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连成一改之前的冷漠,略带宠爱地说,“好,是我的错,我走慢一点让你跟得上好不好?”
郝连齐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不甘心地干咳了一声,示意两人他还在。“我说怎么郡主走你也要走,原来你们是一起的啊。”
郝连齐这话说的也不是很有把握,不过是试探性地说,想看看商洛的反应。
商洛不回答,她觉得这时候说什么都太暧昧了,毕竟不是一起的话凭什么郝连成要来找她呢。
“是啊,我送郡主回府。二哥也回府么?那要尽快走了。”郝连成也不否认,他本来就是特意来送商洛的。
“郡主不如做我的马车吧!我四弟身体孱弱,若是出了意外,恐怕保护不了你。”
商洛想到了他们兄弟之间不会太和睦,可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四皇子年少多病弱不禁风,这事人尽皆知,郝连齐作为二哥不但不多加爱护,这种时候竟还用来表现自己。
商洛觉得这几兄弟之间的暗流汹涌也不容小觑。
郝连成也不生气,“二哥还是顾好自己吧,你府上的马车已经两年没换了吧,郡主坐起来怕是不舒服吧。”
如果说郝连成招人话柄的是身子孱弱,那么郝连齐的就是不得宠。生母被打入冷宫,没有正妃,仅有的一位侧妃不过是个小小官吏之女,不能给他什么支持,郝连齐凭着皇子身份在朝中担任着不大不小的闲职,俸禄有限,自然换不了更舒适的马车。
郝连齐眯起眼,这表示他现在有些不高兴,被自己的弟弟踩了一下痛脚,任谁都高兴不起来吧。
郝连成像没看见郝连齐的表情一样,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他的话惹得郝连齐不高兴了,“二哥,我和郡主先走一步了。”
说完,也不等郝连齐说话,郝连成就拉着商洛的手走了。
走了一段,商洛回头已经看不见郝连齐了,便从郝连成手中挣脱出来,“放手放手。”这个人到底懂不懂男女授受不亲啊,还是个皇子呢。
郝连成听话地松开了手,“你以后离他远一点知不知道?”
“离谁远一点?”商洛一时没反应过来。
“郝连齐。”
他们兄弟之间果然不和睦,都直呼自己哥哥的名字了。
“你放心,你不说我也会离他远远的,他一看就不是个好人,笑面虎一样。”
商洛不过是在说自己对郝连齐的认识,郝连成惊奇地看着她。
这小妮子对他二哥的概括还真是精准又透彻,像是知道他二哥做过什么是一般。
“你知道就好。不仅郝连齐,离郝连宇也远一点,最好离胡尔也远一点。”
这下换商洛用惊奇的眼神看着郝连成了,他一句话就点出了三个近期对她嫌过殷勤的男人,这个郝连成到底是对她抱了怎么样的心思?对她的情况了如指掌似的。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小傻瓜,我不会害你的,相反,我会一直帮你,保护你的,只要你相信我。”郝连成淡淡地说,商洛却听出了一丝诚恳。
不过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好人?”其实商洛心里还是相信郝连成的,这么多人里就他看起来不需要利用商洛,他看起来就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
不过商洛上一世被郝连宇骗怕了,此时心里还是有所保留。
“你可以不信我是为了你好,我禁得起考验。”郝连成的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是自信的微笑。
“走吧,我该回府了。再不回去我父亲要担心了。”春喜和商黎应该已经到府里了,隔了这么久才回去,依尚琪爱女成痴的个性不知道又会想到什么。
郝连成和商洛出了朝阳门就上了马车,一路无话,商洛下车时和郝连成道别,郝连成也只是点了点头。
商洛觉得这人真的非常奇怪,一会冷若冰霜,一会又无赖至极。
一走进商府,就有小丫鬟来问安,并告诉商洛老爷正在大厅等她。
商洛知道商祺是担心了着急了,急忙走去大厅,只见商祺坐在主位皱着眉头,春喜、商黎跪在他面前。
“爹,女儿回来了。”
春喜一回头看救星似的看着商洛,激动的要哭出来了。
商祺一看见商洛,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你怎么才回来!我看黎儿自己带着丫鬟回来,我就骂她不懂事,怎么能把你一个人丢在宫里。”
商黎低着头不说话,商洛心里叹了口气,黎儿肯定又受了不少委屈,爹其实对黎儿挺好的,只是一碰上自己的事情难免失去理智。
商洛安抚地拍了拍商祺的手,看商祺的脸色恢复正常,转身扶起商黎,用眼神示意春喜自己起来。
“爹,女儿没事,不过是路上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是谁送你回来的?”商祺最在意的还是商洛的安危。
“是…四皇子。”商洛犹豫了一下,对自己的爹也没必要隐瞒吧,再说她和郝连成又不是什么不正当关系。
“四皇子?他对你倒是挺上心的。”商祺还挺欣赏郝连成的,生母病逝,虽然身子孱弱但是听说这位四皇子在军事、文学上都颇有研究,不在宫中却最得皇上、太后的宠爱。
商洛一看商祺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惜她自己心里,除了复仇,再也不想想这些事情,只好借口推脱身子疲乏,商祺看她却是一脸倦意,也不多说就让她回去休息了。
商羽在商洛之前回到商府,不过由于脚受伤了,倒免了和商黎一样被责罚,商祺只是摆摆手让她回去休息,也没关心她是如何受伤,此时伤情又如何。
若是商洛受了伤此时怕是要找十个八个医生来吧,商羽心里苦笑,不过想想自己就要把商洛赶下嫡女之位,她又重燃了斗志。
商羽回到兰园,红夫人听说女儿受伤了,无比心疼地看着商羽原本白嫩此刻却红肿不堪的脚踝,商羽是她的心血,是她的作品,是她对未来生活的赌注,商羽经不起任何伤痕。
商羽却不以为意,她还觉得自己因祸得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