这”。
粗汉站起身走了两步,却没听到身后跟上的脚步声,恼怒的回首骂道“兔崽子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走”。
只见三人目瞪口呆的望着斜上方的树上,瘦竹竿颤抖的举起手指,指了指说道“不,不是,老大,看你身后,有,有仙女”。
粗汉一巴掌拍过去,怒声道“有他娘的仙女,都给老子跟上”,转身回首,粗汉呆立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望着树上“真,真他娘的有仙女”。
只见一女子雅致而立,一身暗蓝色长裙,长发低束,别一根发簪,另缀暗蓝色宝石首饰。
女子蹙着秀眉,望向粗汉,清淡的声音响起“可曾见过一个黑袍人?”
“黑袍人?什么黑袍人,老子也穿着黑衣服,你是在找我吗”粗汉淫笑道“嘿嘿嘿,这荒郊野外的太危险了,小妞随哥哥走吧,哥哥保证让你快活似神仙”。
“嘿嘿嘿”,身后瘦竹竿几人闻言皆是奸笑不已,望着女子玲珑有致的身姿直流口水。
女子美眸微眯起,一道金色光华闪过,树上的乌鸦嘎嘎四散飞走。
双手散去结印,望向东北面,冷淡中带着些许惆怅的声音响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与整个帝国作对,与阴阳家…矛盾相向……”
女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天际,徒留下一抹熏香,证明她曾经来过……
黄沙被夜风吹起,渐渐掩盖住四具还留有余温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