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立刻鼓舞了众多禁卫军的士气,的确如此,身为禁卫军的一员,连皇帝地保护不了,那还有资格享受禁卫军成员这一殊荣,众多禁卫军立刻如打了鸡血一般,变的勇猛无比,血腥般的劲儿涌了上来,立刻将攻城军给压了回去。
老赖眼看城头就要拿下,忽然唐军变的勇猛起来,不知是何缘故,这把他气的够呛,他继续组织了两波进攻,都被唐军顶住了,气势渐渐低落了起来。
战斗足足进行了连个时辰,老赖寸功未建,反而折损了许多兄弟,皇城脚下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尸体。
老赖看了一下,高喊道“拿酒来”。
霍紫辛悻悻的凑了过来,将一个酒袋扔过来,道“怎么的,要亲自上阵了吗?老子陪你”。
老赖喝了一大口,辛辣的味道直抵小腹的深处,宛若一条火线,他扔掉酒袋,拭去嘴角的酒渍,高喊道“兄弟们,成败在此一举,杀啊!”
兄弟们已经杀红了眼,拼命的向上冲,盯着敌人的箭雨,刹那间再度杀上城头。
老赖首当其冲,他伏在云梯上,左躲右闪的避开箭矢,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已然攀上城头。
两柄长枪立刻朝他刺来,在守城的一方来看,长枪是最为有效的武器,在城头上,居高临下,长枪几乎是一刺一个准,云梯上的人几乎是毫无躲避的余地。
老赖同样面对这种困境,他攀至墙头,忽见一柄长枪当头刺下,又快又狠,老赖急中生智,左掌拉住云梯,身形猛然一转,已然荡在空中,仅剩左手拉住云梯,长枪登时刺了个空。
守军见一枪刺空,心中不甘,再度举枪来刺,一连刺了五六枪,均被老赖躲开,守军不甘心,遂叫来几名同伴,一同朝老赖刺过来。
老赖心中叫苦,他身形在半空,应付一人已经十分吃力,如几人一同攻击他,那还有躲避的空间。
老赖咬紧牙关,他提起真气,双足在云梯上一蹬,高高跃起,再度避开几人的急刺,准备落到城头上。
正当此时,一记真气骤然向他袭来,他看不清出招者是谁,但这记凝实的真气却是威猛无比,他如继续前冲,势必要被这道真气击中,无奈之下,老赖立刻使出千斤坠的功夫,迅速的往下方坠去,眼看就要狠狠的摔倒在地,这城头足足有四五丈高,这样摔下来,不死也要残废,即将落地的瞬间,老赖钢刀一伸,往云梯狠狠的扎去,钢刀深深的扎入云梯,但终究因为老赖下坠的力量过于凶猛,导致云梯居中折断,老赖有这一缓,终于坠落在地,他在地上滚了几个圈,才停下来。
没有受伤,但是右臂却是一阵阵的痛楚,方才下坠的力量全被右臂承担了去。
他望着高大的城墙,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办法,几波冲锋,均武功而返,离胜利仅有一步之遥,却无法触摸。
霍紫辛那边仍在苦苦的挣扎,他几度爬上城墙,却几度的被人海给赶下来。
双方承受的压力都非常的打,这一点老赖心知肚明,都拼尽了全力,谁撑住,谁就能够取的胜利,胜利只会偏向那些执着的人,想到此处,他弯腰拾起钢刀,继续攀上云梯。
战斗仍旧在继续。
谢瞳躲在阴暗的角落中,听着双方的人马在厮杀,足足几个时辰,都不曾停息,他同样十分焦虑,他想立刻冲出去砍杀一阵,但终究遏制住了这个念头。
毕竟他势单力薄,无论武功多么高强的人,面对千军万马,终究会一败涂地,尤其是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
谢瞳凝视了一阵,发现守卫皇城的唐军,每隔一段时间,便从城巷中抽调一支部队上去,想来上面的战斗十分激烈,唐军或许顶不住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连城门的人也抽走了一半,谢瞳聚精会神的瞧去,城门洞中,仅仅有一百余人,其他的,都在登上城楼的台阶处,谢瞳盘算了一下距离,藏身处,距离城门大概有五十余步。快速奔跑的话,仅仅需要三四个呼吸的时间。
城门洞中的人虽然个个警惕性很高,但目光却全部聚拢在城头上。
谢瞳看准时机,缓缓的朝着城门处进发,仅仅是走着的,与寻常军人无异,速度不快也不慢,他出奇的冷静,亦是知道,这是打开城门唯一的机会,错过了,不仅难以攻下皇城,连他自己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谢瞳走出二十余步,已经距离城门处不远了。
“站住,干什么的!”一个小队长叫住了他。“不往城墙上走,跑这里来干什么,贪生怕死么!”
谢瞳挺直身体,晒然一笑,道“小人是来为队长送大礼的!”。
言罢,他提起真气,纵身一跃,直接跃出数十人的头顶,往城门处驰去。
“奸细,拦住他!”小队长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
谢瞳已经离城门很近了。
几名唐军立刻举起长枪往头顶刺去,无奈谢瞳速度太快,长枪纷纷刺了个空,几柄长枪虽然刺向他,但均被他灵巧的身形给躲过去,城门赫然就在眼前。
映入谢瞳眼帘的,是哪个手腕粗的铜栓,宛若一个无法撼动的神灵一样。
谢瞳身在半空中,看到这门栓,都倒吸一口冷气,他怎也无法想到,这门栓居然是铜制的,而且这么粗,顿时对自己没有了底气,青釭剑虽然锋利无比,天下无双,但终究是利器,面对如此粗细的门栓,恐怕要让他失望了。
但这是兄弟们入城的唯一途径,他已经走进来,打不开这门栓,思路一条,他脑袋中似乎再度浮现出攻打天长城时,奕无畏舍命为他创造的机会,让他得以斩断门栓,放军入城,也就是那一次,奕无畏的腿烙上了终身无法退去的伤痛,也导致他终究死在了南阳。
往事历历在目,谢瞳不允许这种事情再度发生,他深吸一口气,凝聚了全部真气,朝着这手腕粗细的门栓,狠狠的劈砍了下去。
只听铮的一声,青釭剑携着一缕光滑,不偏不倚的落在门栓的正中央,巨大的震力让谢瞳虎口一震,宝剑差点脱手。
黄铜门栓承受了谢瞳全力的一击,仅仅是颤抖了一下,连震动的声音都没有给人一种石破天惊的感觉。
谢瞳差点萎靡在地,一种失望感油然涌上心头。他无法破去这门栓,也间接着证明,他今日是九死一生了。
身后几十名士兵的长枪已经刺了过来,谢瞳不得不转身,应付随时可能管体而入的长枪。
他提起力气,转过身,青釭剑立刻迎了上去,方才的一击,已经耗掉他接近七层的真气,他已经无力在去施展那石破天惊的一击。
长矛已经抵达身前,谢瞳挥舞着青釭剑,猛然一拨,立刻将长矛拨至一便,然而十余根长矛再度刺过来。谢瞳思虑片刻,既然不能斩断这门栓,他也要逃离,否则将会死在此处。
而他此刻内力不足,只能震住这些人,伺机离开,想到此处,他提起仅余的真气,骤然嘶吼了起来,真气由他体内倾囊而出,产生了强大的声波,以他为中心,立刻扩散出去,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势,攻击谢瞳的唐军纷纷扔掉武器,捂上耳朵。气波立刻传了出去。
这种声音气波。对付普通的士兵还可以,一旦碰见内力高强的人,丝毫不起任何作用。
攻击谢瞳的唐军,立刻被声波所震撼,纷纷立在原地不动。
而谢瞳也耗尽了他最后的一丝真气,他停下来,打算慢慢的往外走。
突然,一丝细微的声音进入他的耳朵,这声音细小到难以让人发觉,谢瞳听了却心中大喜,那是门栓发出的声音。
只听咔嚓一声,门栓当中折断,大门缓缓的打开。
原来他的全力一击并非没有效果,至少在内质上,毁掉了门栓的实质,而他的一声嘶吼,则让表面光滑的门栓从中折断,这,太过奇迹了。
连他都无法相信,这简直是有如神助。
谢瞳来不及多想,立刻拔起疲惫的步伐,朝着大门迎过去。
老赖已经不知从城墙上跌落了多少次,这一次,他组织的进攻再度被唐军抵挡下来,城头上已经没有一个兄弟们,老赖看着城头上越来越多的唐军,心底已经泄了气,今夜,他是无法攻破这坚固的皇城了。
突然,前方将士们传来一阵欢呼声,旋即纷纷扰扰的声音传入他的耳畔。
“城破了,城破了”。
老赖顺着声音的方向瞧去,只见皇城的大门正缓缓的打开。
毫无疑问的,这是谢瞳的杰作,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打开了这座看似坚固,铜墙铁壁的大门。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所有人始料未及,老赖顾不得兴奋,道“兄弟们,城破了,给我冲啊!”
言罢,他与霍紫辛首当其冲的冲了上去。
城门一破。重新唤醒了将士们的热情,胜利的天平再度倾斜,大军蜂拥着涌入城内,没有了高城天堑,唐军优势荡然无存。
谢瞳缩在城洞内,看着兄弟们入城,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战斗持续了约半个时辰,基本已经结束。
唐军不是被歼灭就是投降,仅剩唐僖宗等十余人,被困在大殿内。
谢瞳与老赖等人率兵将大殿团团围住,全军将士只等谢瞳一声令下,做最后的冲击。
胜利近在咫尺,谢瞳心情大好,改写历史,改变天下百姓的命运就在眼前。
唐僖宗看到攻城的是谢瞳,内心的恐惧完全被愤怒所取代,他不禁睁大了眼睛,道“谢瞳,你,你,造反吗?”
谢瞳晒然一笑,道“圣上,本人今日并非公报私仇,你放心,本人不会弑君的,只想让圣上退位让贤,颐养天年!来人啊,把王爷给我请上来!”
唐僖宗指着谢瞳道“退位让贤,说来说去,还不是一个意思,我堂堂帝国,净毁于你这个叛徒手中,你处心积虑的偷袭长安,还不了为了那黄巢么?想不到你居然甘愿做黄巢的走狗。”
说话间,吴王李铮已经被担架给抬了上来,他早已苏醒,石佳凝正在一旁照顾他。
谢瞳大声道“圣上,快下昭吧!由今日起,退位让贤,由吴王李铮继承大统,即可举办登基大典”。
唐僖宗气道“李铮啊李铮,你是朕的儿子啊,居然伙同钦犯谋权篡位,简直是大逆不道!将来,你怎有脸面见列祖列宗啊!”
洪珊道“圣上说这些就没有意思了,天下还是你们李家的,只不过是让你颐养天年而已,你在位这许多年,朝纲败坏,奸臣当道,还不够吗?是时候另立明君了。”
老赖道“不错,司马父子官居一品,结党营私,朝政腐败,因此才有今日黄巢的霍乱,圣上还不明白吗?快下旨吧!否者莫怪本人刀下无情。”
唐僖宗忽然哀嚎起来,声音像极了獾子,细微而刺耳,全场人都听到他的声音,他在没有一个皇帝应有的尊严。
众人都没有搭理他,待他哭嚎了一阵子,老赖道“圣上,时候不早了,该做出决定了,本人可不想背上弑君的罪名,但是圣上也不要逼我。”
唐僖宗听闻,立刻停止了哭声,道“铮儿,父皇带你不薄,你为何恩将仇报,与外人同流合污,这天下早晚不是你的么?”
石佳凝讥讽道“圣上,这么说就不对了,李铮从未被册封为储君,何来问鼎天下直说,圣上宠幸的,不是鄂妃的儿子吗?前些日子还将李铮软禁”。
唐僖宗道“朕是恨铁不成钢啊,铮儿,你不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李铮似乎被唐僖宗的语言感染了,许久道“谢将军,此事就此作罢吧!我李铮不愿手刃亲骨,这就云游四海,在也不参合皇家的事了。”
此话一出,唐僖宗喜出望外,而谢瞳等人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晓得李铮在想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