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已经过了二更,商洛还坐在桌前,努力专注于绣一幅踏雪寻梅图,老祖宗闺名雪梅,又最爱看梅花,商洛这一幅刺绣可以说是投其所好。
“小宝贝,你在干嘛?”
商洛被郝相公一吓,手上的针没注意扎出了一滴血,郝相公立刻心疼捧起商洛的手,“怎么这么不小心!”
“还不是怪你啊!”商洛娇嗔。要不是这人突然出现,她怎么会分心!
“好好好,怪我怪我。”郝相公将商洛的手指含入口中,用舌头舔去血迹。
“还不放开!”商洛害羞不已,推了一把郝相公,走到床边坐下。
“跟自己相公还害羞啊?”
“你少胡说了!快走快走!我要继续刺绣了!”
“别绣了都这么晚了,这是什么啊?梅花?你相公我不喜欢梅花,你绣这个干嘛!”
“谁说是绣给你的,老祖宗寿辰,我打算绣一幅踏雪寻梅图给她当寿礼。”白天府里要处理的事务实在太多,商洛不得已只能用晚上的时间绣。
“何必要自己绣,买一幅不就好了?这名满天下的几位绣娘不都在京城?”
“自己绣才有心意啊!我本来想托人从新疆运一块和田玉回来的,奈何实在路途遥远,怕是赶不上老祖宗的寿辰了。”
“别绣了,那和田玉,我给你拿来。”
“别说笑,离老祖宗寿辰只有二十天了,来得及嘛,这新疆一来一回就得一月不止。”
“别人不行,你相公可以啊,乖,叫一声相公来听听,叫得好听,我保证十天之后,一块新疆和田美玉我双手奉上。”
商洛一听这人又开始耍无赖,白了郝相公一眼,走到桌边再次拿起针线准备继续缝制。
“叫一下嘛,叫一声相公你又不会少块肉!”郝相公拿过商洛手里的针和一旁的针线盒。
“你快给我!我要来不及了!”这个无赖!她是怎么和这人扯上关系的啊?!
“乖,叫相公就给你!”
“不叫!”
“叫夫君也行。”
“郝相公!你别太过分!”嘴上越来越放肆了!
“乖,叫相公就可以了,你非要加个好字也可以。”郝相公听到了想听的话,更加放肆起来,还心满意足地亲了亲商洛的脸颊。
“好啦,我走啦小宝贝,早点睡。”郝相公亲亲商洛的脸颊,
商洛捂着被他亲过的地方,这个人怎么亲她亲的越来越习惯了。
商洛听着外面打更的声音,确实不早了,便吹了灯歇下了。
商洛没把郝相公的话当真,每天仍是白天处理府中的事务,晚上就熬夜绣踏雪寻梅图。
约摸着过了十天,商洛正专心地绣着手上的梅花,“叩叩”
一声清脆的敲门声,商洛估计这么晚只有春喜会来她房里,“进。”
“春喜,我都说了不用你来伺候我了,你早点睡。”商洛头也不抬,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过。
“我也说了不让你再绣了,怎么?不听我的话?”商洛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郝相公那无赖。
商洛放下手中的针,笑着看郝相公,“是你呀,你也学会敲门了啊。”
“什么叫我也会敲门?我本来就是正人君子好不好!”郝相公作势要挠商洛的痒痒。
“你是正人君子?你怕是不知道正人君子四个字怎么写!”商洛不服气地说。
“你还说!我看你是欠教训了!”郝相公不停挠着商洛痒痒,逗得商洛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错了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饶了我吧哈哈,求求你了,哈哈。”
商洛笑的小脸通红,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小扇子似的睫毛忽闪忽闪,看上去天真可爱,活泼娇憨。
郝相公看得十分心动,他暗地里观察过商洛,商洛在处理侯府事务的时候总是井井有条一丝不苟,面对商羽、红夫人等人时刻保持警惕,一幅随时等着战斗的样子,少有这样活泼可爱的样子。
有几个人看过商洛这副模样?郝相公私心只想独占这样的商洛。
“来,给相公捏捏肩膀,”郝相公大摇大摆地走到桌边坐下,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相公这几天为了你的和田玉可谓是跑断了腿。”
“和田玉?你真的弄来了?”商洛以为郝相公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真的放下了心上!
“听听你这话说的,这是怀疑我的真心啊?还是怀疑我的能力啊?”郝相公假装生气的放下杯子。
商洛眨眨大眼睛,在判断郝相公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不过,这人从来对她只有无赖,没有生过她的气,所以,商洛觉得郝相公并没有真的生气,估计是又在逗她了,也不打算去哄他。
郝相公摆了两下谱,见商洛真不搭理他,叹了口气,“就是拿你没办法,看看这是什么。”
商洛好奇地看着郝相公,郝相公掏出一块半个手掌大的晶莹剔透的玉佩,正是郝相公答应为她弄来的新疆和田玉!
商洛不可思议的拿起玉佩,看成色还是和田玉中的顶级好货—白玉,这块玉佩是天然形成,没有人工雕刻的痕迹,上面的凹凸纹理,乍一看没有形状,变换角度一看,是一朵梅花!
商洛惊喜极了,“你怎么做到的,这新疆离京诚可不近啊!”
“你相公有什么做不到的?哎相公为你跑断了腿没想到啊!让你帮我捏个肩膀都不肯,还怀疑我!哎!”郝相公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商洛看了好笑,心里却真的感动了,她随口一提的话被郝相公记在心里,从前,她对郝连宇说过无数次喜欢黑金丝云缎,那是赤燕国的特产,一年只有一次进贡,每次只有两匹,她从初春盼到深冬,赤燕国的使者来京,带来贡品,郝连宇第一时间不是赏赐给她,而是赐给了商羽,美其名曰“那种绸缎配不上她的身份,她值得更好的。”
其实哪有什么好的不好的之间的比较呢,好不好,最重要的是心意,送的人看你多重,你就值得多好。
此时想来,那两匹黑金丝云缎从来没见过商羽穿过,大概又是从哪听说她喜欢,所以又跟郝连宇吹了枕边风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