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将军带着近千城防军参加战斗,县衙内的几十名捕快也先后加入了战局,只留下三名武艺高强的捕快保护着不会武艺的马知县。按道理讲,官府这边千余人对阵东洋武士百余人,在数量上可是占尽了优势,但是,实际的情况却是,数量上的优势并不是实力上的优势,东洋武士虽然人少,但是个个武艺精湛,以一当十,更令人难堪的是,他们知道巩将军是这部分人马的统帅,俗话说,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三个东洋武士开始围攻巩将军,并且还将他从马上打落了下来,这令形势对于官府方而言更加不利。
城防营的兄弟看到自己的主帅被人围攻,都想上前营救解围,但是都被另外冲上来的一批东洋武士所击退,眼看着巩将军在三个东洋武士的围攻下却无能为力,好在,巩将军功夫并不差,还能与他们周旋一番。
看着当下的形势,马知县料知今番苦战己方想要取胜已是十分困难,为今当务之急是将这里的形势向朝廷向皇帝报告,于是,他也顾不得自己的安全,派身边负责保护自己的其中一人赶快去乘快马,然后飞奔上京都向皇帝报告这一切,被派遣的那人也是毫不犹豫,立马出行,出行前,还交待另外两人要好好保护马知县。
情形果如马知县所料,人数占优的****一方果然是伤亡不断,而东洋武士却是毫发无损,更让人担心的是,主帅巩将军仍然还在与三四名东洋武士周旋,看样子,他的体力也开始慢慢不支,出招的章法也开始乱了起来。
身在战局之外的马知县见此情形,马上吩咐身边的两名捕快道:“本官素知你二人功夫不错,现在巩将军身陷险境,你们赶快去战局中找几个兄弟去把巩将军救出来!”
这两名捕快都犹豫道:“可是,若卑职去了,大人你的安全怎么办?”
马知县一跺脚道:“本官现在战局之外,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巩将军就在战局之内,当前救他要紧!”
见他二人仍在犹豫,马知县怒道:“你二人竟连本官的话也不听了?还不快去,是不是要挨板子你们才去啊!”
马知县怒了,这二人也就无奈地对马知县一揖手道:“卑职等去了,大人还请保重!”说完,就抖了抖手上的官刀,在战局外围找了几名兄弟,然后直奔战局正中心,也就是巩将军被围之地。
巩将军正在苦战,随着体力慢慢不支,脸上的汗也渐渐多了起来,心道:“难不成我巩诚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我不甘心!”随后,他大喝一声,使出了一记横扫千军。
本来这几名围攻的东洋武士看着巩将军身形步法开始失措,自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就在巩将军使出横扫千军,腰刚刚弯低的一瞬间,几把长枪从他身后的城防营士兵中飞了出来,这几名东洋武士没有防备还会有这一出,急忙躲闪,巩将军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也转身一看,这时,两个身影一闪,从城防营的士兵中一飞而出,落到了巩将军旁边,巩将军一看,见是负责保护马知县的两名捕快,他一方面很激动,自己终于脱险了,另一方面,他又开始担心马知县的安危。还没等他开口,两名捕快中的一人就说道:“巩将军,请放心,马大人没事,我兄弟二人此番就是奉马大人之命前来救将军脱险。将军,你先退回城防营大军之中稍事休息,这几个人就交给我兄弟二人了!”说完,也不顾巩将军,就拔出官刀向着前方三名东洋武士冲了过去。
这两捕快刚冲过去,一名东洋武士就冲着巩将军杀了过来,巩将军持枪接招,边接边退,将他引到城防营大军附近,很快,又冲过来几名城防营士兵,他们围着这一名东洋武士狂刺,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城防营所用的武器都是长矛,相比于东洋武士刀,那可是长了不止一寸,更何况,这人还是准备要杀他们的统帅巩将军,优势的武器加上愤恨的情绪,威力不容小觑。很快,这名东洋武士就招架不住,被这长矛狂刺而死。
另外一边,两名捕快力战东洋三武士,丝毫不落下风,看来他们的武艺也是不凡,细细比较,这捕快二人发现与他们交手的东洋武士都是各自为战,没有丝毫的配合,于是,机会就出现了,他俩对望一眼,一人挥刀依旧正常交战,另一人则以极快的速度下蹲,“刷刷”两刀砍中了两名东洋武士的腿,这中刀的两人都痛呼一声倒地,剩下的一人发现了他们的计谋,也看到了快要砍到自己小腿的一刀,刚想躲过去,上面一刀就迎面挥了过来,他躲防不及,中刀而亡。
这几人的伤亡都被先前上前对话的那个中年灰衣人看到了,他仰天狂啸,用一种大家都听不懂的鸟语叽哩呱啦的朝天狂喊一通之后,所有的灰衣人都从战局中抽身而出,并且往后退了数十米,这个举动令所有城防营的士兵及捕快都不懂,只有巩将军及战局之外的马知县暗暗道:“不好,不好!”
沉寂片刻之后,这群百余人的灰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前冲了过来,纵然城防营的士兵及县衙的捕快们奋力抵挡,也丝毫抵挡不住他们的攻势,只有边抵挡边往城隍庙撤,刚才参与激战的两个捕快在灰衣人发动攻击之前也快速地回到马知县身边保护他的周全。
待退到城隍庙的时候,数千人马已经剩下不足百人,灰衣人的凌厉攻势已经造成了极大的伤亡,看到刚才还人数众多的****军队现在已经为数不多,灰衣人暂时就停止了攻击。
刚才指挥战斗的那名中年灰衣人此刻又再度站出来,用极不标准的官话说道:“****军队,原来也不堪一击!刚才你们之中有几个功夫不错的,我不愿意痛下杀手,只要你们出来与我指定的人切磋一番,赢了,我就放你们走,要是输了,那就对不起了!另外,如果你们没人愿意出来切磋,那就不要怪我把你们全都杀了!”
先前灰衣人的攻势大家都看在眼里,而自己几斤几两大家各自都十分清楚,所以绝大部分人都没有把握敢上前一战,巩将军右手紧握长枪,心道:“看来这次在所难免了,只恨我功力不够,不能为国尽忠,杀尽此贼!”
看无人上前切磋,那灰衣人又说道:“可笑自称堂堂****竟无可用之才,可笑,可笑!我再数三声,如果再无人上前切磋,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一……”
前面的人群之中都没有动静。
“二……”
人群之中大家开始相互对望,有的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
“三……好,那就休怪……”
“慢着,本人愿和你们切磋切磋!”已剩不足百人的队伍之中有一个人走了出来,但见此人浓眉大眼,一身戎装,戎装正中间一个“兵”字格外显眼。
在他站出来的时候,队伍之中的士兵兄弟都非常感动,要是他不出来,这将又是一场劫难;同时他们又在心底祈祷他不要输得太难看,毕竟他的功夫,实在是……
“哈哈,好,****军队已有人愿出面切磋了,我们之中谁人愿出战?”灰衣人说完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这些灰衣人。
话音刚落,一个灰衣人从后一跃而出,拔刀道:“我愿一战!”
灰衣人看了一眼刚出来的那个灰衣人,道“好,就你了,下面,我宣布,切磋正式开始!”
这个灰衣人挥刀向这位****士兵鞠了一躬,这****士兵则是手握长矛简单地行了一下举手礼。
双方行完礼后,灰衣人持刀先攻,他的招数套路甚是怪异,这名士兵连见都没见过,只是出于防守,远远地举矛抵挡。数招过后,灰衣人看出这名士兵没有什么真本领,就运足力气,朝这名士兵砍了过去,这名士兵忙举矛相挡,只听得“当”的一声,刀矛相撞,其声震天,灰衣人一点事都没有,而这名士兵却是被震得虎口生疼,长矛都险些掉到地上。很快,灰衣人又一刀砍了过来,这名士兵知道自己无力躲闪或是抵挡,只得闭上眼睛,心中默道:“希望巩将军赶快恢复气力,为我们报仇!”却听到“兵”的一声,一把刀挡在这名士兵身前,硬生生地将已砍到这名士兵眼前的刀给挡住了,大家看这人是谁,原来是先前救巩将军出险境的两名捕快之中的一人。
“下面就由某来领教一下高招!”捕快说道。
灰衣人也不答话,抽出刀就出招,捕快推了一把这名士兵,将他推到队伍中,然后挥刀相抵,双刀交缠在一起,各尽其招。
四五十招后,双方未见胜负,先前讲话的灰衣人笑道:“我要所料不错,应该还有一个和他穿一样衣服的人功夫也不错啊,要不要出来和我们切磋切磋,当然啦,我也不是逼你们,主动权还是在你们手上的!”
在他说话的同时,马知县拍拍另一位捕快的肩,道:“今日一战,咱们大死一场是再所难免,你去吧,咱们要尽量拖延时间,给报信的兄弟争取时间!”
这名捕快也知事情的轻重,就用右手轻拍了拍马知县的手,然后一跃而出,灰衣人群这边自然也用不着多说,在这捕快刚跃出队伍的同时,也跃出一人,双方行礼一番之后立马也是刀刀相见。
百余招之后,这两边都未见胜负,但是他们的体力却消耗得快,灰衣人群边立马跃出两人将先前两人替换了出去,这一举动立马引起了****军队的不满,巩将军也站出来大声道:“你们这哪是切磋啊,这分明是以车轮战来消耗我们的体力,然后将他们除去,不公平!”
巩将军这一声“不公平”引起这剩余的军士都在大喊“不公平”,呼声此起彼伏。
讲话的灰衣人看到****军士们情绪激动了,就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他微笑着说道:“既然你们大家都说不公平,那么你们有谁能替得了他们,要是你们中有人能把他们替换下来,我也不反对!”
此话一出,先前还吵吵嚷嚷的军士们马上就闭嘴安静了,毕竟他们之中确实没有人能够替换得了这两捕快。
看着自己手中的士兵这么没出息,巩将军也是握紧拳头气得无可奈何,眼看着这两名捕快体力渐渐不支,他右手握紧长枪,走出队伍道:“两位兄弟辛苦,谁人可下去休息,让我来和他们较量较量。”
此话一出,两名捕快还没说话呢,讲话的灰衣人哈哈一笑,道:“将军大人,你想找人较量也行,你是他们的头,我是这边的头,那咱俩较量一番如何!”说完,也不等巩将军答话,将未出鞘之刀对准了巩将军,然后一出劲,刀鞘以极快的速度向巩将军飞了过去,然后他也如鬼魅一般向巩将军飞了过去。
巩将军一枪拨开刀鞘,然后奋起一枪向前刺去,但是没刺中灰衣人。听到天空之中有动静,巩将军抬头一看,这灰衣人从天而降,刀刺往下而来,巩将军惊出一身冷汗,心道:“这是什么功法,以前从没见过,明明看他往前而来,怎么突然往空中去了!”说完,更不敢怠慢,往后退一步,用长枪在天空中狂刺。
空中传来灰衣人几声大笑,然后一阵烟雾飘过,他人又不见了,就在这时,两名捕快都因体力不支,被对手连砍数刀而节节败退,苦苦支撑。
巩将军刚想去帮忙,一阵笑声从身后响起,灰衣人又从后面杀将过来,巩将军躲闪不及,被灰衣人砍中一刀。
灰衣人落地之后,哈哈大笑道:“刚才你们这些残兵败将之中还有些许小小的威胁,可以让我们多伤亡几人,现在看来,威胁全无啊,哈哈!兄弟们,上!”说完,他手一挥,早已按捺不住的灰衣人都争先恐后往前冲,剩余的军士们已然全不是对手,纷纷成了灰衣人们的刀下亡魂,这一战可真是血流成河,巩将军和马知县看到如此情景,都大呼一声,然后自刎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