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项征开口,那个躺着的人动了动,脑袋从盖着的衣服里面转了出来。
……………我靠。
“怎么会是你?”
我话音未落。只见那个人从床上蹦了起来,直接冲了过来,狠狠的抱着我,居然还啃了我额头一口。
一把把他推开,然后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你恶不恶心?”
“嘿嘿,没想到吧?惊喜吗?开心吗?激动吗?感觉是不是在做梦?”
他重复的问着我,搞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
“你怎么来了?”
确实惊喜来的有些太突然,我一时半会还得要消化消化。
天成不是在新兵连的时候就回到赤鹰大队去了么,怎么这会儿躺在了我的床上,我该不会是还在做梦吧?
肯定不是,哪有梦会做这么长时间,还这么真实,刚才的那坨口水已经深深的恶心到我了,是梦肯定也恶心醒来了。
难道说他是休假路过,来看我的?
“怎么不说话了?”天成问道。
见我不说话,天成又接着补充道,“我刚才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吧?”
听他这么问,刚才肯定是在装睡,
旁边的浩子他们也不打牌了,坐在那冲着我和天成嘿嘿的笑着。
“笑什么笑,你们都认识他吗?”
“龙虎榜上第一名怎么可能不认识。”胡铁回答道。
我只记得自己下连队前,在那龙虎榜上排行三十六,那是我在新兵连时期最高的排名,可第一名明明也不是天成啊。
恍然间,突然想起来,当时在炊事班碰到天成,见他情绪低落,我还鼓动他去争这个龙虎榜。胡铁向来看重这些,难道他说的是初始排名?
那时候我排行老末,从那榜单前经过都是低着头走过去的。
现在我这个体能素质,再去参加龙虎榜排名,肯定能稳拿三甲。
我深处一只手搭在天成的肩膀上,用另一只手捣了捣他肚子说,“没想到你还挺有名的啊!”
他伸手拽了拽自己体能训练服,“怎么?不行啊?当初要不是你鼓动我,我还懒得去争这个第一。”
他说的没错,赤鹰大队的突击队员,跟一群刚刚入伍的新兵蛋子争排名,确实是大材小用了,只是我那时候哪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这些内情,旁人不解,于是浩子饶有兴趣的问道,“有机会咱再比一场?”
浩子说这话的底气应该来自跟着林勇训练了小半年。
可是眼前这个小胖子,不对,应该说是小壮壮,可是在赤鹰训练了小半年出来的,这不是在班门弄斧,自取其辱吗?
天成快口叫着,“好啊,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
天成虽说是多年的老兵,相比林峰和老贾就单纯多,喜怒哀乐全都刻画在了一张小孩脸上。
要不是我知道内情,这乍眼一看,确实像个新兵蛋子。
“你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边使眼色瞟着身边的人,暗示我还有旁人在场,随即又恢复了他满脸天真的笑,“在老连队待不下去了,你们连队不是缺编嘛,就自然分过来了。”
我知道他是在信口胡说,也就继续陪他把戏做足,“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天成先是怔了怔,而后笑容慢慢洋溢出来,说,“对,就是跟班长打架了。”
浩子竖起大拇指,满脸钦佩,“厉害,你们西北来的就是厉害。”
天成神采奕奕,“这可不,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
没想到刚刚认识,这就打成一片了。
看着浩子满脸的认真,我简直哭笑不得。
我指了指西瓜,“老霍,去炊事班整把刀来。”
过了片刻,老霍哼唱的声音就在帐篷外传来了。
帐篷外阳光明媚,虽说昨日大雨,今天又是日光倾城,真是夏天的雨,说来就来,说去就去。
日光落在刀面上,明晃晃的阳光在我眼前一闪即过,就是这么一瞬,浑身突然有了一种无力感,几乎有恍若隔世的感觉,仿佛方才种种,都是梦境一般。
这种使不上劲的感觉,让我想起了那天撞破脑袋的事。
就是刀面上反射的阳光,
那天我才会无缘故地摔倒。
倒在地上后,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量,险些命丧外面那个卖瓜的神经病手上。
今天这种无力感又出现了,
同样是刀面反射出的日光。
这样的一晃,说不定能帮我找回些记忆。
可是我总不能让老霍那着菜刀晃我眼睛吧,万一再一次晕倒,这不就是在闹笑话。
一个军人,居然被晃了一下眼睛,然后就晕倒了。
这样的人,我可丢不起。
西瓜切开后,我还在想着怎么会有这样离奇的事情。那种汁多瓤甜、瞬间清凉的味道,再也没有出现。
老霍笑着跟我说,“张正,好久没有吃到这么甜的西瓜了。”
我定了定神,“好吃你就对吃点。”
……
西瓜切完后,菜刀自然是要还给炊事班的,
站在帐篷外,我拿着菜刀反射出阳光对着眼睛试了试,奇怪,除了有种电焊光闪过,睁不开眼睛的感觉。
其余的都正常。
难道说这种应激性的东西还有概率?
就在我站在帐篷外发呆的时候,天成跑了出来,见我索然,他小心翼翼的问,“这是怎么了?”
我静默片刻,小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他倒也没有向我隐瞒,附在我耳边悄声说,“老贾有新的任务,我过来接替他的任务。”
其实我本来是要问他老贾有什么新任务,但是开口却变成了,“老贾要走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低声问道,“都走了两天了,你就没有发现?”
我仔细想了想,确实这两天没有看见老贾,具体去执行什么任务,这属于不该问的,我还是不要在去参和了。
走了一个,又来一个,我便这么逃不开他们的监视么。
见炊事班没人,我钻进了后厨,本想着把刀放下就走人的,却发现案板上有一碟黄豆酱,边上干净的小碟里放着切断的大葱白。
这不是大葱蘸酱么。
这是给谁弄得?
一根大葱直接插到酱碟里,大大的摇上一口,腮帮子撑得鼓鼓的,大葱在嘴里咔咔做响。身体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想想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听着有人咣咣当当的进来,见来人是炊事班的上等兵王康,他咧着嘴笑道,“用了刀,也不晓得给我们送两牙西瓜。天天给你们做饭容易吗?”
“你们炊事班不是有么。”
我指了指帐篷的角落,角落里赫然躺着四五个绿皮大西瓜。
他走到我跟前捏着一根大葱,蘸了蘸碟子里调制的酱料,嘴里还不忘跟我说,“这是给你们中午准备的水果,能一样吗?”
我看他大口嚼着,好像很满足的感觉,问道,“那东西就这样吃了,不会拉肚子?”
“怎么会呢?你要不也尝尝?”
我学者他的吃法,辣的只吸凉气,不由出了一身热汗,不过说来也怪,辣劲一过,感觉还很酣畅淋漓的。
用东北话来说,
贼有味儿。
王康用余光瞥了一眼我,“你是S西人,也吃得惯这?”
我笑着说,“美食不分地界。”
“俺山东另外一道名吃就是鲅鱼饺子了!以鲅鱼为馅料,制成的水饺。那味道叫鲜美,只可惜咱这没条件。”
看他满脸的回味,应该就是家乡的味道了吧。
当兵已经习惯了每顿的主食都是米饭。
但骨子里他还是个地道的北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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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骚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