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乔晚觉得手指上的钻戒尤为闪亮,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超快稳定更新,本文由。。首发她有意把左手藏在餐桌下面,不愿让大家看到。可沈芳榆还是眼尖的看到了,惊叹道,“嫂子,你的戒指是新买的吧,白天我都没见你戴。”
经沈芳榆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看向乔晚。
乔晚很尴尬的笑笑。
沈芳桐笑着说,“这钻也太大了吧,晚晚,这是结婚戒指吗?”
“是的。”
“不是。”
乔晚和沈君彦同时开口,回答截然相反,大家都莫名的看着二人。
“今天随便买了一个让她戴着玩玩,结婚戒指改天让人设计定制,婚礼上用。”
乔晚从来没有考虑过婚礼,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老爷子笑着点头,“对,你们结婚这么多年没办婚礼,婚礼是必须得补办的。现在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了,我沈天的孙子娶孙媳‘妇’,怎么着都要风风光光隆重地大办一场。”
老爷子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静默了。
沈芳桐、沈芳榆、方碧云母‘女’三人相互看了看,苏茉则担忧地看了看苏然。苏然低着头,看不出她此刻地心情,却足以想像她此时的心痛。
曾经,她和沈君彦的关系不被老爷子看好,甚至残忍的破坏。如今却要给乔晚和沈君彦大办婚礼,这种心理上的落差无可言语。
乔晚觉得没必要,“爷爷,我跟君彦都结婚这么多年,老夫老妻了,还办什么婚礼呀。劳心劳神还费钱,真的没必要。”
老爷子不以为意,“小晚,可千万别这么说。婚礼,那是我们沈家对你的肯定。”
沈芳榆斜了一眼苏茉,故意说道,“是啊,嫂子,婚礼是一定要办的。‘女’人结婚不办婚礼,那跟没结没啥样,就像见不得人似的。”
苏茉暗自咬牙,五年前纵使她为沈家添了个孙子,想要办一场普普通通的婚礼,老爷子也没有满足她。只是一家人在一起吃了个饭,搞了个简单的仪式。
若说她是孤儿,娘家没人也就罢了。乔晚又比她优越在哪里?她现在好歹也算是长辈,沈家二姐妹动不动就拿这事来嘲讽她。不仅如此,她苏茉在外人眼里也是个笑话吧。
老爷子轻轻拍了拍乔晚的手,笑着道,“丫头,这事不用你劳神,爷爷亲自安排下去,一准把婚礼办得妥妥帖帖,轰轰烈烈,风风光光。”
乔晚还想说些什么,沈君彦先开了口,“爷爷,那就麻烦您了!我们小俩口现在这里谢谢您。”
老爷子爽朗地笑出声,“这臭小子去出去待了五年,人变了不少,越来越懂事,越来越有礼貌,还是小晚调教得好呀。”
乔晚尴尬坏了,脸都红了。
“爷爷,她脸皮薄,您就别逗她了。”
一顿饭下来,大家各怀心思。
——
乔晚回到房间,很认真地问他,“我们真的要办婚礼吗?”
他笑,“老爷子话都放出来了,还能有假吗?办场隆重的婚礼,让你风风光光嫁进沈家,以后还有人敢说你的闲话吗?那些人羡慕都还来不及呢。”
乔晚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沈君彦也是为了不让她再受委屈。
她走过去偎进了他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感‘性’的声音说着,“谢谢你,谢谢你为我考虑这么多。”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低沉的声音说道,“你被欺负了,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了。这些年欠你的,我会全部补给你。”
——
此时此刻,苏茉在苏然的房间哭得梨‘花’带雨,一边哭一边哽咽地说,“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这样对我?这些年,我多么尽心尽力地在照顾他,孝顺他。他去锦城,我亲自去接他回来。他想孙子,我费尽心机地劝君彦回来。我做得还不好吗?为什么一直不能打从心底里接受我!”
苏然觉得烦躁,看她这样又忍不住心疼。递了面纸给她擦眼泪。
“五年前你也是这样哭着‘逼’走我的,现在,你觉得你所做的一切,值吗?”
苏茉哭着摇头,“不值,真不值。五年前我生下达达,‘逼’走了你,以为至少能换回一场婚礼。老爷子跟我说好话,他说这场婚礼不能办,否则对不起君彦的母亲。我不明白,那会儿他们离婚十几年,还有什么对不住的?我就这么不清不白的进了沈家‘门’,外面多少人在嘲笑我。如今他要给乔晚办场轰轰烈烈的婚礼,我更要沦为别人的笑柄了。我这脸被打得好疼。”
苏然叹气,“不就是一场婚礼嘛,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现在是沈家的媳‘妇’,这是所有人都已承认的事实。你为何一定要这么在意别人的眼光,自己过得开心不就行了。”
“不,然然,我们从小是孤儿,进了沈家,也一直被沈家二姐妹踩在脚下。我现在好不容易出头了,我再也不要被人踩在脚底。你一定要帮姐姐,我只有你一个可靠的亲人。”
苏然自嘲地笑了笑,“我现在还有什么能帮得了你的?我早就一无所有了。”
苏茉紧紧握住苏然的手,要咬牙道,“达达现在长大了,我要努力再给老爷子添个孙子,到时候老人家一高兴,肯定又会奖励我公司股份,那时候我所持有的公司股份可就跟方碧云一家持平了。”
苏然甩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姐,你不要再这样执‘迷’不悟了,就算你机关算尽,老爷子最爱的孙子也是君彦,沈氏迟早是君彦的,你们谁都夺不走。”
苏茉抹干了脸上的泪水,一双好看的眸子此刻变得深邃凌厉。
“然然,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君彦不会要沈氏的,我看得出来他对乔晚已经有感情,年后他们会回锦城的。”
苏然低下了头,“你在我面前说这话合适吗?”
苏茉再次握住她的手,“然然,你忘了君彦吧。姐姐帮你相中了一个人家,江城的苏家。”
苏然叹气,“姐,您别逗了行吗?”
“然然,姐姐没跟你开玩笑。京都沈家,江城苏家,这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两家的势力不相上下。据说苏老有个很宝贝的孙子,无论长相能力都和君彦有的一比。”
苏然打断她,“那又怎样?人家能看上我?”
“然然,你别妄自菲薄,在姐姐眼里,你是最漂亮最有气质的。只要你出手,没有人能拒绝你。你一旦能嫁进苏家,我们俩姐妹可就无人能敌了。”
苏然嘲讽地笑出声,淡淡地说道,“姐姐,你真的太高估我了,我现在连乔晚都比不上。”
“然然,乔晚能跟你比?你不要的东西,才让她捡了个便宜,走了狗屎运而已。”
苏然沉下脸,冷冷地说道,“君彦不是你口中的东西。你现在已经疯了,利‘欲’已经完全‘蒙’蔽了你的心眼,你这样是很危险的。”
“然然!”
“如果你继续打我的注意,我就只能搬出去远离你了。我现在只想过普通的日子,努力工作,养活自己。嫁进豪‘门’从来不是我的梦想和目标。”
苏然说着往外走去。
苏茉冲着她的背影吼了句,“你想法简单,只会注定一辈子一无所成。”
——
苏然穿着睡衣走到后院,外面寒风呼啸,她却丝毫不觉得寒冷。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安安静静的坐一会儿。
苏茉变成这个样子,大概验证了所谓的环境影响人改变人。
她忽然想,当年的成全是否是个错误的决定。让她失去此生挚爱不说,还害了苏茉,让她变成现在这恐怖模样。
这个家,她想她真的留不久了。
再坚强,也无法对他们的恩爱熟视无睹。
每每看到他们在一起,就像有把无形的刀刺穿了她的心脏。
沈君彦像是故意的,故意在她面前拼命秀恩爱。
——
乔晚半夜来了月经,疼得她在‘床’上打滚。
沈君彦心疼得抱着她,下楼帮她倒红糖水,从厨房的窗户看到苏然在后院,风吹起她的睡衣,整个人显得那样单薄。
他放下水杯,走了出去。
“三更半夜一个人在这里干嘛?不冷吗?”
他浑厚的声音一响起,苏然身子抖了一下。
他看到她脸颊的泪水,无奈的叹了口气,“然然,你这是干嘛呢?”
“我先回房了。”她逃离似的跑走。
沈君彦伸手也没抓住。
他去厨房重新倒了杯红糖水。
乔晚疼得在低‘吟’,“你怎么去了那么久!热水袋呢?我要热水袋!”
“我把热水袋忘在客厅了,你先把红糖水喝了,我马上下去拿。”
沈君彦坐在‘床’边喂她喝了水。
“我都喝完了,你心不在焉的干嘛呢!”
沈君彦忙把杯子放下,下楼拿热水袋。
捂了一会儿,乔晚觉得好些了,还很虚弱的声音说,“我每次都疼,让你跟我一起受罪。”
沈君彦亲了亲她的额头,“傻瓜,尽瞎说,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已经很自责了。”
“我们这一个月也没做措施,怎么就没怀上呢。你说我每次这么痛,我是不是不能生呀!”
“别瞎说!”沈君彦低斥,“我们顺其自然,你不要有任何压力。”
“我怕我不能生,让你的家人失望。”
沈君彦抱紧她,柔声说,“别胡思‘乱’想,快睡吧宝贝。”
乔晚后来在他怀里安心地睡着了。
热水袋后来冷了,沈君彦用温热的大手帮她‘揉’了一夜。乔晚第二天一早醒来,他的大手还在帮她按‘揉’着。
“谢谢你,沈君彦!”
他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笑说,“别连名带姓喊我的名字!”
“那谢谢你,沈先生!”
他皱眉,“在锦城谁都喊我沈先生,我不喜欢,没创意。”
“老沈,老沈总没人敢喊吧!”
“我有这么老吗?”他黑了脸。
“跟我比起来,你确实是老了。35有了吧,这么成熟!”
“乔晚!”他闷哼。
“没有35?那你多大了?”
他捏住她的下巴,“你连你丈夫的年龄都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沈君彦气的去挠她。
乔晚被挠得呵呵直笑,实在受不了了,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嘶——”沈君彦疼得退出去很远,怒吼,“你是小狗吗?动不动就咬人!你咬我这里,我怎么出去见人。”
乔晚看到他脖子被咬得通红,还有明显的齿印。她赔着笑,“不好意思啊,我下手重了些。”
他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你去哪儿呀?”
“去打狂犬疫苗。”
他说着走出了卧室。
巧得很,一走出卧室,遇到了苏然。想到昨晚的一幕,他柔声喊,“然然。”
她却是一眼看到他脖子上的咬痕。还有他身上滑稽的睡衣,卡通动物形象。
脚步顿在那里,动也动不了。
沈君彦也随着她的视线注意到了自己的睡衣,乔晚买的情侣款。他抓了抓头,尴尬地问,“这么早你就去上班了?”
“是啊,新人嘛,得比别人勤奋些。”
“也是,勤奋点好,不过也不能太辛苦了。”
苏然点点头,径直离开。走出去几步,她又停了下来,转身对他说,“台长跟我说过很多次,想请你吃个饭,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要不然你给他打个电话,说清楚吧。”
沈君彦点了点头,“好,我来给他打电话,请你台里所有领导吃个饭。”
“谢谢。我先去上班了。”
苏然淡淡地说着,转身离开。
沈君彦看着她瘦弱的背影,伸手按了按眉心。
——
沈君彦下楼去,这身睡衣又被沈芳桐、沈芳榆嘲笑了一番。
“弟弟,你穿的这是什么呀?什么时候品味变成这样了?”
沈芳榆则直接走过去,在他背上拍了一记,“这猴子‘挺’可爱的,不过跟你这体型,气质,怎么看怎么不搭。你在我心目中沉稳儒雅的形象一去不复返了。”
“滚!”沈君彦一声呵斥。
沈芳榆灰溜溜地走开了。
沈君彦去了厨房,张妈正在给大伙儿做早餐。
“少爷,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沈君彦清了清嗓子,“那个,乔晚生理期,肚子疼,吃点什么好?”
张妈笑了笑,“懂得疼媳‘妇’了啊。你等着,我给少‘奶’‘奶’煮桂圆红枣粥。”
“辛苦您了!”
——
乔晚洗漱好准备下楼喝点热水,‘门’一开,沈君彦站在外面,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吓跑什么呢!沙发上坐着去。”
“口渴,想喝水。”
“先把粥吃了,还渴的话我下去帮你倒。”
沈君彦拉着她的手在沙发上坐下,亲自喂她喝粥。
乔晚觉得别扭,自己接过碗勺。
“吃完粥过一会儿还有蛋糕吃,我让张妈特意为你做的。”
“谢谢你,我太感动了。”
他宠溺地‘摸’‘摸’她的头,“那你想起我的生日了吗?”
乔晚摇头,“你现在告诉我,我下次就记住了。”
他给了她一记,“快吃吧,就你这破记‘性’,我懒得跟你说。你只需记得,我只比你大三岁,三岁而已!”
乔晚笑笑,“知道了,你还年轻,不是大叔。啊,对了,张妈和张管家是一家人吗?”
沈君彦扑哧一声,“你也太后知后觉了吧!他们是夫妻,爷爷的司机小张是他们的儿子。”
“一家人都在沈家做事啊。”
沈君彦点头,“张妈是我母亲结婚时从娘家带过来的佣人,后来跟张管家好上了。”
对于沈君彦的母亲,由于很少听他说起,乔晚‘挺’好奇的。
“你母亲……”
“她和我父亲离婚以后没回来过,我后来一直没见过她,连她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也是个狠心的‘女’人,她离开的时候,我追着她的车跑了好久,可她头也没回。”
乔晚轻轻抱住他,“以前的事别想了,你现在有我。”
沈君彦‘摸’‘摸’她的头发,轻松地说,“我早忘记她了。”
沈君彦说着转移话题,“对了,今天晚上我请几个朋友吃饭,你要不要一起去?”
“你看我今天这状态能出去吃饭吗?我可不想折腾。你自己去吧。”
乔晚怎么也想不到这顿晚餐,他是在为苏然铺路。
——
晚餐时,一家人都到齐了,唯独少了沈君彦和苏然。
沈芳榆故意说了句,“咦,哥哥出去应酬了,苏然也不在家,真是巧啊。”
老爷子看向苏茉,苏茉赶紧解释道,“然然今天在台里加班。”
老爷子点点头,笑着说,“然然这丫头‘挺’努力的,真不错。”
苏茉满意地说道,“是啊,然然很努力很上进,台里领导对她评价都很高。”
沈芳榆心里闷哼一声。
老爷子转移话题,对着乔晚慈祥地说,“小晚,君彦说你今天身体不舒服,这几道菜是张妈特意为你做的,你要多吃点。”
乔晚涨红了脸,心里把沈君彦狠狠骂了一通。来了月经而已,这厮恨不得让全家人知道,让她尴尬不已。
“嫂子真是好福气呀,哥把你当宝一样疼。我要是有你这福气就好了。”
沈芳榆在说这话时,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感。乔晚想起沈君彦告诉她的,她的丈夫在外面有‘女’人,那一刻,乔晚很同情她。
肖正宇往她碗里夹了些菜,笑说,“媳‘妇’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对你不好似的。君彦疼乔晚,难道我就不疼你?”
沈芳榆笑笑,没再多说什么。
——
京城最豪华的酒店,沈君彦把台里高层全请来了。临时的邀请,大家都把其他的应酬推掉,前来赴约。
台长坐在沈君彦身边,一口一个“小沈”套近乎。其他人也都想尽办法的逢迎他。
苏然坐在沈君彦另一边,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多么复杂。
她爱的人永远都是人群中最为闪亮的一颗,不管多厉害的人,到了他面前总显得渺小。然而,如今的他越是优秀,她越后悔当年的放手。
沈君彦站起身举起酒杯,浑厚的声音对在坐的每一位,“我敬大家一杯,往后苏然还恳请大家多多照顾。”
台长也连忙站起身,“小沈,你太客气了,快坐下来。我们感谢你才对,向我们台引荐了苏然这样优秀的主播,苏主播前途无量啊。”
大家举杯一饮而尽。
沈君彦发现苏然不在状态,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醒,“苏然,敬各位领导一杯,作为新人你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以后多多请教各位领导。”
苏然回过神来,照着他的话说了一遍,接着仰头把杯中酒全部喝完。
她原本酒量差,一杯白酒下去,有些嘴了,白皙的笑脸此刻染上了红晕。
沈君彦唤来一直在旁边为他们服务的酒店经理,“帮她换果汁。”
他的贴心让她湿了眼眶。那一刻她好像问他,你是不是还爱着我。可她清楚这场合,至关她的前途。
“小沈对‘女’朋友可真好啊。”
虽然大家都听说他结婚了,苏然并不是那位结婚对象。可在他们看来,沈君彦这种人在外面有几个‘女’人,再正常不过的。他能亲自打招呼,又特意安排了今晚的饭局,可见苏然在他心里的地位。
然而,沈君彦笑了笑,说,“赵台误会了,苏然是我妹妹。”
所有人都怔住了。
赵台连忙道歉,“真不好意思,我孤陋寡闻了。”
“我是孤儿,从小被沈家收养,君彦是我的哥哥。”
苏然突然这样认真的说,在场的人都是高情商,谁看不出苏然此刻眼里的不甘心。想来又是一个痴情‘女’子。
这段晚餐吃到很晚。沈君彦喝了酒,苏然说什么都不让他开车,打电话让沈家的司机来接。
从酒店出来,外面居然下起了小雪。这是京都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外面不少年轻人在雪中嬉笑打闹,好不热闹。
“我已经五年没看过雪了!”她说着走进了雪中,仰头闭上眼睛,仍有雪‘花’飘落在她的脸颊上,融化成水。
“你知道吗?我待得那个国家五年没下过雪。每到冬季,我多想回来看看京都的雪,可惜我不敢回来。就连这次回来,我也是经过了姐姐的允许,姐姐又征得了你和爷爷的同意。”
“苏然,上来,别着凉了。”
她在雪中转了一圈,红着眼睛对他说,“你知道这些年我在国外有多想你吗?身边并非没有出现过优秀的男生,可是无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接受你能明白吗?‘女’人的一颗心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好似就是一辈子。不像你们男人,转身就可以娶别的‘女’人。”
“苏然!”
沈君彦跑下去把她拉到了屋檐下。
“我没办法再住沈家,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秀恩爱。我怕有一天我连留在京都的勇气都没有。可是我又受够了孤单,我不想每天过年都是一个人过。”
沈君彦心里很难过,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别这样,好好生活,找个男人。”
她看着他的眼睛,无比期待地问,“如果哪天我随随便便找了个男人,你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
沈君彦撇开头,低声说,“我不知道。”
她自嘲地笑,“也许哪天我会冲着你的不知道随便找一个,因为我很想知道到那时你的心情。”
“别胡闹!你不小了,要对自己的感情负责!”
“你呢?你对自己的感情负责吗?呵,我怎么忘了,你是多么负责人的一个人,负责到你们的婚姻只有责任!你是乔晚的第一个男人吧,所以你要对她负责到底。那我呢?你是我唯一的男人,我是你的第一个‘女’人,这责任你打算如何承担?”
沈君彦烦躁地闷哼一声,“然然,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不可能跟乔晚离婚,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不可以?在我和乔晚之间,你注定要伤害一个,为何不选择伤害乔晚?难道我就该死?我是孤儿,我活该一辈子孤独。”
沈君彦疲惫地按着眉心,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苏然深吸一口气,“你不用这样,你知道我舍不得看你难过。”
——
乔晚躺在‘床’上,时不时去看一下手表,眼看快凌晨了,沈君彦应酬还没回来。
他不在,她居然睡不着。
下‘床’走走,发现外面下雪了。她在想,不知锦城下雪了没。想给外婆打个电话,可这会儿老人家一定睡着了。
下楼去倒杯热水。走在楼梯上,看到苏然和沈君彦一前一后进屋,苏然的眼睛还是红红的。
乔晚一时之间不知该下楼,还是该往回走。
两人的脚步同时停顿了一下,很快,苏然默默的上楼。与乔晚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乔晚感受到了她不那么友好的眼神。
沈君彦快步走到乔晚身边,搂住她的腰,“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下楼倒杯水。”
“我帮你倒。”
他伸手去接她的杯子,乔晚躲开了,“不用,我自己去。”
乔晚下了楼,来到厨房。她这一刻的平静是努力伪装出来的。
沈君彦跟到厨房,低沉的声音有些吞吐地解释,“我跟然然……苏然……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加班,你应酬,你们同时回来,只是巧合,对吗?”
“乔晚。”
乔晚把杯子重重放在灶台上,转过身面对他,声音不自觉地哽咽了起来,“我想相信你,可是我做不到。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的眼睛和心。”
“我确实是和苏然一起吃的饭,还有他们台里的领导。”
乔晚撇过头去,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
“就是一起吃了顿饭,其他什么都没做。”
乔晚声音沙哑,“帮她找工作,帮她跟领导打招呼,现在请领导吃饭帮她铺路是吗?你要不要把她的下半辈子全给包了?”
“她怎么着也算是沈家的一分子,我帮帮她又怎么了?”
乔晚见不得他一脸无辜的样子,怒吼,“谁知道你有没有帮她帮到‘床’上去!”
“乔晚!”沈君彦黑了脸,“别口不择言!我也说过要带你去,是你自己不乐意去的。”
乔晚自嘲地笑了,“是啊,我的错。哪天我老公被人抢走,那都是我自己的错,我活该。因为只有我这么傻的人,才会无条件相信你,你做任何事都不加以阻拦。”
乔晚用力抹了把眼泪,刚才的嘶吼费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这会儿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其实你们的爱情我能感同身受,我能体会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痛楚,夺人所爱并非我本意,我可以成全你们。”
沈君彦看到她哭,心里很不好受。他耐着‘性’子解释,“我跟苏然真的没做那种事,你相信我。”
大概他们闹出的动静有点大,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出来,问,“你们俩这是在吵架呢?还是在干啥?”
沈君彦赶紧回道,“我们下来喝水,没有吵架。”
“真的?喝个水怎么跟吵架似的!小晚,时不时君彦欺负你了?你跟爷爷说,爷爷帮你教训他。”
乔晚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低声说,“爷爷,他没欺负我,我们真的是在喝水。您快回房休息吧。”
“好吧,可能是我太敏感了。你们喝完水也早点上去休息。”
老爷子说完转身走了。
沈君彦试探‘性’的去握她的手,“我们也回房吧,不然把大家都吵醒,就不好了。”
乔晚甩开他的手,自顾自的上了楼。
沈君彦松了口气,跟着上了楼。
他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乔晚已经在‘床’上躺下了。
他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笑着跟她开玩笑,“你给我买的这什么破情侣睡衣,今天早上握穿着出去,被芳桐和芳榆狠狠地嘲笑了一番。”
乔晚侧身躺着,无动于衷。
他凑过去,轻声细语道,“还在生气呢!”
“别碰我!”乔晚很凶地推开他。
“好好,我不碰你,那你乖乖睡觉,我关灯了。”
沈君彦不敢碰她,离她远远的躺着。
乔晚直到很晚都没睡着,想了很多很多。
她想,大概当初他没能大气的成全她和陆寒,这会儿心爱的人回来,他也不好意思甩了她。
一整夜她都在想,两人都出于责任和对婚姻的忠贞勉强在一起,真的合适吗?
可是为何一想到分开,她的心就疼得无法呼吸。
——
昨晚哭过的原因,又加上一整夜的失眠,直接导致乔晚第二天眼睛又红又肿。
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好似来了京都以后,她就一直很狼狈。在他的朋友面前狼狈,在那些贵‘妇’面前狼狈,在他们三人的感情中也是最狼狈的一个。
沈君彦从身后抱住她,自责地说,“对不起,昨晚是我不好,以后我绝不跟她单独在一起。”
乔晚轻轻掰开他的手,退后两步,语气淡漠,“年前离婚是不现实的,会让双方的老人伤心。这段时间我们都好好考虑考虑,等过完这个年,再决定离不离。”
沈君彦不高兴了,“我就请她的领导吃了顿饭,回来晚了些,这就到离婚的地步了?你从来没想过跟我好好过日子,一吵架就把离婚挂在嘴边。你是不是还想回到陆寒身边?”
乔晚深吸一口气,淡淡地说,“我不想跟你吵,很累,我们都好好冷静冷静。有必要想清楚这段婚姻还有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
两人下楼吃早餐,沈芳榆一眼看到乔晚的异样,惊诧道,“嫂子,你的眼睛怎么肿了?”
老爷子细细的瞧了瞧,联想到昨天夜里的吵声。他顿时举起拐杖‘抽’沈君彦,“你小子,把人欺负哭了,昨天夜里还骗我说喝水,有喝水把眼睛喝肿的吗?人姑娘跟你来到京都,举目无亲的,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
老爷子‘抽’了他两棍子,乔晚也能看出来,老爷子是打给她看的,自己心疼着呢。
乔晚握住了老人家的拐杖,笑说,“爷爷,我真的是喝水喝肿的,昨晚身体不舒服,喝太多水了。”
“这样啊,那现在身体好些了吗?让张妈再给你煮点桂圆红枣什么的。”
“不需要了,我已经好了。”
“不行,爷爷还是不放心,赶明儿请个老中医回来给你把把脉,开点中‘药’把身子调理好。”
乔晚乖巧地说,“好,全听爷爷的。”
老人家拍拍她的手,满意地说道,“瞧这姑娘多好,听话懂事。君彦,爷爷从来没肯定过你什么,今儿不得不肯定你选媳‘妇’的眼光。”
这话苏然听在耳朵里,痛在心里。
她知道昨晚沈君彦和乔晚必然是因为她闹了矛盾,换位思考,如果她是乔晚,也会吃醋会多想。
苏然深吸一口气,认真的对老爷子说,“爷爷,我打算搬出去住。”
大家都很惊讶,连苏茉也是一脸惊诧。
“怎么突然想搬出去住?在这里住得不舒服吗?”
苏然笑着摇头,“在这里很温馨,只是这边离我电视台有点远,我每天上下班在路上耗不少时间,有时候加班到家都凌晨了,一个人很害怕。”
“这样啊,那你打算搬去哪里,房子有着落了吗?”
“还没,打算在电视台附近找个小区,租点房子。”
“租房子,那怎么行!爷爷送你一套,就当是给你以后的嫁妆,这几天让苏茉陪你去选。”
苏然想拒绝,可苏茉朝她眨了眨眼睛。苏然无奈地说了声,“谢谢爷爷。”
“客气什么,你在我沈家长大,就是我沈天的孙‘女’。”
——
饭后苏茉把苏然拉到房间,‘激’动地说,“今天周末,一会儿我收拾一下,带你去看房子。”
苏然兴趣淡淡,“姐,我不想拿沈家的房子。”
苏茉啐了她一口,“老爷子都开口了,你不拿,他老人家会怎么想。放心吧,一套房子而已,老爷子最不缺的就是钱。养‘女’和亲孙‘女’到底还是有差别的,芳桐和芳榆结婚都有公司股份做嫁妆,你能‘弄’到一套房子已经算不错了。”
“姐,我还是不想要。”
她不想因为一套房子被沈君彦瞧不起。
苏茉沉下了脸,“你别傻了,老爷子送的不要白不要,电视台附近房价可高了,你工作一辈子也不见得能买一套。这样吧,最近新开盘的绿苑小区是房价最贵的,去那里选一套跃层。”
——
与此同时,方碧云母‘女’三人在房间无比鄙夷的讽刺着。
“这苏然也真好意思要呀,她也不想想自己是哪根葱,跟沈家毫无血缘关系。电视台那边房价多贵,没五百万打不下来。苏茉这人,指定挑最好的小区,最大的面积。”
沈芳桐不以为意,“芳榆,这你就不懂了,老爷子在用房子打发她呢。昨天晚餐,就君彦和苏然不在,刚才乔晚的眼睛还不足以说明问题?老爷子想赶苏然走,又碍于苏茉的面子,这会儿苏然自己提出要搬出去,正中老爷子的意。老爷子才不在乎一套房子呢。”
方碧云拍拍沈芳榆的肩膀,“跟你姐姐学学,别总咋咋呼呼的。”
沈芳榆撇撇嘴,没好气地说道,“说白了乔晚就是懦弱,若是我,闹他个三天三夜,不光要把人赶走,还要让她净身出户。给一套房子,做梦她。”
方碧云忧心地说,“乔晚善良过了头,又太感情用事,绝不是苏家两姐妹的对手。我们把宝压在乔晚身上,真不是良策。现在只希望他们能安安稳稳过了这个年,早些回锦城。”
——
苏茉带着苏然看了一天房子,这丫头居然没有一处心动的。
“然然,你可别倔,老爷子送的房子,我是帮你要定了。”
苏然咬了咬‘唇’,小声说,“我们去锦园看看吧,那里离电视台也很近,房价也高。”
“锦园是前几年的高档小区,当初一开盘就售空了,你现在去哪里买?难不成买人家手上的二手房!”苏茉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是不是惦记着你跟君彦以前住的那房儿。”
“那是我亲自装修的,我不想乔晚住。”
苏茉轻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呢。这样吧,我跟君彦说说看,他肯的话,我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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