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现在的埃里克等人,完全是在用战士的生命来换战果,换时间了。他不知道后面的‘蒙’巴顿部把新的防线经营的如何了,更何况,在‘激’战的同时他也没空了解这些情况。他只能带着越来越少的队伍,用越打越少的子弹,尽可能的拖住北方军的脚步。
又有两辆装甲车冲向了高地,当先的一辆履带式装甲车被仅仅四十米处发‘射’的一枚穿甲弹击穿,车厢里立刻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接着,随着车厢里残存的弹‘药’发生殉爆,失去控制的装甲车猛的打了个横,一下子停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在这辆装甲车侧后的一辆轮式装甲车正紧紧的跟随着。前面的装甲车猛的一打横,后面的装甲车忙着躲避,结果一边的轮胎一下子轧上了一个大土丘,整个装甲车猛的一颠,居然一下子侧翻在地,连后厢‘门’都被摔了开来。
见装甲车翻倒在地,觉得有机可乘的埃里克等人立刻循着‘交’通壕靠了过去,对刚爬出车厢的北方军猛烈开火。北方军被刚才装甲车翻倒的那一下摔得不轻,里面的北方军士兵伤的伤,晕的晕。结果刚顺着摔开的后舱‘门’爬出来,就被埃里克等人打得死伤惨重。
见到北方军毫无还手之力,求胜心切的埃里克冲到了离装甲车舱‘门’只有三四十米远的地方。他把枪‘交’到左手,右手拉出一枚手雷就要扔进车厢里,想一下子解决车厢里的剩余北方军。谁想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
从车厢‘门’里滚出了一个头脑比较清醒,动作敏捷的北方军轻机枪手。这家伙一出车厢,便抱着轻机枪一边翻滚,一边打出了一个长点‘射’。枪声停歇的同时,这家伙已经躲到了一个土丘后面。
埃里克站得位置有点高,他刚把手雷上的销子拔下来,还没来得及扔出去,就被机枪手‘射’出的子弹击中了。两发子弹,几乎是并排着穿过了他的小腹。埃里克感觉就像被两记重拳击中了一般,身上的力量几乎在一瞬间就流失了出去,连手中的手雷几乎都有些无法握住了。关键时刻,他咬着牙拚尽最后的力量把手雷向那个机枪手藏身的土丘扔过去,然后就一下子倒在了战壕里。
“埃里克!”附近目睹了这一幕的人民军战士焦急的大喊,不过却是鞭长莫及。
由于埃里克的力量大减,他扔出的手雷根本就没能扔到那个土丘后面,只勉强飞行了十几米就落地爆炸了。不过手雷的爆炸还是有效果的,刚想探头‘射’击的北方军机枪手被吓了一跳,一下子又把头缩回了土丘后。
借着这个机会,几个人民军战士几乎同时向土丘后的机枪手扔出了手雷。机枪手见势不妙,本能的从土丘后滚了出来试图躲避。可是他刚从土丘后出现,早就等着他的好几条枪,立刻就把他打成了蜂窝。接着,又有几枚手雷准确的飞进了装甲车的车厢里,里面不可能再有活着的人了。
掂记着受伤的埃里克,近一个排的人民军战士什么也顾不上了。他们把身上的子弹、手雷、火箭弹,全都一股脑的向跟在装甲车后面的北方军打了出去。短时间内密集的火力,把正要冲上来的北方军步兵打得抬不起头来,再加上他们已经失去了装甲车的保护,冲锋的信心一下子没有了,不得不溃退了下去。
见敌人暂时退去,埃里克的副官马上命令附近的人民军士兵组织对北方军的火力追击,然后和就近的几个人扑进战壕,来救埃里克。
从埃里克中弹,到北方军被压回高地上,前后不过三分钟的样子。可是等人民军的战士们找到埃里克时,埃里克的脸‘色’已经呈现出一片姜黄‘色’,这是大量失血所造成的。战士们赶忙查看埃里克上腹部的伤口,两枚轻机枪子弹打出的弹孔正往外缓缓的流着血,表面上出血量并不大。
可是当战士们翻动埃里克的身体时,他身下的土地已经被血浸湿了一大片。仔细一看,有一枚子弹顺利的穿出了埃里克的身体,但另一枚子弹却在穿出埃里克身体的时候发生了爆炸,硬是把埃里克的后背炸出一个碗大的‘洞’。
这下,人民军的战士们傻眼了。这样重的伤,在哪里都没得治,更何况是在‘蒙’塔亚这样缺医少‘药’的地方——埃里克肯定没救了。
就在人民军的战士们面面相觑的当儿,紧跟在北方军突击梯队后面的后续部队跟进了上来。连续不断的迫击炮爆炸声,密集的重机枪‘射’击声响成了一片。像飞蝗一样的子弹嗖嗖的从高地上空飞过,有的打在地面上溅起无数火星石屑……
“走,走,你们赶紧走!别管我!晚了就来不及了。”埃里克的意识还很清醒,即便听声音他也能‘弄’清楚战场上的变化。他想推开正在给他包扎伤口的战士,却又有些力不从心。
剩下的五名人民军士兵谁也没有走,这个时候让他们丢下埃里克,他们谁也干不出这种事情。他们连续打开了三个急救包,用上了所有的止血绷带,这才算把埃里克腹部的伤口给整个包上。接着,一名战士又按着战前学到的知识,给埃里克注‘射’了一针吗啡针剂。
就在这短短几分钟的过程中,‘交’通壕外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虽然跟进突围的北方军部队没有装甲车掩护,但由于进攻的人数众多,且火力猛烈。人民军又在刚才的缠斗中损失巨大,还失去了埃里克的统一指挥,再加上各部队之间也断了联系。结果,拉成扇面形突进的北方军只用了一个冲锋,就把人民军给压了下去。一些退得慢的人民军立刻陷入北方军的重围之中,转眼便灰飞烟灭了。
‘交’通壕里,当给埃里克包扎完毕的战士们从‘交’通壕里探出头,四下观察的时候,他们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处在北方军的重重包围之中了,此时想走却已经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