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哪怕我们只派出一个摩托化营,凭阁下当时手中部队的战力,恐怕阁下也没法对马苏阿里手下的北方军造成什么影响吧?”希多古似乎意犹未尽,继续出言讽刺黄皮虎道,年轻的脸上也写满了傲慢的神‘色’。
希多古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这下黄皮虎可被对方噎得不轻。在当时的情况下,只要‘蒙’巴顿派出一个摩托化营袭扰黄皮虎的后路,凭黄皮虎手中那些杂七杂八的部队,根本不可能对北方军拖在后边的辎重部队进行衔尾一击,并且取得那样辉煌的战果的。甚至不仅战果有可能得不到,恐怕在机动力很强的敌军袭扰下,黄皮虎手下的部队在短时间内崩溃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而当时的战局情况是,如果马苏阿里的辎重和炮兵部队能够顺利的进到恩格罗里面,那布须曼人匆忙构建的防线和舰炮阻拦‘射’击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在这样的情况下,马苏阿里拿下恩格罗也根本不是什么麻烦事,整个战争的进程将被改写。
听到希多古贬低自己取得的战果,就算是黄皮虎久经战场心理素质很强,也难免有些不痛快。本来嘛,带着那些没怎么打过仗,又时临时拼凑起来的部落军队打仗就够废事的了。现在对方这个年轻人的一句话,就把他的功绩一下子全部抹杀了,换谁谁都会不痛快。可眼睁着,希多古的说的话又不是没道理,让黄皮虎想反击都不知该如何讲。
“呵!”看到黄皮虎吃瘪,周吉平自然不会束手旁观,他轻笑了一声揶揄道:“真是好笑啊!明明是在借我们的手削弱马苏阿里的实力,还说成是你们帮助了我们,这份颠倒黑白的口才还真是不错啊!好了,参谋长,‘蒙’巴顿将军来一趟也不容易,给将军阁下带点我们伊玛拉草原的特产,再好好的招待一下。我累了,要去休息一下。”说着话,周吉平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周吉平这样一做,完全大出屋里几人的预料,谁也没有想到周吉平居然要一走了之。这一下,可把‘蒙’巴顿给紧张坏了。他化妆**,冒着雨从海上兜了个大圈子跑到索约来,可不是为了讽刺南部联盟,痛快嘴来的。如果不能和南部联盟缔结友好关系,达成深度的合作意向,‘蒙’巴顿几乎可以肯定自己挨不到下个雨季的来临。
所以,虽然他明知周吉平并不是真的生气,也并不是想真的离开。很大程度上,恐怕就是为了煞一煞自己的威风,但他也只能选择无奈的承受,谁让自己现在有求于南部联盟呢?
“不,不,大酋长,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我的儿子还很年轻,有时说话太莽撞,请您别见怪……”‘蒙’巴顿倒是个能屈能伸的家伙,他一面拦住周吉平,一面不住的向自己的儿子递眼‘色’,让他向周、黄二人赔礼。
主动权握在对方手里,希多古也被周吉平这一手釜底‘抽’薪给‘弄’*了。要是按他被‘蒙’巴顿手下那帮人惯出来的脾气,他还真不想拦周吉平,倒是看看周吉平到底真的敢不敢离开。可现在看到他父亲‘蒙’巴顿这么为难,他也一下子醒悟了过来。
相比未来相当一段长时间里南部联盟肯定会比较安稳的局面,他们父子可没有时间和周黄两人逗闷子。别的不说,只要他们父子两人离开北方的消息传出去,那个虎视眈眈的马苏阿里肯定就会向‘蒙’巴顿手下的部队发起进攻的。到那个时候,可就是不管怎么后悔也来不及了。
“对不起,酋长阁下。我言语失当,还请不要怪罪,请相信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希多古没了刚才的傲气,低眉顺眼的向周吉平和黄皮虎承认着“错误”。
“诚意?我听说这世界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根本没有永远的朋友。至于诚意嘛……如果我随随便便就相信谁都会有诚意,恐怕我现在早就成了伊玛拉草原上的一把枯骨了。”周吉平一边不满的报怨着,一边在‘蒙’巴顿和希多古的劝慰和道歉下坐了下来。其实他也根本没想离开,他只是小小的反击了对方一下,给希多古一点教训,给让双方可能的合作定下一个基调罢了。
周吉平在这里说的,就是当初他识破马苏阿里的瞒天过海之计,并且反给对手来了个瞒天过海,在索约和卡贝拉港的战斗中重创北方军的偷袭行动的事情。严格的说起来,现在坐在他对面的‘蒙’巴顿,也是当初马苏阿里瞒天过海计的参与者和实施者。单论这一计,马苏阿里和‘蒙’巴顿两个人都在周吉平手里栽了个大跟头,根本没有炫耀的余地。
这一回合,以周吉平为代表的南部联盟赢了。从这一回合的‘交’锋上,就可以看出周吉平和黄皮虎两人的不同。黄皮虎视角更宽,看事情更深入、更细致、也更有高度,这是无疑他的优点。但同周吉平那种在没有思想约束的情况下,天马行空、跑脱不定的活跃思维方式相比,黄皮虎的思维模式就略显僵化和不灵活了。在他受到希多古的讽刺时,黄皮虎第一反应想的是如何直接的反驳对方,却不是周吉平这种从另一个角度下手,打击对手的自信。
反过来说,虽然周吉平的急智和反应虽然是黄皮虎所不能及的,但在一些上规模的事件运筹上,综合把控上,周吉平却又是拍马也赶不上黄皮虎的。他们两人生于不同的时代,受到的教育和成长环境影响不同,这也就注定了他们两个的差别。而且,恰巧由于他们两人的这种差别是互补的,所以他们两个人配合起来,才真正算得上是相得益彰的黄金搭档。
一坐下来,周吉平继续给‘蒙’巴顿父子上课:“我们中国有句话,‘交’朋友不仅要‘听其言,还要观其实’,所以,我们不仅要听两位怎么说,更要看两位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