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尽情的享受着这难得的安逸,谢瞳更是飘飘然起来。如若没有江湖的纷争,没有师门的大任,这将是谢瞳梦寐以求的生活。
过了晌午,谢瞳觉得腹中饥饿,才想起来早饭还没有吃。
李俊突然返回了别院。道“已经过了午时,谢兄还不饿么?不如由我做东,请谢兄和二位姑娘喝一杯如何!”
几人甚是讨厌李俊扰了他们的美好时光,但李俊毕竟是怀王的二公子,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谢瞳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就麻烦李兄了”。
李俊笑道“谢兄太客气了,今日我带你们去品尝一下长安聚福楼的手艺,可比上次那个面馆要出名的多”。
洪珊听闻聚福楼,也来了兴致。聚福楼乃长安极为出名的酒楼,厨艺是京城的一绝,然而花费也是相当的高,一顿饭少说要上百两银子,普通人根本消费不起,就连洪珊这样的氏族千金,都没有到这里消费过。
听到来此处吃饭,顿时兴奋不已。
李俊吩咐下人准备了马车,他和谢瞳骑马,二女则坐在马车上,几个侍卫跟在后面,直奔聚福楼而来。
李俊笑道“谢兄真是好福气,竟能和洪珊小姐交为朋友。”
谢瞳不解道“此话怎讲?”
李俊道“洪珊小姐乃长安出名的侠女,虽然出身氏族,但江湖气十足,极少和人打交道。偏偏又生的貌美如花,是不少贵族子弟心中的佳人,但她瞧不上这些贵族弟子,司马瑾瑜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却偏偏对谢兄刮目相看,怎不让人羡慕”。
谢瞳亦大笑起来,他回头看了看马车,旋即道“竟然如此有趣。”
李俊又道,“小弟说几句实话,谢兄万勿介怀”。
谢瞳道“请讲”。
李俊迟疑片刻,道“谢兄相貌确实不佳,且出身寒门,家境似乎也一般,偏偏能引得诸位佳人青睐,着实让人佩服,小弟一夜没有想明白,莫非谢兄会什么法术么?”
谢瞳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引得洪珊和王婉茹掀开车帘观看。
李俊颇为尴尬。
谢瞳笑了半天,一本正经的道“谢某并不会什么法术,谢瞳只是将心比心罢了。李兄说的很对,谢瞳出身寒门,相貌平平,更是无父无母,与贵族子弟相比有天壤之别。但李兄可曾想过一个问题,就是氏族的人往往更倾向于玩乐,予人一种碌碌无为、无所事事的感觉,而寒门的子弟更趋于拼搏和奋斗,终日为了生存,更希望有朝一日能出将入相。因此,寒门的人身上有一种一往无前的精神和勇气,我想,洪珊小姐欣赏的就是这种东西吧!”
李俊尚是首次听到如此石破天惊的话,氏族和寒门是这个时代永远相对立的。他贵为皇室宗亲,比氏族阀门的地位还要高。他也知道氏族和阀门有多么的堕落,他们掌握了这个世界上最为庞大的权利,享受着最为奢华的生活,却始终腐朽着,他们几乎都是不劳而获的,仅此一点,对广大的寒门而言,是十分的不公。
因此,氏族们大都是碌碌无为之辈,极少出现震惊于世的人物,反观寒门是英雄辈出。远的不提,在中原呼风唤雨的黄巢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李俊不得不感慨,如此下去,大厦将倾呼。
不多时就到了聚福楼,李俊乃长安的出名人物,无人不识,早有店小二迎了上来,道“李爷里边请”。
李俊道“二楼的花满庭有人么?”
小二赔笑道“不巧,这个包间刚好有人订了。去春如玉如何!”
李俊道“那就春如玉吧!”。
几人施施然的上了楼。
打开包间的们,王婉茹尚是首次来到如此华丽的包间,房间不仅金碧辉煌,更是古香古色,屋子里摆满了一盆一盆的鲜花,难怪此房间名字叫春如玉。
李俊得意洋洋的道“此酒楼的菜肴以鲁菜和淮菜为名,不知诸位想吃些什么?”
话音未落,门吱嘎一声的打开了,进来了七八位面相极为凶狠的中年人。
为首的一位中年人生的极为高大魁梧,他巡视了一周道“小二,这个房间我们要了,把他们都给我赶出去”。
另一位店小二走进门,看到屋内的居然是怀王的二公子,那敢放肆,忙道“这位大爷,这间屋子已经有人了,我们不若换一间吧!”
魁梧的中年人反身就是一巴掌,直接将店小二扇的嘴角出血,他骂道“妈的,刚才还和老子说这房间没有人,现在又要老子换一间,你耍老子玩么?”
店小二捂着嘴角,不敢吭声,两边他都惹不起,只能呆若木鸡的立在当场。
中年人打完店小二,冲着谢瞳几人道“看什么看,还不给老子滚出去”。
李俊看也不看他们,对着谢瞳道“谢兄啊,如今长安真是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敢到天子脚下撒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真是笑话”。
魁梧的中年人见对方无动于衷,不把他放在眼里,心中有气,但他还算明智,知道对方既然有恃无恐,肯定是有谢背景,道“在下永安节度使张大人的前锋陈明顺,识相的就给我快滚,否则莫怪我手下无情”。
谢瞳正要说话,李俊一把按住他,道“永安节度使,好大的名头,吓唬人吗?我好怕啊!小爷今天我就不走了,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李俊乃当今圣上的亲侄,虽然没有封号,但是皇室宗亲却是实打实的,在长安,向来都是他欺负别人,头一次有个不知死活的人找他的麻烦。莫说陈永顺,就是永安节度使亲来,他也不惧。
陈明顺见对方依旧大摇大摆的坐在哪里,在忍不住,喝道“既然不走,就别走了,把这两人给我扔出去,那两个姑娘还不错,给我留下来陪老子喝酒。”
几个大汉直奔二人而来。
谢瞳心中有气,这几个人明显是军中的低级将领。在长安都如此嚣张,那回到了永安岂不无法无天,身为军人居然如此仗势欺人,且口无遮拦。想必节度使张大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治军如此松懈,不知道怎么当的节度使。
一个大汉拽住谢瞳的衣襟,用力一扯,谢瞳有心戏弄他,使出千斤坠的功夫,大汉用尽全力,居然纹丝不动。
大汉再次使出蛮劲,呼啦一声,直接将谢瞳的上衣扯破,大汉用力太猛,倒着飞了出去,猛地跌到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洪珊和王婉茹立刻拍手叫好。
陈明顺挥了挥手,他仔细的看着谢瞳,显然这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他居然疏忽了。
李俊冷笑道“如此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长安耀武扬威,来人呐,给我打出去。”
王府的家将早在包间门口等待,只听李俊一句话,立刻冲了上来。
双方厮打在一起。
陈明顺死死的盯着谢瞳,他猛急冲,一拳直往谢瞳轰来,谢瞳笑笑,没有避让,他暗提真气,沿着陈明顺铁拳轰来的方向,直直的排出一掌。
拳掌相交,谢瞳纹丝不动,而陈明顺直直的退了出去,至五六步,才止住身形,谢瞳虽然没有动弹,但仍感觉到胸口一阵窒闷。
晚宴与奉无鹤决斗时,他负上了内伤,至今没有回复,刚才妄动真气,使的伤势发作,他只觉喉头一甜,俺叫不妙,忙强压了下去。此时,不能让对方看出他负伤。
陈明顺一击不成,反而被震退几步,知道和对反的差距很大,他不敢冒进。
但其他人的情况极为乐观,几个家将远不是这些士兵的对手,不多时,已全被打倒在地。
谢瞳定睛一瞧,己方只剩下他们四人,且李俊亦挂了彩,今天定是要丢人了。
难道任由二女受欺负吗?
洪珊拔出青竹剑,娇喝一声,就要向前,颇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
正当此时,隔壁的花满庭的门打开了。走出几个人。
谢瞳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死敌曹平阳。
同行的还有司马瑾瑜。
愁人见面,分外眼红。
谢瞳心咐怎地如此倒霉,竟碰见这个煞星。
司马瑾瑜再次与他们不期而遇。司马瑾瑜走到房间门口,笑道“我当是谁人如此大胆,在此挑生事端,原来是李兄,为何挂了彩。”
李俊毫无表情的道“莫要废话,要帮忙的就上来,不来就滚”。
司马瑾瑜皮笑肉不笑的道“李兄的火气怎么这么大,在这偌大的长安城里,谁人会是你的对手,还需要援手么?”他一副隔岸观火的心态,就是不伸手。
李俊冷哼一声,不在搭理他。
司马瑾瑜往室内看去,瞧见了洪珊和王婉茹,二人都是他欲得而难求的女子,偏偏都在谢瞳这一边,心中顿时有气。他轻轻的一推曹平阳。
曹平阳人老成精,岂能不知司马瑾瑜的心意。他大步向前,道“谢贤侄,自溪铜古寨一别,已数月未见,昨日贤侄在晚宴上大展神威,令老夫赞叹不已。亦是手痒的很,不若我们玩几招如何!”
谢瞳有点搞不清楚司马氏和怀王的关系了,从晚宴上看,二人合力逼迫宋文远,当属同一派系,偏偏他们的儿子却怒目而视。真是叫人不解。如今曹平阳对他进行恐吓,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他已是强弩之末,全靠一口真气硬撑,如若动手,曹平阳仅一招就能将他打的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