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澈瞟了缩在门边的秋雨一眼道:“没什么,只是不喜欢看到一些聒噪的人罢了。”
风吟顺着楼澈的目光看到了缩在门边的秋雨,语气一下子就冷了下去:“我记得我说过,若是谁让楼澈不痛快,就是让我不痛快,现在你们这样,是没把我的话当话听吗?”
见风吟发了火,秋月连忙走到他身边,一边用自己的胸脯蹭着他的胳膊,一边娇滴滴的发着嗲:“哎呀风公子,是我让秋雨去叫花妈妈的,这个女人在这里坏了咱们玩乐的兴致,你看自从她来了,姐妹们都不开心了。”
慕嫣儿冷眼看着秋月发嗲,心里有些厌恶,这秋月阁的花魁连一点儿清高劲儿都没有,怎么看怎么不像个清倌人。
秋月本也是自持几分清高,一直都不屑于做出什么谄媚男人的举动,可是在泥潭里待的久了。她也生了几分从良之心,风吟出手大方,又年轻英俊,这段时间没少往秋月阁跑,花妈妈收他给的金子收的整天乐的合不拢嘴,所以当下她便动了跟着他的心思,只是明示暗示了好几次,风吟都不为所动,所以在他面前,她的语言动作就显得急切了些。
听得秋月这样说,风吟面带笑容的挑起了秋月的下巴:“这么说你还是在为我着想了?”
第一次被风吟如此暧昧的对待,秋月禁不住羞红了脸道:“风公子对秋月如此,秋月愿意随侍公子身侧……”
慕嫣儿看着眼前的一幕,惊的目瞪口呆,原来的时代什么绿茶婊和秋月一比,根本就不是一个段位的,辩解撒娇勾引一气呵成,配上那娇羞的的表情,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风吟慢慢的贴近了秋月的脸,而秋月也娇羞的闭上了眼,虽然在众人面前亲热有些令人难堪,可是在她心里这些和脱离开这个妓院相比,都算不得什么。
慕嫣儿有些无奈的转过头去,上次无意看了一场活春宫,就被弄到这个鬼地方打白工,这次她可是要有多远躲多远。风吟这家伙,背上的伤还没好全呢,就这么急色,最好在xxoo的时候伤口裂开疼死他。
只有楼澈一直面带笑容的看着风吟的举动,多年至交,他很了解风吟,杀手轻易不会贴近别人,除非他有所图。
风吟轻轻的靠在秋月耳旁,在外人看来,像是一对儿亲密的情侣在耳鬓厮磨,只有秋月,才听得到他说的话:“女人么,还是笨一点的可爱,故作聪明的一时拿来解个闷儿还行,要是奢望一些不该奢望的,或者是插手一些不该插手的,那就不是笨,是蠢了。”
秋月听得风吟这样说,像是掉进了冰窖一般,顿时从头凉到了脚,待风吟直起身的时候,她软软的跌坐在了地上,一张俏脸更是变得雪白。
众人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更不敢出言相询,只有楼澈起身走了出去,这个家伙总是这样无情,不过对这种女人,也不需要留什么情面。
慕嫣儿见形势突转,原本貌似亲密的两个人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怕自己被秋月当做出气筒,便也偷偷的跟着楼澈溜了出去。她临走之前看了一眼房内的桌子,咽了咽口水,要是风吟够聪明,说不能现在自己还能吃上几口。
楼澈回头恰好看见这一幕,脸上不由得带上些许笑意。
刚出秋月阁的大门,慕嫣儿就在心里暗暗叫苦,这个时代没有指南针没有gps,所以像她这种路痴迷路几乎已经是家常便饭,这秋月阁周围她更是一次都没来过,看了看走在前面的绿色身影,她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不知走了多久,一条人工的小溪出现在二人眼前,楼澈随便捡了一处地方坐了下来,剩下慕嫣儿一个人站在后面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片刻后,楼澈头也没回的道:“坐。”
慕嫣儿便在一旁捡了一处平坦的地方学着楼澈的样子坐了下来,这小溪虽然是人工,但是建造者显然费了心思把它和外面的活水连了起来,所以间或还能看到里面有鱼儿游动。
沉默了片刻后,楼澈问道:“为什么总跟着我?”
“额……”慕嫣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我迷路了。”
楼澈看了她一眼,从穿着打扮上看,她的确是飘香院的人没错,但是白白嫩嫩一双手,却昭示了她并不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奴婢:“你不是这里的人?”
慕嫣儿看了楼澈一眼后道:“嗯,我不是这里的人。”她可是被绑架到这里来的。
楼澈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疑惑道:“你不是这里的人,却又穿着奴婢的衣服在这里伺候人?”这个女人身上有太多的谜团了。
楼澈的问题很直白,慕嫣儿想了半天后道:“不是我自愿的。”在后厨她并不是没有机会逃跑,只是她观察过这个飘香院,倒像是建在山谷中,就算她能跑得出院子,就跑不出这个山谷。
“你的意思是你是被人强迫的?”楼澈复又问道。慕嫣儿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楼澈的说法。
楼澈“哦”了一声后转过身去不再说什么,慕嫣儿也识趣的待在一旁不再说话。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她从来没指望过谁帮她,更何况面前的男子并不知根知底,她可不想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看着粼粼的溪水,想到自己因为听到类似墨瑾玄的声音就失态的踹开了房门,慕嫣儿禁不住露出了一个微笑,在这个世界,她相信的人只有那几个人,连对待救治过的风吟,她都要各种旁敲侧击不愿直言。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这样了呢?其实穿越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美好,至少,一个人颠沛流离在陌生的时空,紧紧的守着只能自己一个人知晓的秘密,时间久了,日子长了,也就没有办法敞开心扉去对待任何人了,信任但不交心,这样的状态很累,所以她注定了这辈子只能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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