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要说的是,现在已经不是十年前,马苏阿里并不傻,他也没有疯,他真的敢那么做吗?更何况,利拉大酋长手里还有摄录设备。他如果真的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害平民,到时候我们就给他录下来。将来,这些东西一送出去,光是国际社会的谴责就够他受的。”周吉平对阿汗扑和众人说道。
听到自己的摄录设备能干这个,利拉兴奋的欠了欠屁股,仿佛都有点坐不住了。其他人听到这些,也觉得有道理,都不禁暗暗点头,众人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
“但是,大家先别高兴得太早。”但是后面作文章,周吉平话锋一转,脸上的表情已经凝重了起来:“据我看,马苏阿里根本不会下达杀害平民的命令,一是他不敢那么做,二是他根本用不着下达这样的命令。他只要不严格约束他的手下,杀害平民的事情就肯定会发生。”
听到周吉平这么说,屋里的众人一下子又是疑‘惑’,又是紧张,‘弄’不懂周吉平前后的话为什么自相矛盾。周吉平的眼光在众人中游走着,观察着众人的反应。现在的局面确实有些困难,既要把眼前的情况告诉大家,又要考虑到不能打击到众人反抗的决心,这的确是有些难。
“兵祸!”周吉平着重强调着这个词,“大家想想,马苏阿里为什么突然纵兵攻打各村落和部落?那是因为北方军的补给已经没有了,他们需要用这种办法去抢!”会议厅里鸦雀无声,人们连呼吸的声音似乎都听不到。
“在这种情况下,烧杀‘奸’‘淫’的行为就根本是不受控制的。”周吉平的目光越发的凌厉,他的神情已经说明了现下情况的严重。“就在刚才我们来的路上,卡帕山口附近的广大地区遍地都是枪声。我想,北方军所造成的兵祸已经是非常严重了。不信的话,一会可以派人下去打探一下消息。”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阿汗扑‘插’话问道,其他人脸上的神‘色’也很忧虑。
“这件事情很复杂,原比大家想得要麻烦得多,大家认真听我分析。其实,马苏阿里完全清楚他这种纵兵抢掠的行为会产生什么后果,可他根本就是有意不去阻止,甚至还乐见其成!因为他一可以借此恐吓我们,打击恩格罗民众抵抗北方军的决心;二来他可以解决北方军的补给问题;第三点,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将来一旦国际社会查问起来,他马苏阿里尽可以将兵祸的责任推下去,然后随便找些个军官和士兵顶罪就可以了。”周吉平细致的分析让哪怕如木巴长老这样经验丰富的人,也不得不暗暗点头了。
“那我们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另一个酋长模样的人问道。
“当然有。”周吉平肯定的回答道:“只是我们一不能被北方军的恶行吓倒!二不能把阻止兵祸的希望放在马苏阿里身上。其实我想,现在就是想让马苏阿里阻止他的手下为非作歹也不可能了。”周吉平的眼光在人群里扫视了一圈。众人的反应各不相同,有的焦急,有的面现羞惭。这些,都被周吉平尽收眼底。虽然他只是站在大家面前,但众人对他的态度已经如同对木巴长老一般了。
“你们大家不知道,北方军的电台只配备到了营级,营级以下根本不能及时得到马苏阿里的命令。所以,想要阻止北方军滥杀无辜只能靠我们自己!”周吉平用自己的声音给众人打着气。
“周,请坐到这里来。”直到这时,木巴长老似乎才发现让周吉平站着有什么不妥,指着一张利拉旁边的座位道。
周吉平点点头也不客气,径直坐了上去。众人的目光一直随着周吉平转,却没人敢催促周吉平继续说下去。
“木巴长老,恩格罗还有足够的高音喇叭吗?”刚一落座,周吉平便问对面的木巴长老道,似乎把刚才的话题撂下了。
“有,还有一些。”木巴长老用询问的目光望了望肩膀上裹了绷带的佐里克,在得到了对方肯定的表示后,这才确定的回答道。
“好,那就足够了。”周吉平点点头,继续对木巴长老说道:“我现在有个想法,就是尽快把那些高音喇叭利用起来,然后通过战地广播向所有的恩格罗战士。不管是民兵,还是正规军,发布一条命令:誓死抵抗北方军的侵略,绝不放过一个杀害平民的北方军。对于北方军的普通士兵,只要放下武器投降我们,我们即保证他的生命安全。对那些检举其他北方军抢掠、杀害平民、‘奸’**‘女’行为的,我们将给他们奖励;检举军官组织和‘逼’迫士兵烧杀‘奸’‘淫’的,给予重奖!”
“对啊!”听到这里,木巴长老右手握拳,禁不住低声赞叹了一声。显然,老人从周吉平的话里看到了事情的转机。不仅是他,其他人听到这里的时候,也禁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不仅是这些。如果有北方军士兵或者军官主动起义,并且把那些杀害平民的刽子手主动送过来的,奖励翻倍!”沿着刚才的思路,周吉平继续说道。
“可以!”木巴长老这次接得很快。
“再有,我们还要利用战地广播向马苏阿里发出警告:如果他再不制止部下的肆意抢掠行为,他就是杀害平民的头号战犯!不管是谁杀死他,都将得到恩格罗的最高奖励。想必我们这么一做,马苏阿里就是再疯狂,也不得不命令他的部下收敛一下。”周吉平一口气把自己的敲山震虎计说了出来。
“好,就这么办!”木巴长老挥了挥拳,但由于动作牵动了伤口,老人的嘴角轻轻的抖了抖,但却又在努力克制下很快恢复了正常。随后,木巴长老吩咐佐里克让人去执行。佐里克扬声叫过一个参谋,传达了命令。这个参谋刚才已经把周吉平的话听了个完全,现在只是再走一个形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