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师兄同时追了出去,一直追到后院。
却未曾见到任何东西的踪影。
师兄在四周找寻了一圈,走向我,问:“绯然,刚才的东西,莫非是……”
我点了点头,给他肯定的回答:“那个东西,追过来了。”
师兄的眉头皱得更深,忧虑道:“先前,我只以为它是冲着王上来的,不成想……”
这时,一阵哭声,吸引了我们的注意。
听闻前些时日,皇长孙殿下的府中,玉瑶娘娘诞下了一个男婴。
皇长孙念及王上久病不愈,心情郁结,还特意将孩子抱入宫中给王上看看。
原本以为王上见到重孙,情况能变好些,不成想,当今王上,毕竟年过古稀,如今卧病在床,连眼睛都很难睁开。
是以,这位小殿下自出生时起,还没被王上看到过,便又被匆匆抱出了皇宫。
王上没见到小殿下,但这位小殿下,在宫人那里,倒是讨了很多喜欢。
大家纷纷议论,说小殿下乖巧懂事,被皇长孙抱在怀中,不哭不闹,一直安静睡着,直到傍晚时分,大约觉着饿了,被抱出宫时,才在车辇里哭闹了几声。
皇宫就是这样,平时死寂了太久,有一点事情,便如湖中投石,被宫人们在暗地里,兴冲冲地议论好久。
每个人都被长孙府的小殿下吸引去了目光,都觉得这位殿下的降生,为近日邪灵作祟,王上病危,氛围阴沉暗淡的皇宫增添了几分喜气,似乎,没人再去关注那位失踪数日的灵钧殿下,尽管,这两位殿下的生辰,相隔并不是很久。
我和师兄站在墙外,透过山墙的缝隙,可见婢女们守在路边,一名奶娘正神色焦灼地抱着婴儿哄着,旁边则站着一个妇人。
这位妇人,年轻貌美,衣着华贵,一身的皇室亲眷打扮,不用想也知道是萧琢的王妃,那位玉瑶娘娘。
听闻这位玉瑶娘娘,曾是盛京城中的第一美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用王城百姓的话来说,仿佛从出生时起,就注定是为王后的位子而存在的女人。
只可惜据说是性情疏冷了一些,即便面对哭闹不止的小殿下,也只是站在一边,丝毫没有失了仪态,远远地观望着。
“绯然……”见我们已经闯进内宅,师兄拉了拉我,企图提醒我离开。
我作了一个噤声的姿势,示意他接着往下看,只见玉瑶娘娘皱着眉:“御医还没来么,豫儿哭闹得这般厉害,都一个多月了,也不见得好,再这样下去,便请殿下出宫再寻名医吧。”
此话一出,奶娘和婢女们纷纷跪下来请罪,孩子哭得更加厉害了。
师兄探着头,向里张望了几眼,随后看向我,我嘘了一声,让他偷偷从墙边退出来。
走在路上,向他问:“师兄,你看到没有?”
师兄沉重地点了点头。
我又道:“皇长孙府的小殿下,已经病了一个多月,而且哭得这般厉害,与之前宫人们所说有些出入,这件事,有问题。”
师兄又嗯了一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来,那个邪祟果然已经进入皇长孙府了。”
我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问:“师兄,你……你居然只想到这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