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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眼浑浊之中,不知道实在想着什么。
他,冷峻的面颊,留下泪滴,不知是为了什么。
风雪依旧,物是人非。秋凤梧,他落泪了。自古有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秋凤梧非常的伤心,他不忍,也不行。刘星对于他来说,太过于重要了,但是一身的修为,他却也放不下。
惨淡的月光,漏下天际。似乎在为这个悲哀的人,感到悲哀。
他真的能放下吗?不能!
为了这一身的修为,他曾经几乎死去,为了这一身的修为,他曾经忍受着,非人的痛楚。
是的,即使是来到了鼎山,秋凤梧手中的剑,依旧未曾放下,因为,他知道,现在,还没有剑鞘可以配的上九泉晓月。
不过,他手软了,现在他的手软了下来,九泉晓月,登时从他手中脱落。因为他已然,苦不堪言。
为何而苦?难道世间天道,就是如此玩弄人吗?给了他希望,有让他绝望!
“啊~~~~啊~~~~啊!”
双眼腥红,是的,如血一般的腥红。如果叶森在此地,一定会记得,秋凤梧当时一手持剑,挥斩百人的盛状,那时,秋凤梧的眼睛,就是这般的腥红。
他无法忍受,他放不下!
顼阳望着悲苦不已的秋凤梧,不断的晃动着头。
寒冷的月光,落在雪地上,落在秋凤梧身上,落在九泉晓月上,刹那,满地银辉。
......
“抉择好了吗?”顼阳看着双眼臃肿的秋凤梧,悲痛的泪水,已然使得他的眼睛,变成如此模样。
秋凤梧的声音完全沙哑了,似乎,他所经历的每一点一滴的沧桑,像是斑斑锈迹一样的,死死的粘在他的咽喉间。
他说道:“我放不下。”
顼阳道:“是啊!谁又能放得下呢?”他知道,秋凤梧的这句话,在他心中,已经断绝了刘星所有的复生可能,随即,一点苍黄的泪珠,从他硕大的龙眼之中,缓缓滴落。
旸明巫尊,想要说什么,但却已经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
秋凤梧道:“但我不会放弃。”
顼阳道:“既然放不下,为何不放弃?”
秋凤梧道:“该放下的,早已放下,放不下的,总有一天会放下。”
顼阳道:“何时能放下?”
秋凤梧道:“我不知道,或许十年,或许一天。”
顼阳道:“好吧,我等你!”
漫天风雪,淹没微弱而嘶哑的声音,秋凤梧坐在了雪地之中,红肿的眼睑,缓缓闭上,开始冥思。
顼阳全身卧于雪地,不再说什么。
......
风花雪月,一夜尽显,悲泪苦绪,何时能尽?
秋凤梧想着,过往的种种,要放下,不知是何时。
为了刘星,他一切都可以放弃,但不能放弃他的梦!那即使是在他将死之时,依旧未能放弃的梦!
回忆似水,轻轻一点,波动不绝。
他知道自己为何习武,他也知道,自己为习武下了多大的功夫,要他放弃,时间,是必须要的。
天地万象,或生活死。
生则灵,死则寂。生死之道,他一看破,但是他放不下,他的梦,放不下,他的情。
他未曾怀疑旸明和顼阳是否在骗他,因为,这根本不必要怀疑。
取丹之法,在于将全身真气会与至阳之穴,在最后一丝真气汇入的那一刻,将从丹田之中,产生一股空洞的波动,当着波动产生之后,会波及全身,稍有不慎,经脉尽断,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这不仅是废了武功,还是废了自己的未来。
但是,他没有选择,生死能够看透,为何放不下梦?
......
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雪中,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但是,他的眼睑,没有动过一丝。
风雪吹袭,他全身是雪。
他这一坐,便做了很久很久。
一天......
两天......
三天......
......
八天......
九天......
整整九天,他的身体,没有动过一丝,他的剑,已然还是在冰层之上,闪着摄人心魂的光泽。
风,无所生,无所死。没有开始,没有尽头。
雪,来自于天。水,来自于地。雨,来自于天,冰,凝结自地。
水雨冰雪,乃水之四态,或为流,或为飘,或为坚,或为柔。
水在地上,是水,是冰,水在天间,是雪是雨。
水,没有消失的一刻,它在天地之间,以一种将近无尽无极的变化,存在着。
第九夜,月斜西天,银辉淡淡。
秋凤梧的嘴唇,微微颤动:“变,化。变,化。”
变化!何为变化?
如果水,放不下,何来雨?如果雪放不下,何来冰?如果,雨雪放不下,何来天地百川!
变化变化,在于一变一化,变则生,化则成。无变无化,无生无成!
在月光笼罩着的登山之上,顿时一声滔天:“我明白了!”
气息霸道,横行数里,覆盖在秋凤梧身体上的雪,顿时全部崩散而开。他浑浊的双眼,顿时像是破开迷雾一般的透亮,而,这透亮之中,多着一丝的明悟。
顼阳龙头微点,旸明巫尊,也看着秋凤梧。
秋凤梧拿起地上的剑说道:“我可以放下!”
顼阳说道:“现在就放下?”
秋凤梧道:“不是现在!我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若不能了结,我一生都无法放下!”
顼阳道:“好吧!去了结你心中的放不下吧!”
秋凤梧淡淡的说道:“嗯!”
顼阳道:“现在就离开?”
秋凤梧道:“是的,能否讲我送到明雪国都城?”
顼阳道:“你还有事要做吗?”
秋凤梧道:“是的!”
顼阳点点头,猛然间龙头一甩,一种秋凤梧不能观摩的气势,腾地而起,随之秋凤梧便消失在了原处。就像上次忏清大师一般,但是却没有忏清大师那般的轻松。
冰域,风雪依旧,雪白的鼎山,恢复了平常摸样,顼阳蜿蜒在鼎山,悄然卧倒,睡着了,是真正的睡着了!
胡缪和应莜儿,此刻已经沉寂在了甜蜜的梦乡之中,却不知道,他们的秋叔叔已经离开了,再见之时,是何年何月,秋凤梧也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