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忐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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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上楼的时候觉得哪里不对,他停在大门口,没有选择进去。

不过谁会想到这里?这是他第一处公寓,重生而来的地方,在拍帝凰之后他就换了地方住了,所以这里被人遗忘了。

他之所以继续租下这个地方,也是因为很多东西放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陈述跑到了拐角的地方,看到了顾寒抬步进门。

他很心慌,陈述想要张口,但跑的太急,他喘不过来气,张口的时候是呼出来气,喊不出来。

似乎有什么东西遏制了他的喉咙,他和顾寒像是分隔在了两个时空,中间透明的那一层,他怎么都穿不过去。

陈述又有了那种贺兰若出车祸,他在片场心悸的感觉,他手心捏了一把虚汗,腿一软,踉踉跄跄前行。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楼栋里的窗户很小,里面昏黄,顾寒从外边刚进来,因为视觉忽然从大的地方转移到小的地方,他开始看不清什么东西。

有风声,脚步声很轻很快。

顾寒已经上到了第一层和第二层台阶转角处,看到了眼前的黑影,他急忙往后退,黑影这下子不再放轻自己的脚步,而是冲了上来,顾寒的身后那扇门关了。

他大意了,顾寒心想,他没有算到居然真的有人买凶,他明明经过了中间人,用另一个身份去操纵的源盛内部。

源盛内部从一年多前就出现了一个隐形的股东,从不出面参加会议,每次都通过视频,有面具。

他被称作面具人。

他确实曾经给贺孟津寄过资料,那些往事剥开昏黄色的时光,露出血淋淋的事实,但以贺孟津的头脑,不会查到他头上的,面具人的身份并不是现在这个顾寒。

难道贺孟津查出来暗中操纵的手是他?

不,不会的。如果贺孟津可以聪明到这种程度,又怎么会在赌场上输成一副鬼样子,以至于铤而走险,两次用侄子的性命来还赌债?

铤而走险的,大多是不够聪明的,或者是被生活逼上绝路的,贺孟津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他只配当那个蠢的,所以剩下的可能,就是因为联姻出现了他这么个意外,而他们知道是真的,这不仅仅是一个炒作。

电光火石之间,他想通了所有事,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想要笑。

怎么还是这么蠢?除了要别人的命,连其他办法都想不到?

就像是一只熊,只会糟蹋食物。给他再好的原料,都会被生吞,源盛公司原本的发展那么好,都被当成废品卖掉了。

假惺惺的5%的慈善款,到底中饱了谁的私囊?

顾寒一手扶着栏杆,飞快的抬脚,把对方的刀子踹掉,脚尖一歪,成钩状,把人头一勾,直接踹下去。

底下的人大约没有料到这个变故,往后退了两步,接近门的地方。

顾寒听到了脚步声,很急促,他很熟悉那阵脚步声。

一起生活了两年多,脚步的频率都是可以听出来的,尽管他打不出来节拍。

“小心——”

话还没说完,陈述已经推开了门,速度很快,门口的人来不及反应,直接被门盖了过去,“哐当”一声砸到了墙壁上。

顾寒想吹一声口哨,陈述大概是知道了里面发生了什么。

废话,来到楼下,本来开着的门关了,又不是顾寒关的,肯定是有人黑,他从前也经历过这种仗势,被直接捆回陈家。

接下来的时间成了陈述一个人的表演秀,他一拳揍了还站着的那个人的鼻子,人应声而倒,一手拎起另一个人的衣领,将两人的头猛地撞到一起,两人吃痛,来不及发声,直接昏了过去。

太狠了。

门后那个夹在门和墙壁之间做一次性震荡运动的大汉此刻站起来想要反击,陈述机智,他离门不远,拿脚尖直接勾门,又猛地让门做了一次震荡运动。

“干的漂亮。”顾寒站在台阶上微笑,鼓掌,“功夫很好。”

“当然,床=上=床下都很好。”陈述手上没停,他脚一软,单膝跪在地上。

顾寒吓了一跳,三两步直接上前,扶住陈述,“怎么了?没看到你受伤啊。”

“吓得。”陈述脸色这时候露出了苍白的颓势,“刚才过来的时候,心里很慌,总有那种不好的感觉,你知道吗?”

“心悸。”顾寒开口。

他在看到模型撞到陈述身上的那一刹那,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幸好你没事……幸好赶来了。”陈述眼睛红了,他的手揽住顾寒的脖颈,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吓死我了……我以为我要再次失去你。”

“这次是我大意了。”顾寒眼眸深沉,黑瞳散发着狠厉的光芒,像是刀锋一样切开人的皮肤,露出阴森的白骨,“我没想到他如今变本加厉了,除掉威胁居然有这么下流的手段。”

陈述腿还是有些软,两人没风度的坐在台阶上,等陈述休息好了再走。已经给司机打电话了,司机当时百无聊赖的等陈述和顾寒无语凝噎,执手相看泪眼,然后告别,没想到会有这茬,倒着车回来了,停在门口,下到单元门前进来看到两人坐着。

柯守逸和温升最先进来,其中昏迷的最轻的人大约是习惯被人踢的昏迷,醒来的很早,听到脚步声,闭着眼睛继续装昏迷。

敌军太强大,他们拼不过。谁接的客人?妈的怎么不说武力值高,他多带两个小弟来!日,给的钱那么少还想要高级杀人,去死吧,捅两刀还要讲价!

温升看到他抖着的眼皮,抬脚直接把人又踹昏过去,踢的太猛,装昏迷大汉的脑袋和另一个人的脑袋撞到了一起,彻底昏过去了。

顾寒看着温升的黑色皮鞋,眨了下眼睛。

“这群人要提局子吗?”温升喘着气,想到他手下的摇钱树差点被弄残,心中对渣滓的恨意更提升了。

他还等着攒钱把柯守逸买来结婚呢!

柯守逸懂温升的内心,听得出来温升是想要加私刑,但他是守法好公民,纯善好白兔,他只是望着顾寒,“和你明天的事情有关系吗?”

顾寒缓缓的摇头,复又点点头,“算是有关系,也算是没关系。”

柯守逸被搞晕了。

顾寒略一思忖,“把人捆上扔后备箱,一会儿我要想办法把他们的口供问出来,多加一条罪证。”

他忽然想出来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去我那里吧。”陈述忽然开口。

温升:“你疯了,你那里现在都是记者!他们蹲守了多久了!”

“去我母亲留下的那栋房子里,不是市中心那栋公寓。”陈述道。

“那你就把自己的住所全部暴露了,现在这车子肯定盯的人不少。”温升开口,“你以前也和顾寒在那里同居过吧,要让记者顺便把你的邻居采访一下吗?”

陈述似是被这群忽然来袭击的人给惹恼了,“采访吧,我不是已经出柜了么?”

柯守逸不语,心想楚总,我对不起你。我辜负了你的厚望和期待,你计划的所有事情都跑的十万八千里了。

但我想,还是让他们好好的吧。

柯守逸就是这样,理想主义者,他理智,理智在于他永远做他认为对的事情。

“只有那个地方安全。”陈述抬头,“我必须保证顾寒的安全,他不安全,什么事情都白搭。”

这时候温升的电话响了,温升拿出来手机一看,是楚恒。

“喂,这里是温升。”温升的语气不太好,有点冲。

楚恒似是说了什么,温升皱眉,没有表情,眼神空洞,“是啊,他非要回袁衾姐给他的那套房子里。”

袁衾就是陈述的那个很有个性的母亲。

楚恒又说了两句话,温升从耳边拿下手机,“楚恒让你接电话。”

“喂,我不接受任何其他解释了,也不用让公司费心用什么炒作话题来解释我的感情生活了。”陈述冲口来了这么一句。

楚恒不知道说了什么。

“我害怕了,你懂吗?”陈述说话有些激动,“我想你应该体会的到我的处境,什么都不自由,连婚姻都想一手操办,凭什么?”

“对于他们施加给你的压力,我说一声对不起。”陈述声音又低了下来,“我知道你很难做,再这么下去势必惊动家里的老人,这两年你给我的帮助很多,我先谢谢你。”

“这不是客套,而是真心实意的谢过你,我有点累,很久很久以前还有很多爱,现在已经消磨了很多了。”

顾寒发现话题已经跑的没有边了,把陈述的电话夺了过来,“这里是顾寒。”

“你劝劝他。”楚恒的声音也有些冲,今天所有人都像是吃了火药一样,“什么叫以前很多爱,现在爱消磨的差不多了?他是演戏的天才,他又喜欢,好不容易在自己喜欢的路上走得这么远了,说走就走,跟你一样?”

“我会的,他的路要走得更远,自然不会半途而废。”顾寒抬头,眼睛看着陈述,陈述似乎是不同意他的话,呼吸紧促,胸膛起伏,他的外套脱了下来,放在膝盖上,里面穿的是一件墨绿色的长款毛衣,领口处是深V,露出性感的锁骨。

顾寒一笑。

“关于你……我没有任何建议,也不会阻止,但公司永远为你敞开大门,你的世界我不懂,所以也不会去干预。”楚恒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消气了,“我看着陈述打拼到这个程度,他爱着这一行,也擅长这一行,他也袁衾姐一样,天赋如此,袁衾姐当年和我父亲的交情很好,陈述和我交情也算是不错,我站在朋友的立场来说,他真的很适合,他是天生的巨星,应该站在世界的顶端,离开了这个舞台,他去做什么?”

“我什么都做的了!”陈述隐隐约约听到了电话中楚恒的话,反驳道。

“真是够了语文数学理综都不及格的人不要给我说这个话了!袁衾姐还能去当编剧,难道你就用二流的语文去当编剧吗?那只能有二流的水平!”

顾寒把电话从耳朵边拿开,被楚恒这么一咆哮,他耳鸣。没想到花格子也会有这么怒气冲冲的一天。

“肝火气盛不好,不用这么着急。”顾寒劝了楚恒一句,“我在这里保证只要陈述爱着这个行业,他就会一直做下去的,我等着他站到娱乐圈的顶峰,有朝一日,他会捧着小金人,成为世界巨星,这样,满意了吧。”

楚恒听顾寒不温不火的说话,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得了,这讲得太远了。你只要保证他不闹事就好,别你们开记者会的那天,你也宣布走了,他也宣布走了,结果就剩我在那儿给记者添茶水了。我一会儿会派保姆车给你们打掩护,来去都小心些。”

看来楚恒经验丰富。

“走吧。”顾寒站起来。

陈述想站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坐的时间太久了,还是因为刚才腿真的软了,打了个趔趄。

这一个趔趄,直接扑到了顾寒的怀里。

顾寒动作很快,张开双臂一把把他抱住,结果陈述的惯性比他大,两人还朝后退了两步,这才稳下来。

“不要对我这么投怀送抱啊。”顾寒轻声说,“我这是难消美人恩。”

温升本来还想说一两句劝陈述的话,听到顾寒来这么一句,的了,不用他劝,两人肯定和好。他和柯守逸并肩出去,去车上找绳子,留下陈述和顾寒在后边。

五人+三个歹徒搭乘一辆车,这仗势有些奇怪,但后三者因为被塞进了后备箱,可以当做没有,也就被无视掉了,袁衾留下的这个小区安全系数很高,顾寒下车的时候还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几人像是托着醉汉一样把人扔在了地下杂货室。

“这边的设备齐全不?”顾寒问陈述。

陈述慢慢露出一丝笑容,这一笑颇有种邪恶的味道,“当然,旁边是我们的电影放映室,为了隔音,当初隔音板选择的都是最好的。”

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会,抛尸地下室是不错的选择。

顾寒对着陈述比了一个大拇指,柯守逸比温升体格弱一些,结果搬运主力成了司机和他,柯守逸满含歉意的看着温升,温升火也发不出来。

“麻烦你们了。”这下可好,顾寒明天都不用去接陈述一起走了,直接下楼开车就好。

“用不用现在就把他们弄醒?”温升提议,“你们两个人,明天也不好弄吧。”

“那就顺便吧。”顾寒接了点水,直接泼到三人头上,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面色冷峻,眼睛冒着冷意,陈述这算是见识到了另一个陌生的顾寒。

他行云流水的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便坐到了旁边的高脚椅上,双腿交叠,边上还有一把高脚椅,和一床沙发,温升,柯守逸和司机坐在沙发上,把离顾寒最近的高脚椅留给了陈述。

顾寒的神情忽然变得这么恐怖,他们觉得太冷,冬天已经不需要制冷了。

柯守逸担心的看着顾寒,害怕他接下来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这三年虽然顾寒很是收敛——和最初的他遇到的那个青涩的少年差别很大,但在他心中顾寒永远是那个被欺负之后会狠厉的报复回去,然后接受更为沉重打击的男孩,柯守逸遇上他的时候也是自己最为落魄的时候,相互照料,如同兄弟。

他心中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没有注意到地上的三人已经悠悠的醒来。

“说吧,贺孟津和你们的条件是什么,签订的约定在哪里?”顾寒开口,趁着三人头脑不清楚,直接给上这么一句当锤子。

果然已经有人的脸色开始变,相互看了一眼,都在怀疑对方泄露的消息。

“不是贺先生。”大汉A开口。

“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你了。”顾寒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还有,你不知道贺孟津最擅长的就是赖账吗?在这里替他掩护是一件很吃亏的事情,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你们大约是要进医院检查的。”

大汉B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头有点晕,完蛋了,脑震荡。

“就算不进医院现在也可以把你们打进医院,我们是正当防卫,你们是故意伤人。”顾寒手抬起来,大汉A还记得自己的刀子被踢掉那刹那,顾寒脚下生风,动作凌厉。

来之前雇主说对方什么都不会,就是一个娘娘的小白脸,谁说的小白脸,等逮住了别走,保证不打死!

打残!

大汉A是头一次这么上手打人,没想到师出不利,被人倒打一耙,吃了瘪。

“换个问题,你们是菜鸟?”顾寒交换了一下腿,右腿压在左腿上。

“才不是!”大汉A恼羞成怒。

“不是第一次还做贺孟津的生意,果然是不长教训。”顾寒眼帘垂下,“他失手过一次,得手过一次,两次杀的都是一个人,第一次证据被人找出来,第二次证据也被人找出来了,马上要倒台了,这下子,听懂了吗?”

陈述好像明白了顾寒要做的是什么了。

顾寒像是听到了来自身后的陈述的心声,微微侧头,对他笑了一下。

头扭过来,破冰流水,春暖花开;头扭过去,严寒酷冬,雪花飘零。

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要像严冬般冷酷。

顾寒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纤细的手指滑动了几下,调出来一个文件,输入密码,把其中的一张图片放大,他半蹲着,给三位大汉依次看了一下,“明白了吗,弃暗投明。”

大汉B,C相互看了一看,齐齐的看向了大汉A,眼中带着哀求。

“的确签了东西,介绍人让签的。”大汉A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

顾寒脸上的的寒冰终于裂开了一个口子,但没在大汉面前裂,嘴角依然含笑。

果然是。

顾寒心中推测是一番,但知道事实又是另一回事,贺孟津已经魔怔了,救不回来了。

“那东西在哪儿?”顾寒循循善诱。

“在,”大汉犹豫了一下,咬牙,“你放我们走,我就告诉你!”

“没有发现你自己的话就是矛盾的吗?”顾寒微笑,“我放走了你,怎么拿到,拿到了,又有没有人信?空口白条说有人买凶杀人,凶手和雇主的约定在,凶手没了,会有人信吗?”

大汉脸上有恐惧,口中嗫嚅道,“可是你拿走了,我们的信誉也就没了。”

“如果我不拿走,你们现在命也没了。”顾寒装作不耐烦,“你以为你们有选择吗?只有两个,把东西交给我,我把你们交给警察,只是罪名会降低一个等级,我帮你们请律师,判的不重,如果你们强行不交,我会有办法让你们老死在监狱里,说到做到。”

他的样子算不上恐怖,但是那些话让他漫不经心的说出来,好像魔力更大,因为他本身就化身成了恶魔。

其实就是黑吃黑,装作我有特权,你真有没有,这些人并不知道。

不然顾寒为什么会说,贺孟津这辈子最大的智慧,都用在了杀他的那次,因为他允诺了钱,也因为如此,当贺孟津发现他做不动源盛之后,他就把源盛贱卖了。

顾寒的心在滴血。

大汉A说了个地址,顾寒让司机从他身上把钥匙搜出来,给楚恒打了个电话,让他派两个保镖到那个说出的地址去,楚恒没有多问,知道事出必有因,只说一个小时后人就到了。

顾寒只说三人别吵,第二天用完他们就会放了他们。

说这句话的时候顾寒心想,我把你们放了,自然有人收拾你们。

走正常司法程序就好了。

“谁去取?”顾寒放下电话后问。

“我去吧。”柯守逸终于派上了用处,“你先休息一下,我看你精神不太好。”

“我陪你去。”温升接了一句。

“是有些累,我等你们回来再休息吧,这和明天的事情有些关联。”顾寒掐了掐眉心,他头有点晕,扶着墙,眼前的一阵黑,过了一会儿,终于转成了正常的场景。

“我扶你上去休息。”陈述看他的样子没二话,转头对温升道,“事情就麻烦你了。”

“你自己别闹就好。”温升表情没差,眉头轻皱,“好好休息,这几天陪顾寒把事情解决完,之后照常开记者会,你不乱说话我就谢天谢地了。”

“我知道了。”陈述好言好语。那些话确实有些说的没什么头脑,现在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说出来,只是觉得很害怕,因为随时处在危险中,随时……可能失去。

失而复得是喜悦,是兴奋,然而如果得到了再次失去,那就是致命打击。现在事业受到了压迫,生命也因感情而受到了胁迫。

“这事怪贺孟津,不怪你。”顾寒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抚慰他,“你那时候对我说,不要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现在这句话我也想说给你听,不怪你。”

“是我连累了你。”陈述进屋之后瘫坐在沙发上,“我在想要不要牺牲事业去换取感情自由。”

“感觉可能吗?”顾寒轻笑,“陈家是想要完整的,像棋子一样掌控所有人,不仅仅是事业,这之后会一步一步的要求牺牲,不需退让。”

“我……也不想放弃。”陈述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上的花纹,低声道。

“我不想你放弃。”顾寒过去,骑在他腰上,膝盖跪在沙发上,小腿悬空,捧着陈述的头,两人额头相抵,顾寒低声喃喃,“别怕,我也不怕呢。”

路只有勇敢的往前走才能越走越远,越走越宽,如果你一直因为害怕而踟蹰,那么踟蹰的时候可能那就放过了幸福。

他们没开灯,窗外早已经黑了下来,屋内只剩下黑影,交缠在一起,顾寒不一会儿就开始喘息,淫=靡的水声响起。

顾寒心想陈述在这方面是最长进的,他先是爱上了陈述的痴情,后来又爱上了陈述的温暖,最后爱上了陈述带来的情=欲的满足感。

天底下没有比他们两个更适合彼此的了,所以他会用所有办法让陈述摆脱那个总是想操控别人命运的陈家,至少摆脱束缚,正大光明的走在街道上。

因为他有这个能力。

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偃旗息鼓,顾寒躺在沙发上,听见声音开始套衣服,踢陈述下去开门。

要说做攻做受除了插与被插的区别之外,还有一点很麻烦,就是一个要退裤子,另一个不需要。

顾寒心想真是太麻烦了,虽然平时陈述褪他的裤子比褪自己的都快。

敲门声响了十几秒,大概是门外的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静静的开始等。

门不敲了,真是奇怪。

顾寒让陈述透过监控看一下人,防止再次出现意外。

这次却是他们多虑了,门外站着尴尬的柯守逸和温升,司机大概在楼下等着。

陈述手都放在门的锁上了,他顿了一下,顾寒这时候来到他身旁,手覆在他的手上,“喏,等下再开。”

陈述又往监控那边看了一眼,果然,温升把柯守逸按在墙上吻,柯守逸看起来又是苦恼又是甜蜜,被迫承受温升的蹂=躏。

陈述现在真成了开门也不是,不开门也不是。他手顿在原地。

“他们两个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说在一起?”顾寒问陈述。

“因为柯守逸的家人。”陈述低声叹气,“柯守逸不是长子,也不是幺子,这在他们那里是非常不受宠的,容易被遗忘,但一旦出事了,家人就会黏上来。他性格不记仇,说白了,有些圣母,不过这点用在家人身上,真的是摆脱不了。当初上大学,柯守逸倔强了一次,坚持自己的选择,最后差点辍学,是温升的大哥赞助了学费——其实也是温升自己提出来的,柯守逸拒绝了,温升找大哥给学校提供赞助,然后拐弯抹角发到柯守逸身上。这点在毕业的时候温升的大哥来到学校看温升,露出破绽了。”

“然后呢?”顾寒听得入神,屏幕上,柯守逸眼睛有点红,似乎在对温升说什么,温升和他争辩,柯守逸的背影看起来让人心疼,像是背着一座山。

“偏远地方,人很封闭,柯守逸给家里坦白之后被锁在房间里,从窗户中跳出来才跑出来,之后来来去去好多次,他一直在亲情和爱情中摆动。”陈述娓娓道来。

“他为什么就不能决绝点呢?”顾寒皱眉,“明明对待其他事情的时候都可以倔强,这件事情怎么这么拖泥带水?”

“以死相逼。”陈述吐出四个字。

这四个字足以抹杀一切,连顾寒都沉默了。

门外的两个人大约终于说通了,整了整衣服,把表情收了一下。

陈述开门,“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谁也没有说什么,温升一手把东西递过来,是一叠纸,上面倒是把东西签的很清楚,看来这个中间介绍人比较上道。

“没事。”温升道,“没想到真有这东西,这年头打人都要签文件,我是真的开了眼见了。”

顾寒微微一笑,他脸变得很快,刚才还是潮红,此刻正常了,楼道里的灯是微黄色的,不刺眼,在他的鼻翼上映出一块阴影。

他低头看着那叠纸,垂下眼帘,心中仿佛在算计着什么,却又没有开口。

“你,明天需要帮助吗?”温升直视顾寒,“楚恒叫来的保镖归你。”

“谢了,不需要。”顾寒收起东西,抿嘴朝几人笑了,“记得我的行踪就好了,我想他还不至于对我动手。”

他是谁?

温升心中有着疑问,柯守逸却是什么都不清楚,他只是迷迷糊糊,但做一个经纪人的本职是解决麻烦,而不是寻根问底,他协调的是公司和艺人之间的关系,安排艺人的前路,而不是伸手去让别人困扰。

更何况顾寒总是有自己的想法,这也是顾寒的私事。

“先回去吧。”顾寒松了一口气,“你们也累了这么久了,辛苦了。”

两人告别之后转身离开,陈述和顾寒还在门口站着,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之后才转身回屋。

陈述知道顾寒有话要说。

果不其然,顾寒坐下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有话要说。”

陈述做出洗耳恭听状。

他们两个刚才还在这个沙发上做最亲密的事情,现在却又在这里一本正经。

“我要回去摊牌了。”顾寒抬手,戒指和陈述的接触,粗糙的艺术总是给人真实感,太过于细致反而会带着梦幻。

“和老爷子?”陈述也爱上了这个叫法。

顾寒点头,“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会顺便说了。”

陈述有点紧张。

贺老爷子是谁?那是上达天听的人物,他想到一个问题,眉头紧蹙,“你,现在可以到那么近的位置?”

顾寒点头,“这中间用了不少时间,我联络了很多人,金融上的事情很,麻烦,源盛搞成今天这副样子,老爷子心中也不是不知道,他心中有愧,我对介绍人说了这一点。”

他是幕后boss这一点,不仅是筹码,也是打开这扇权力台阶大门的钥匙。

陈述将他的手握紧,两人的手型很相似,都是那种细长型的,只是陈述的要比顾寒的大一些,一双手放在灯光下,相衬的很。

“他会信吗?”陈述担忧。

作者有话要说:等老爷子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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