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覃天那样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凌蓁蓁才意识到自己这会儿的样子实在是有些难看。她像一只树袋熊一样趴在纪宇扬的怀里,并且贴得紧紧的,刚才嗷嗷哭出来的鼻涕和眼泪蹭在首长蜀黍的胸前,十分打眼的湿了一片。
凌蓁蓁连忙从纪宇扬身上下来,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头发,紧张地问:“那人好像还带了一些手下的。”
覃天笑了笑说:“二十三个,在我们进到这个房间前都被我们干掉啦。东南亚最嚣张,诡计多端的大毒枭,我们竟然没有费一兵一卒就拿下来了。宇扬,这功得记在你和小凌老师头上哈。”
纪宇扬清冷的目光扫了凌蓁蓁一眼,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你怎么在这儿?”
覃天皱眉,难怪纪宇扬三十来岁了还单着,就不能对女孩说几句好听的吗?何况小凌老师刚才表现那么出色。
好在凌蓁蓁没有多想,她拍了一个脑袋,急急地嚷嚷道:“坏了,坏了,我朋友一定急死了。我先走了啊。”
其实她是逃也似的离开现场好吗?她的嘴唇间还留着纪宇扬那淡淡的烟草的味道。凌蓁蓁只要瞄到纪宇扬那薄薄的唇瓣,就会心跳加速地回味着她的初吻。
嗯,很刺激,很**,有点舍不得分开。
不知道纪宇扬是什么样的感受?
凌蓁蓁一路快步地向艾嘉和徐新的雅间走去,脑子里却满满的都是刚才的好个问题。
滋
她一下撞到了一堵肉墙里。
“对……”
凌蓁蓁正准备道歉,抬眼一看是徐新。他正焦急地打量着她,当然还带着一股恼怒的神情。
“蓁蓁,你去哪里了?打你电话关机,我几乎是找遍了唐宫也没有看到你的人影。还有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徐新双手搭在凌蓁蓁的双肩上,连珠带炮似的一个个问题砸下来。凌蓁蓁想嘻嘻笑一笑了之:“对不起哦,碰到了一个熟人,然后就耽搁了。”
徐新小眼睛顿时暗淡了下去,他强压着情绪问道:“什么样的熟人?”
她的唇瓣明显地微微肿了起来,嘴角还有一点口红的印子。凌蓁蓁虽然平时没心没肺,可是在打扮上向来是一丝不苟的,她别提有多注意自己的形象。弄花妆容的事情,如果不是什么外力,凌蓁蓁自己是一定会十分小心的。
凌蓁蓁和徐新那么熟,当然敏感地意识到徐新的不快。她便顺着这个杆子爬下去了。
“那个……徐妈……还记得我和你提过的,我爸给我介绍的那个男生吗?”
徐新嘴角颤了颤,沉着嗓子问:“你刚刚就是和他在一起?”
他觉得自己的心猛地一缩,生疼得厉害。
凌蓁蓁点头:“他现在不是很方便,不然的话我带你去见他。”
徐新陡然松开了凌蓁蓁,转过身向前走去,了无声气地说:“不必了。”
“艾嘉呢她怎么样?”
凌蓁蓁心里也不好受。她读大一时认识的徐新。当然徐新是以艾嘉男朋友的身份。他比艾嘉和她都年长,在报社做摄影记者,工作自由,有大把的时间陪她们疯。最最让他们三个人形象不离的原因是,徐新和别的男生不同,他喜欢带她们去逛街,捕捉当季流行的元素,采集别人的精妙设计,并且在她和艾嘉谈论时装时,他总能以男人兼摄影师的眼光提出独道的见解。
对凌蓁蓁来说,徐妈是一个智慧的徐妈,是一个耐心十足的徐妈。
她一直以来都认为徐新是艾嘉的。
可是最近他和艾嘉频繁的吵架,而徐妈对她的关心却越来越多,凌蓁蓁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怎么办呢?她的心里早已认定徐妈是她的好哥们了啊。
徐新没有接她的话,直接走在凌蓁蓁的前面闷声说道:“我送你回去。”
“那个艾嘉……”
“别在面前再提她!”
徐新忽然转过身来,从来没有见他发这么大的火。凌蓁蓁觉得这样的徐新真是陌生。让她有些无措。
徐新愣了愣,然后走到凌蓁蓁跟前来,低声说了一句:“sorry,蓁蓁,我找了你好久,你不知道我快要急疯了。你不知道如果你有什么闪失,我……”
徐新伸手将呆在一边的凌蓁蓁拉进怀里抱了抱,温柔地说:“我后天就要走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在你身边,蓁蓁,你会不会想我?”
“我……”
凌蓁蓁仔细地斟酌着措词。徐新并不管凌蓁蓁有什么反应,自顾自说着:“我会想你,蓁蓁。我会很想很想。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记得午饭按时吃,出去逛街的时候不要偷偷的吃那么多的冰冻的东西,晚上不要熬夜……”
凌蓁蓁心里酸酸胀胀的。是的,徐新这些年一直在她的身边像老妈子一样照顾着她。现在老朋友忽然要走,到底有些不舍。
“我会想你的,徐妈。不过你不要这么煽情了,我要是惹我哭出来,徐妈,你就死定了。”
徐新低低地笑起来,将她松开低头望着眼前美好的人儿,轻声说:“我不要蓁蓁哭,我要看你笑。蓁蓁,你不知道你笑起来有多美。”
纪宇扬和覃天一块出来的时候,远远地他就看到凌蓁蓁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了。覃天也看到了。在纪宇扬旁边叹了一口气说:“果然好白菜都早早被人拱了。小凌老师啊……唉,真是替某人可惜。”
见纪宇扬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前面的风景,便收回了目光,闭目养神靠在车座椅上,覃天不怕死地说:“哎,你不是有洁癖吗?可是你吃了小凌老师的口水,怎么样味道很不错吧?”
纪宇扬厌恶地瞪了覃天一眼:“那不是在执行任务吗?”
“少来。你不要对小凌老师被你吻得发肿的唇视而不见。执行任务你会像饿鬼一样咬住人家不放?”
纪宇扬无话可说了,懒意洋洋地应了一句:“随你怎么说。”
“你真的对小凌老师不动心?那我可是要当仁不让咯。”
纪宇扬仍闭着眼,却幽幽地应了一句:“第三者的事情,你也不知耻地去做。”
覃天耸耸肩:“那有什么?他们又没有结婚。拍拖的时候大家都有选择的权利啊。”
覃天这话本来是说给纪宇扬听的。只是他的预期没有达到,这话像是一颗石子扔进了深潭里一点回响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