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对方身上的一些小习惯。
譬如说:蜜菀畏寒。
譬如说:刘彻厌热。
披香殿寝室内。
人渣看着蜜菀手上的东西,一双眉头皱的快要断开,不悦道:“你要让寡人穿这种东西?”
蜜菀抖了抖手中的大花裤衩,心想,土袍子这可是莫内儿的布料,个没见识的。
“反正只在寝殿内穿嘛!”女人撒娇似的说道:“除了臣妾没人能看到的,外形虽然奇怪了些可穿着真的很凉快的,陛下,您都起了一身痱子了,快换上吧!”
大约终是耐不过这该死的天气又或者是蜜菀的撒娇起到了作用,刘彻眉头虽皱着,可到底可是换上了。看着光大膀子,浑身上下只穿了条花裤衩的人渣刘,蜜菀抽动了下嘴角,险些没笑出来。
刘彻趴在床上,蜜菀坐在身旁给他擦着爽身粉,见他全身上下布满成片成片的痱子也不禁轻轻叹息一声。要说,他这皇帝当的也挺不容易。无论什么时候,都得正装出席,必要的时候还得把珠冠、蟒带的往身上挂,现在可是三十几度的高温啊。每次看他裹的跟粽子,却硬要装成副淡然若冰山的样子,蜜菀同志就唏嘘不已。
细细的给人渣全身都擦拭了一边,完事后发现人家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蜜菀便掀了下纱帐,让人再在床边放上两盆冰。方才寻了把扇子,为他轻轻扇着。
两个小时候后,人渣从小憩中醒来,觉得全身上下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刺痒难耐了,不禁舒服的吸了口气,有微弱的小风从身旁传来,原来是蜜菀正在给自己打着扇子,大约是困倦了,那颗小脑袋总是时不时的往下点,不过手中的泥金圆扇却依然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刘彻嘴角边扬起抹淡淡地微笑,心想这女人平日里的甜言蜜语也不光是嘴上说说的。
把困的迷迷糊糊地女人放倒在床上,身上又盖上了层丝被后,刘彻方才下得床来,左右今天也无政事,他倒不着急离去。于是穿着花裤衩,踏着拖鞋的皇帝陛下便颇有闲情逸致的在寝殿内溜达了起来。
走到一张云案后,刘彻随意抽出了镇石底下的一沓纸张。
然后,嘴角猛然抽动。
看着那扑面而来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刘彻如此感叹着:“狗爬的都比她写的强!”
大汉的造纸业现在并没有那样发达,纸张是只有权贵人家才能用的起的东西。便是大臣们平日递上了折子,有大部分依然是靠竹简写成。这样珍贵的东西,却用来写着这种烂字,便是刘彻也不免觉得有些糟蹋东西了。
不知过了多久,蜜菀睁开眼睛,舒舒服服地抻了个懒腰。发现刘人渣没有走,不禁挑了下眉,掀开帐帘走了下来。
“皇上在写些什么?”蜜菀像是条没骨头的蛇,从身后直接缠在了男人身上。
刘彻放下手中的狼毫,一抖纸张,哼道:“以后就按照这个练。”
蜜菀眼角瞟到桌子上自己的那些“旧作”脸上猛地一红。颤颤地说道:“臣妾愚笨。”
刘人渣想,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把没骨头的蛇拽进自己怀里,握着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刘彻一点点的教着她,怎么握笔,怎么发力,什么时候轻一些,什么时候重一些。他炙热的呼吸似有似无的在耳边飘过,蜜菀只觉得一张脸蛋热乎乎的,浑身上下不自在极了。
充满旖旎感的教学之旅结束后,蜜菀立刻迫不及待的从人渣怀里钻出来,表示自己要去看看大喜正在干什么,看着她慌慌张张地背影,穿着大花裤衩的刘人渣眼角高挑,不知为何笑的得意非常。
用完晚膳,刘人渣穿扮妥当,方才离开,蜜菀抱着大喜送他到门口。
“孤下个月准备前往上林苑……”刘人渣一边捏了下女儿肉呼呼地小脸蛋,一边随意地说道:“你准备准备,带着大喜一块去。”
公费旅游四个大字霎时出现在蜜菀的脑海里。
她来到大汉足有两年了,至今还没有出过皇宫呢~~~闻言自然是大喜过望,闪着双亮晶晶地眼睛,踮起脚尖,啪叽一口亲在了人渣的脸颊上,嗲声嗲气地说道:“皇上您真好!”
刘彻迅速看了眼四周,见周围侍人皆尽躬身低头,方才瞪了眼蜜菀,轻轻地嗯了声。
于是就在蜜菀的殷殷期待中,半个月后,她和大喜登上了前往“上林苑”的马车。
“菀菀姐你怎么了?”看着蔫头蔫脑的主子,小薇姑娘很是奇怪的问道。
“我算知道这次卫子夫为什么没去了!”蜜菀抽了抽鼻子,一脸倒霉样的说道:“尼玛,太奸诈了,她一定早就知道皇后会跟着去了。”
直到上车的前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这次皇后陈阿娇也要跟着一块去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蜜菀是多么想来个就地晕倒什么的。
这哪里是公费旅行,明明就是踩雷去的吧~~~
唉…………
上林苑是汉武帝刘彻于建元三年在秦代的一个旧苑址上扩建而成的宫苑。规模宏大,地跨长安、咸阳、周至、户县、蓝田五县县境,纵横300里,有霸、产、泾、渭、丰、镐、牢、橘八水出入其中。既有优美的自然景物,又有华美的宫室组群分布其中,大才子司马相如曾作了一首《上林赋》言道:“终始灞浐、出入泾渭。沣镐涝潏,纡馀委蛇,经营乎其内。荡荡乎八川,分流相背而异态。东西南北,驰骛往来。”足可见上林苑豪华奢侈的程度。天子出游,自是声势浩大,旌旗招展,沿途百姓见之,无不俯首叩拜,蜜菀推开窗隙见之,心中不由感叹于封建帝王的权势,果真不负“天子”二字。
抵达上林苑时已是天色大黑,蜜菀抱着大喜,在内侍点头哈腰的带领下住进了一处名为建章宫的地方。当晚,刘彻于前殿大宴群臣。蜜菀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参加,陪同前往的是皇后陈阿娇。
时到午夜,刘人渣带着满身酒气,尽兴而归。
蜜菀微挑了下眉头,她以为今夜人渣会宿在皇后娘娘那边呢!
人渣看起来心情不错,在蜜菀帮他脱衣裳时,还有心情调戏了一会儿。
蜜菀见他醉的厉害,摇了摇头,硬是把他推到床上,却不想把抓住了手臂,两人对视一眼,天雷立刻勾住了地火,噼里啪啦的燃烧了起来。男人粗实的吼叫和女人细密的□□愈渐大声的响了起来,在被贯穿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蜜菀脑袋里面闪过陈阿娇的脸。
然后,就哭了出来。有点莫名其妙。
一夜折腾,自不必多叙。
刘人渣昨晚醉的厉害,早晨就没起来,蜜菀倒是早早地就醒了,小薇姑娘正好抱着大喜过来,见到娘亲,大喜小盆友突然叫了句:“凉——”
蜜菀一下子愣住了,眨了眨眼睛,猛地抱起大喜,急促地说道:“刚才叫我什么了,再叫一遍……”
“凉————”大喜用力的喊了出来。
霸气十足。
蜜菀又哭了。
擦着眼泪,她寻思着难不成自“更年期”提前了?要不怎么没事就想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