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米酒?”
眼见大婶露出一抹失望的神情,天成忙道,“行,大婶,您就把米酒放下吧,我们少喝一点。”
大婶刚放下酒坛子,天成就笑问道,“对了,大婶,您家里有没有大蒜?”
大婶笑呵呵的,连声道,“听恁口音山东的吧?行行行,我这就去菜园子里拔点今年的新蒜。”
我心里疑惑道,天成不是跟我从陕西入伍的么,怎么还带着山东口音?
正想着呢,胡宝马上截口道,“不用这么麻烦了,看你也忙了一天了,再说了这大蒜正长蒜薹台呢。”
“不碍事,不碍事,恁先吃,俺去去就回。”
说话间大婶就提着篮子走了。
这大婶也真放心我们,走时候门都不带锁的。
掀开坛子,对着桌子上摆的几个粗瓷碗,没人给倒了办完后,
胡宝笑道,“天成这事,办的不错,咱喝一个。”
我心里嘀咕道,这不让喝的是你,现在带头喝的还是你。
厉害,
“行大家喝一个。”
尝了一口米酒,果然香甜纯美,只是少了点酒味道,相比起上次老霍给我带的高粱酒,确实还有段差距。
“对了,整这么一大桌子菜,谈价钱了吗?”我突然相到这个问题。
天成嬉皮笑脸,“这不是等你们回来么,我一个列兵哪会谈价啊。”
一特种部队出来的,在我们基层连队的人面前喊穷。
装,不去演戏真的可惜了。
亏我当时在新兵连还把自己压箱底的钱分给了他。
这演技真的是没谁了。
“你这不谈好价钱,我们也不好随便给啊,”小雨嘀咕道。
天成干笑着,“好不容易在外面吃上一顿好的,想这么多干嘛。”
……
一溜烟的功夫大婶就回来了,她一直笑呵呵的,又开始在厨房里忙了起来。
抬头看了眼天空,这黑压压的像是要下雨。
这时候对讲机里传来了一段声音,“胡宝,胡宝。有线通讯出现故障,收到请回答。”
这才刚拿起筷子还没有吃几口,麻烦就又自己出现了。
胡宝皱紧眉头对着对讲机喊道,“收到,收到。我去检查,完毕。”
对讲机卡在腰带上后,他看了我们一眼,“你们先吃,我去检查,对讲机里随时保持联系。”
坐下后,小雨喊道,“刚好,咱三又是同年兵,又是老乡的,没想到还能有机会坐在一起和酒。”
我和天成互相看了一眼,无奈地笑着。
小雨吧唧着嘴,鸡腿还堵不住他的嘴,他问着天成,“对了,刚才大婶不说,我还真没有听出来你有山东口音呢。”
“哦,我祖籍山东临沂的。”
“怪不得。”
“其实张正,你也有点山东口音。”小雨又咬着一口鸡腿说道。
“是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其实哪儿的人说话都有口音,自然状态下北京和河北说话最接近普通话,但是外地人一听他们还是有口音。
这不仅仅是口音的问题每个地区用词也不一样给人感觉就不一样。
谁把自己说话录下来都觉得自己很难听有口音。这是因为我们自己平时听自己说话和别人听自己说话是不一样的。”
听着小雨一口气说完,我仔细听了听,虽说他确实是说的普通话,但隐约还是觉得带着一丝的口音。
难道,我祖籍也是山东的?
“张正,张正,山上的线路断了,我现在在山上。过来个人。”
“收到,收到。”
我看了一下两个狼吞虎咽的家伙,想了想,还是我亲自去吧。
天成放下手上的筷子,嘴里还嚼着腊肉,阻止道,“等一下,还是我跟着胡班长上山吧。”
小雨弱弱的说道,“还是让天成去吧,你刚才都没吃两口。”
我想了想,天成确实在山下休息了一早上,让他跑一趟也正好把这多余的热量消耗掉。
临走前,天成还不忘拿走另外一只鸡腿。
吃饭,好好的一顿饭,就剩下了我跟小雨两个人。看了眼还没有打开的啤酒,再看看小雨,两个人干瞪眼。
大婶突然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遗憾到,“这怎么走了啊,我米饭都快做好了呀。”
我回过头跟大神说道,“执行任务呢,没事,他们马上就回来了。”
大婶叹了口气,“这早饭还没吃上两口呢。什么要紧的事不能等饭吃完了再去啊。”
“军情紧急。”
我看了眼小雨,“是这,我们把菜先端回去,等胡宝和天成回来了再热热。”
……
“你们谁过来了?”对讲机里胡宝问着。
“天成去了。”
“他有没有带上线啊?”
我瞅了瞅台阶上剩余的两捆线,“没有啊,你不是让去个人,也没有说带上线啊。”
“哎呀,真是服了你们了,不带上线,来个人配相啊?”胡宝在对讲机里喊道。
胡宝接着问道,“他走了多久了?”
“有半小时了,估计都快到你那了。”
我们四个人也就两台对讲机,想着天成是肯定联系不上了,这只有再去个人上山了。
果然,对讲机接着喊道,“那你们再来个人,把线带上。”
“明白。”
我瞅了瞅小雨,叮嘱道,“别乱跑啊,对讲机我带走了,回来找不到你人,可是会被当做逃兵处理。”
他笑着,“那还是我去吧,上山的路我熟。”
“你能行吗?”
“放心,没问题。”
我想了想,把他一个人留在这,我确实也不太放心,还不如让他去山上送线,这样也不用担心他会乱跑。
“对讲机带上,有什么问题及时沟通你胡班长。”
说完小雨就背上先出发了,看着背影,还有点兵的样子了。
大婶边收拾桌子上东西,边不好意思的喊着,“我一个人收拾就行了,你在一旁好好休息。”
我瞅了瞅这间砖瓦房,背靠大山,魏巍的立在山脚下,四周老树环绕,家里好像也没有别人,“大婶,这家里就你一个人啊?”
大婶笑着,“就俺一个人,俺儿子也是当兵的。”
我想了想,这入伍服役很少能分在本省,就算在同省,外出休假都要一层层的审批,就算在同城,想回趟家确实也不太容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