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因为他这一句话,静的落针可闻。
谈墨捂着脸往旁边儿挪了挪,挤到阿大的桌案边儿,“阿大,我来跟你拼个桌儿吧?”
阿大端着酒杯往旁边挪开,给她让出位置,眼尾扫了下发酒疯的陆予松无奈摇头。
谁知道陆予松听到四周安静下来,还来劲了。
“你说你们一个个在这吵吵有什么用?散修匪寇还不是要抓?该生娃娃的还不是要生?已经死了的还能活过来?你们要是真能凭借一张嘴就把那些匪寇都骂没了,那敢情好,我们屁事儿不干,就坐这儿给你们鼓掌,等着坐地分……唔!唔!”
樊微搓着手指头看他。
陆予松胳膊上下扒在自己的嘴唇上,试图把嘴巴打开。樊微语气凉凉,“你废话太多了呀!”
周围的人一个况。”
言钧笙指着手上的地图跟其他五人分析。
可惜樊微哈欠连天,周巡忙着擦拭自己的宝贝爱剑,陆予松早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就剩下阿大和谈墨配合他。
阿大多少是能看懂地图的,视线跟着言钧笙说的游走,谈墨就不同了,完全就是满地图眼神漂移。
不过这地图画的还算人性,山川湖泊标记的还挺清晰,至少她能分辨出来。
等言钧笙阿大说完,言钧笙拍了拍手问,“所以我们谁先去探听消息呢?”
除了已经睡死的陆予松,其他人都抬头看过来。
刚刚不注意,这会儿挺积极!
“你们方才都没注意听,要不这次探查消息的人物还是我和阿大过去,你们在这里等消息,到时候传讯符联系。”
阿大看看剩下的几个人,再看了眼言钧笙,他一把拎起谈墨的后衣领,“我和她去。”
别人他不知道,但这丫头绝对是个耐打的,而且还不矫情。上次在悬崖下俩人就配合挺好,所以阿大想也不想就抛弃了言钧笙,选择修为更低的谈墨带走。
言钧笙,“……”我这是被嫌弃了?
不过阿大的修为高,方才他地图看的也仔细,有他带着谈墨,他也不是很担心。
趁着夜色,谈墨和阿大就除了湖州的主城,朝外面走去。
俩人都不会御器,只能走着过去,不过真要是御器过去,只怕早早地就被人发现了,并不比他们乔装打扮好到哪里去。
俩人在山脚下给自己做了点伪装,片刻过后就成了一对上山狩猎的苦哈哈兄妹。
一个拿着把铁棍,一个拿着把镰刀。
两人夜视的能力比普通人要强一些,所以边走边看,谈墨还顺手在地上采了些能买上价钱的灵草,没办法,武器铺子里还有烧钱的刀鞘呢,她实在是太穷了。
等两人翻过了山,再往里面走,就碰上了第一处岗哨。
哨塔上站着的是个练气一层的汉子,三十来岁,穿着一身短打,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喂,别往里面走了!这里不能进!”
谈墨举着镰刀,胆怯地瑟缩到阿大身后,“为什么不能进啊!这山里的灵草不是可以随便采嘛?”
哨塔上的人叹息了一声,“你们也是刚刚逃难来的吧?这山里的东西现在确实可以随便采,但是因为这里是俺们住的地方,外人便不可以再进了,你去别处看看吧。”
人说话还算和气,既没有威胁,也没有恐吓,只是想让他们换个地方。
“好的好的!我们这就走!大哥,你们这占了多大地儿啊,我们得看看要走多远。”
汉子手一指,“你们往前走,等看到有标着红布的杆子,那就是俺们标记的了,身下的地方你们随便打猎。”
俩人道了谢就开始往前走。
谈墨掏出传讯符,【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商会的人不是说这是一群穷凶极恶之徒么?怎么刚才感觉完全不像啊?而且他说的是现在山里让狩猎采草药,以前难道不行?】
【阿大: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心些。】
【那也不对,你看他说话的语气,有匪寇这么和善的么?何况我还这么冰清玉洁,真要是匪寇不应该把我抢回去养着,等长大了当压寨夫人么?】
【阿大:……】哪来的自信?
俩人其实并没走多远,大概也就是二里地左右,中间还遇到了两个哨塔,人看他们没有要闯的意思,连理都没理他们。
到了那挂着红布的杆子处,还有一座哨塔,上面站着的是一个练气三层的少年,年纪约莫和陆予松差不多,整个人黑手干瘪的厉害,可一双眼睛却十分明亮。
谈墨抬头跟他打招呼,“喂!小哥,方才有人给我们指点,说到这之后,剩下的地方我们就打猎采灵草药灵植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小哥和阿大同款冷漠,只是略点头,算是应了她。
谈墨试探性地朝着哨塔走了几步,想套套近乎,结果少年瞬间拱起身子,手中的长矛对准谈墨,虽是准备扑上来,或者吹响口中的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