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星自问自答:“人在年幼的时候就敬慕父母,但是长大了就懂得追求女色,渴望得到年轻貌美的姑娘,等有了妻室儿女,便
开始贪妻恋子,这是人之常情,武者也不例外。”
明月剑对侯星的确不了解,在她眼中,侯星只是一个有潜力的圣魂境武者,有统御的才能。
除此之外对侯星的印象很模糊,说是空白也不为过。
但现在听了侯星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所触动。
侯星的手指勾住明月剑的下巴,让明月剑看着自己。
“首先是你的美貌吸引了我,其次是我们认识的过程堪称刀光剑影,也算有了共同的经历,大丈夫不必讳言好色,如果连自己喜
欢的女人也弄不上手,那还算什么大丈夫,但真正的大丈夫不止于此,还需要有担当,始乱终弃非大丈夫所为,我把你当成我
的女人,就要为你考虑,爱屋及乌,也要为莲花剑派考虑,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明月剑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就在侯星失去耐心的时候,明月剑幽幽问了一句:“你这样做,岂不是背叛万兽门,背叛你的师父吗?你愿意为了我欺师灭祖?
”
侯星觉得他的三观和明月剑的三观有本质上的区别。
他可没有对某一个宗门从一而终的想法,万兽门待他不薄,他也会给予回报。
但万兽门注定只是他武道进阶之路上的一段风景,而不是终点。
不过明月剑这么理解,侯星觉得还是让其这么认为为好,男女之间有时候说点善意的谎言,十分有必要。
事事较真反而会互相伤害,迟早劳燕分飞。
侯星用行动回答了明月剑的问题,他一向是实干派,直到明月剑丢盔弃甲一泄千里,他才抱着明月剑被汗水打湿的秀发说道:“
为了你,别说欺师灭祖,剖肝沥胆都行,只要你别这么冷冰冰,像刚才那样不是很好吗!”
“哪好?”
明月剑一边穿衣一边说道:“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催动魂血纠缠我,看我会不会一剑宰了你,另外你最好期待我进阶星辰境
失败,否则你有什么下场自己明白。”
侯星皱眉,明月剑这个女人真难搞定,如果再上演被花神秀追杀的场面,他可没有运气能躲过去。
仔细想来,好像哪个女人都不好搞定啊!
“你要现在杀了我吗?”明月剑系好衣带:“如果不杀我,就在这里分开吧!我会让陈剑秋自己去新垦区,或者你在这里等她,至
于说举派迁往新垦区,只是你的异想天开罢了,我不可能答应。”
面对准备“秋后算账”的明月剑,侯星明知道给明月剑来一棒子最痛快,但他下不了手,心烦意乱道:“让剑秋来这,我等她一起
走。”
明月剑的眼底闪过一缕精芒,纤手握拳随即松开,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侯星穿戴完毕自言自语道:“好女怕缠郎,我还就不信了,等你进阶星辰境不知道会是多长时间之后的事情,咱们有的是时间相
互深入了解,如果我连个女人都摆不平,那也太逊了。”
侯星正琢磨着怎么攻略明月剑这个大美女心防的时候,小美女陈剑秋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就算他脸皮再厚也觉得有点发烫,撩妹的心思被他抛到脑后。
陈剑秋仍旧处于悲伤中,婉玲的死给她造成的打击很沉重,她自从成为莲花剑派弟子以来,一直都是婉玲帮助照顾她。
而她却没有帮助过婉玲师姐,甚至连替婉玲师姐收尸都没有做到。
“侯师兄,派主已经告诉我了,我以后就是万兽门的弟子,实际上是师兄的侍女,对吗?”
陈剑秋眼神躲闪不敢去看侯星,原本对侯星还有些小心思,却被明月剑的命令敲打的粉碎,患得患失之感难以描述。
“她没为难你吧?”
侯星看到陈剑秋还牵着两匹马,得知明月剑不但没有为难陈剑秋,还送了陈剑秋五千两银票,心下也和陈剑秋一样患得患失。
明月剑如此安排,说明没有丝毫吃醋的意思,他之前的猜测纯属自作多情。
“什么侍女不侍女的,你别那么多心思,看看你都瘦了一圈,婉玲人死不能复生,而且那些杂碎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死的比婉
玲师姐凄惨一万倍,婉玲师姐在天有灵不会觉得憋屈,反倒希望还活着的你好好的生活下去,对不对?”
侯星把陈剑秋扶上马,一路开解着陈剑秋的心结和忧郁,客串了一把心理医生。
在抵达新垦区之前倒是让陈剑秋的脸上多了几分笑容,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走出心理阴影。
“师兄,在前面歇歇脚吗?”陈剑秋看到远处小镇的轮廓问道。
“那里是我上次比赛招募军士的地方,我们不累也得让坐骑歇一歇。”
侯星看着陈剑秋脸上的风尘之色,后半截话没说,赶路这几天正赶上一场大雨,陈剑秋一个女孩子家家,起码得收拾收拾个人
卫生吧!
二人双骑进入小镇,发现这里比以前更繁华热闹,找了个客栈安顿下来。
侯星叫内掌柜给陈剑秋烧水洗澡,陈剑秋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她被明月剑耳提面命是来做侯星贴身侍女的,洗澡?然后呢?
“雪飞,你怎么在这里?”侯星不经意的朝街上一瞥,看到了陈雪飞的身影,立即招呼了一声。
陈雪飞三步并作两步直奔客栈,长出一口气道:“师兄,你可算回来了。”
陈雪飞眼睛通红,满嘴水泡,喝了一壶凉茶润润嗓子道:“师兄,胡驰等人故意放水形成了人为的兽潮,还有人点燃了粮仓,虽
然兽潮被击退,但蛮荒长城以外一片狼藉,粮食颗粒无收,新垦区的粮草缺口多达数百万石,偏偏这个时候沧州的大粮商拒绝
给新垦区出售粮食,新垦区那边快揭不开锅了,我和雨涵等人奉命筹粮,这段时间只购买到十几万石粮食,杯水车薪根据解决
不了问题。”
侯星又给陈雪飞叫了一壶凉茶,沧州粮商不出售给新垦区粮食,肯定和他敲打瑞升昌粮号有关系。
沧州腹地不缺粮,少了张屠户还吃带毛猪?有银子还怕花不出去?
陈雪飞听了侯星的想法,苦笑道:“师兄有所不知,新任沧州牧典章正在清欠沧州历年来拖欠的钱粮,沧州城内米价一日三涨,
而且州牧府行文不许以银抵粮,我看州牧府是诚心给新垦区添堵,这件事必须让门主出面和州牧典章谈谈。”
侯星呵呵两声。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牛鬼蛇神全冒出来了,不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他们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啊!州牧府那边先放一放,
你现在回去叫人,我带你们去买粮。”
粮价飞涨已成定局,州牧府那边补刀清欠历年积欠,除了粮商囤积居奇捂粮惜售之外,肯定还有州牧府的手笔。
这帮家伙都不想看着新垦区发展起来是吗?这种红眼病要不得,得治,用猛药。
陈雪飞没有跟上侯星的思路,发蒙道:“师兄,都叫谁?叶容师兄坐镇新垦区来不了,要不把栾海等人……”
侯星嘴角翘了翘:“雪飞啊!我让你叫人,不是让你找武者,就说是我的命令,抽调棱堡防线五万人马,全副武装,拉着投石机
和床弩,我就在这里等着。”
陈雪飞瞠目结舌了半晌,终于明白侯星这绝不是买粮的架势,分明是准备抢粮啊!
造反两个字在他嘴边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咽回了肚子里,随后激灵灵浑身颤抖。
他这段时间为了筹粮受够了鸟气,巴不得侯星帮他出口气呢!
陈剑秋洗过澡,水灵灵的动人,尤其是那一双蓝色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
她的眼中有几分担忧,侯星在抵御兽潮中如彗星般崛起,但毕竟还是一个宗门的武者,公然抢掠形同造反,神武王朝在沧州的
统治力再弱也不会坐视不理。
侯星活动着指关节,发出嘎嘣嘎巴的脆响,朝陈剑秋展颜一笑。
“好久没收保护费,都有点生疏了,必须让那些奸商看看什么叫做买卖,而且是不用本钱那种。”
军令如山,第三天没到天黑,新垦区五万人马浩浩荡荡开拔驻扎到小镇之外。
领兵的是栾海和列飞白,还有野民族长以及刚洗白没多久的楚山盗大当家。
五万人马,而且还是骑兵装备,盔明甲亮刀枪森冷,卖相比之前的沧州联军上了好几个档次,有点侯星记忆中正规军铁骑的模
样,顿感投入的心血没有白费。
陈雪飞传令的时候稍微透露了一点口风,因此当栾海等人去见侯星的时候,就属大当家最为热心。
他骨子里还没有彻底摆脱流寇的作风,这一次琢磨着可以合法抢劫,心里别提多兴奋了。
“总督大人,咱们是从临近新垦区的小城开始抢,还是直接杀奔沧州城,不如把沧州城拿下,总督大人自己做州牧算了。”
大当家一副忠心耿耿狗腿子的语气撺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