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送了一口气,用苍老的嗓音幽幽地说,“那就先从侯爷那边开始吧。”
由红夫人领着法师走在前,商洛和商黎等人走在后。
商洛冷眼红夫人还是一副女主人的样子,还是摆不正自己的位子啊。
红夫人到了商祺的院里,荷香把陈姨娘给叫了出来,陈姨娘只好站在一旁,等着法师赶紧驱了鬼她好进去照顾商祺。
法师在商祺的卧房门口站了一会,深吸了一口气,闭眼沉思良久,突然一睁眼,“这屋里鬼气甚重!”
柳姨娘等人听了害怕,商洛和红夫人最为淡定。
“你们速速退开,小英,把我的布包拿来。”法师摆了个手势,原先扶着她的少女原来唤做“小英”。
小英摘下身上的布包,交到法师手里,法师做了个赶人的手势,小英就以手作围墙把商洛等人向外赶。
商洛毫无准备被小英一推,将要跌倒的时候人群中伸出了一只强健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商洛正要抬头看看是谁,柳姨娘大叫起来。
“是谁,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踩了我一脚。”柳姨娘气急败坏的大叫。
丫鬟们也不敢出声,都缩在一旁,柳姨娘看到一个丫鬟就指着大骂,“是你对不对,你这丫头,给我拉出去打!”
那丫鬟一下跪在地上,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商洛被吵得头痛,大喝一声,“够了。”
柳姨娘不高兴了,“怎么了?我连打一个丫鬟都没有资格了么?”
商洛瞪着柳姨娘,“您当然有资格,可您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是打丫鬟的时候吗!轻重缓急您不会分吗?一个姨娘还要我来教吗!”
柳姨娘被商洛一顿数落说的哑口无言,只好收了声。
商黎崇拜地看着商洛,大姐刚刚太霸气了!
法师从布包中拿出一个罗盘,在商祺卧房门口转了几圈,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突然大喝一声,“就是你了。”
说完冲进了商祺的卧房,随后房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作响的声音,一会儿是椅子被撞到了,一会儿是花瓶被碰倒了。
陈姨娘在外面听得揪心,生怕商祺出了什么差错,商黎贴心地抱着陈姨娘,给她安慰。
过了一会,房里的动静慢慢平息下来,法师从里面走出来了,“我刚刚开了天眼,果然是侯爷房中有一只小鬼,那小鬼极其厉害,我们斗了许久还是让他逃了。”
陈姨娘一听商祺被恶鬼缠上,急的要冲进去,却被小英拦住了。“这位夫人,里面是极危险的地方,还是不要进去了。”
“无妨,刚刚那小鬼已经被我驱走了。现在可以进去了,只是要小心,不要让他再回来了。”法师说道。
商洛看得奇怪,“法师,刚才是你在里面那样吵闹么?”
“是,我与那小鬼好一阵斗法,撞到了不少东西,不好意思了。”法师嘴上说着不好意思,面上却带着自豪的神色。
“咿,那可真奇怪,听刚才的声响您可是在里面转了有五六圈,可您出来却一点汗都没有,真是奇怪呢。”商洛略带挑衅地问。
“这个,”法师从布包里拿出自带的手帕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我们斗法靠的是心神不是动作。”
“原来如此,”商洛点点头,一副被法师的说法说服了的样子,“那法师可否与我们说说那小鬼长得什么样?是个什么鬼?”
“这,”法师再次被商洛提出的问题难住了,她哪知道什么鬼啊,不过是按照红夫人的要求说的,只好绞尽脑汁想了一番,“是个纸人小鬼。”
“哦?是只什么样的小鬼,它为何会进我们商府,又为何躲在我父亲房里?”商洛继续发难,想看看这婆子还能编出多少谎话。
“大小姐,我还没抓到这小鬼,待我抓到了自会将它的来龙去脉跟您一一解释清楚。”法师怕了商洛了,急忙下了一个保证书,只要商洛现在别再说什么。
“那就有劳法师了。”商洛绕开法师先进去看商祺了,陈姨娘也跟着进去了。
商祺似乎真的很累,前面法师在离面一阵闹腾都没把他吵醒。
陈姨娘心疼地抚摸商祺的脸,商洛拍拍陈姨娘的肩膀,陈姨娘对父亲的爱真是感人至深。
法师看商洛走了,长舒了一口气,正要放松下来,被红夫人一瞪,不得不又伪装起来。
“法师您累了吧?来我领你去歇歇。”红夫人招呼法师跟她走,柳姨娘也想跟上却被制止了,“妹妹,你去老祖宗那边看看。我看法师这作法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结束的,我整理了东边的厢房,法师可以住几天。”
说完红夫人像是怕柳姨娘跟上似的匆匆走了,人群中有一个人趁着大家不注意悄悄地跟了上去。
柳姨娘只好作罢,商黎本来也想跟着去看看,但是被商羽拉住了,“你凑什么热闹?给我回去。”
商黎不敢反抗商羽,认命地回去了。
红夫人带着法师和小英到了东厢房,一关上门红夫人就开始数落法师,“你说你,面对商洛你心虚个什么劲。我都说了,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就会给你钱,保你平安无事,可是你要是被商洛发现你是个假的法师,你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红夫人说完就坐下了,法师搓着衣角,心里也知道自己今天表现确实不好,平时也没做这种装神弄鬼的事情,怎么今天遇到商洛就这么害怕了。
“小英,你给我看着她,不许让她乱说话,也别让商洛的人接近她。”红夫人说完就走了,她再留下去被丫鬟看到了商洛就要怀疑了。
原来小英并不是法师的助手,而是红夫人的人,红夫人对这老婆子始终不太放心,便派了自己远亲的女儿盯着她。
“是。”小英很听话,送走了红夫人就返回厢房,却被看到一个穿着家丁服饰的男人站在柳树下。
因为距离太远小英看不清那男人的脸,只好远远地喊道,“你是谁?站在那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