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蓁蓁站在那儿没动,她眼睁睁地望着艾嘉嗷嗷地哭着,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小孩子,跌跌撞撞地向路边走去拦车。
“艾嘉……”
凌蓁蓁试着还要去拉她,被叶薇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蓁蓁,你给我回来,不许去。那个女人得了失心疯了。你去不是找打吗?你是傻子还是疯了,送过去给她打?现在跟我回去。”
“妈,你不懂。艾嘉一定是遇上什么事了,然后又和我有一些误会。”
凌蓁蓁试着说服叶薇,可是艾嘉已经坐上的士车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路边一辆玛莎拉蒂车里,凌昕点了一支烟悠闲自在地抽着,嘴角带着得意地笑看着眼前的一幕大戏。凌蓁蓁,你在乎的,所拥有的,我要一样样夺走你的。我要让你尝尝被抛弃的滋味。
凌昕咬了咬牙,恨恨地自言自语。前面是全青城最高档的小区,二十一年前她刚刚出生,被妈妈抱在怀里,饿了几天的妈妈没有奶水,小凌昕也嗷嗷地哭。妈妈来找爸爸要点奶粉钱,可是爸爸却因为凌蓁蓁和叶薇不敢来见她们母女。还放出狗来追着妈妈跑。
这些事妈妈每说一次,就会哭一次。在凌昕脑子里便像是她自己有记忆时亲历的一样。
她这些年所受的这些苦又岂止是这些?
凌昕猛地吸了一口烟,盯着那只几乎要废掉的左手,眼里那仇恨的火花便燃成了熊熊烈火。
凌蓁蓁被叶薇强行拉回家里后,叶薇要管家看好她,不准她出去屋子,否则受罚的便是管家。
凌蓁蓁在房间里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只好打电话给隔壁宿舍的李欢,拜托她照顾一下艾嘉。
一夜都没睡好,凌蓁蓁强烈要求回学校,叶薇答是答应了,但告诉凌蓁蓁条件必须是后面跟两个保镖。凌蓁蓁抗拒得很,和叶薇闹,俩个人最后都让了一步,保镖送叶薇到学校,没什么事就让他们回来。实际上凌蓁蓁一到学校门口就把俩个小跟班轰走了。
到了青城大学时间还不算太晚。凌蓁蓁便直奔宿舍楼。
只是还没有走到宿舍楼,便见一些同学急急地往女生宿舍楼前跑。凌蓁蓁心里有事,况且她平时就没有八卦人家事情的习惯便也没有在意。直到她走近宿舍楼,听到有人说:“那不是服装设计系的艾嘉吗?太可怜了,被好朋友抢了男朋友,还被好朋友出卖,要是我我才不会去跳楼,我会直接和她那个绿茶婊好朋友拼了。”
“同学,你说什么?你说谁跳楼?”
凌蓁蓁只觉得脑门充血,她一直把刚才听到的话当成是幻听。不可能的,艾嘉不可能寻死的。
刚才嘀咕的同学见是凌蓁蓁,纷纷闭上了嘴,但是那些鄙视厌恶的眼神凌蓁蓁是感觉出来了。她不管那么多,直接扒开人群往里面挤了进去。
只见女生宿舍八楼的楼顶,一个披着头发穿着白色裙子的少女站在上面,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和裙子,楼下已经有老师开始喊话做思想工作了。
凌蓁蓁一眼认出那个楼项的人正是艾嘉。她想也没想地往楼顶冲上去。
只是凌蓁蓁在八楼的楼梯口被林教授拦住了。
学生处的处长李建超老师也走了过来,严肃地质问:“你就是凌蓁蓁?”
凌蓁蓁点头:“让我进去看看艾嘉。”
“她都被你害成这样了,你还来刺激她,你是想让她死吗?”
凌蓁蓁有口难辩,怔怔地说:“李处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和艾嘉是有一些误会,可是并没有到会令艾嘉自杀的地步。”
李处长脸色铁青,瞪着眼前这个长相甜美,家境也好的女孩子,不客气地说:“你抢人家男朋友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把人家的私密照发出来放在学校的论坛上?现在闹得艾嘉颜面不在,你也难逃追责。你这不是两败俱伤吗?”
凌蓁蓁彻底懵了:“李处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算了不要再装了。现在和我一块去一下安保处,把你的行为好好地交待一下。”
“不,不是的,我压根就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怎么可能是我做的呢?让我去看一眼艾嘉。”
凌蓁蓁拼命想挤出去,问问艾嘉到底是什么情况。可是李处长强行让人将她拉到安保处。
凌蓁蓁到楼下时,抬头一看,见艾嘉仍然坐在顶楼的平台上,她忽然笑,忽而哭,像是疯了一般。她不明白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仅仅过了不到一天的时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凌蓁蓁心里隐隐作痛。
此时她真的好想念徐新。徐妈,为什么你这个时候,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在身边?
凌蓁蓁和学校安保处的老师一块进了一间办公室,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审讯室。负责学生安保工作一个啤酒肚很大的中年老师,举手用力在桌上一拍,大声喝斥道:“你这样的学生不好好上学,马上要毕业了,竟然报复起同学来。把你手头上那些照片源都交出来销毁掉,否则到了公安局学校是不会为你开脱半句的。”
凌蓁蓁又怕又糊涂,吞吞吐吐地说:“什么照片?……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
“你还在装蒜?用你宿舍的ip地址,你的id帐号发出来的那些照片,还用我说吗?”
凌蓁蓁还是云里雾里,完全不明白将军肚老师所为何事。这时李处长走过来,在凌蓁蓁面前打开了笔记本电脑,于是凌蓁蓁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电脑屏幕上艾嘉脱光了衣服,脸上全是男人的精液,她微闭着眼,像是十分享受的样子躺在床上。
“这……这……”
凌蓁蓁忽然啊的尖叫起来,她伸手将笔记本电脑合上,心痛地问道:“这是谁干的?为什么对艾嘉下手?”
她知道在徐新离开前,艾嘉并没有和徐新滚过床单。即便徐新走的前一晚,他们俩个**忍不住,徐新也绝对不会把艾嘉的照片流出来的。
唯一的可能是……
凌蓁蓁想到了昨晚艾嘉的反常。
将军肚男老师见凌蓁蓁还是不认帐,他经验老道地说:“看来你是不想在学校里解决这件事了。你这件事这么恶劣,已经构成了犯罪,学校也不打算包庇你的行为。现在马上叫你家长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