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个懒腰,慕嫣儿习惯性的喊道:“名兰,给我拿个苹果吧。”却在看到周围宫殿装饰的下一秒钟清醒了过来,她之前是在给凌睿南做手术,她睡了多久,凌睿南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她再也躺不住,翻身下了软榻就往凌睿南的寝宫走去。
刚走到寝宫门口,慕嫣儿就听到里面传来燕茹公主娇滴滴的声音:“睿王爷,你尝尝燕茹给您炖的猪心汤,这对身体很好的。”
她皱了皱眉头,这燕茹许久不出来蹦跶,她还以为学乖了,原来是狗改不了吃屎,又跑到凌睿南这里来献媚了,她忍着心里的怒火,站在门边没有动作。
凌睿南的声音,虚弱中带着几分礼貌克制还有些不耐烦:“燕茹公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理不合,您还是请回吧。”他醒来第一个想见到的是嫣儿,却在第一眼就看见了苏泽那张臭脸,更有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燕茹公主,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态遣散了宫人,赖在这里不走。
想到自己从鬼门关抢回来的凌睿南还在大病初愈,不能动气,慕嫣儿再也忍不住了,推开门对燕茹公主道:“你来干什么?”
燕茹公主见来人是慕嫣儿,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但是想到皇贵妃的吩咐,还是硬生生的忍了下来,用娇媚到腻味的声音道:“听闻睿王爷大难不死,皇贵妃娘娘说有些人笨手笨脚的,让我来照料着些。”
慕嫣儿听到燕茹公主这样说,翻了个白眼道:“睿王不是大难不死,而是去掉了心疾这个大的祸根,论身体的健康程度,现在他可比二王子健康多了。另外,这里是承乾宫,没有什么笨手笨脚的宫人,燕茹公主请回吧。”
燕茹公主原本以为她如外面谣传的一样爱慕凌睿南,怎么也会在心上人面前顾忌着点淑女形象,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直白的开口赶人,气的说话声音都抖了:“慕嫣儿,你别欺人太甚,我是皇贵妃派来的,你凭什么赶我走?”
见燕茹公主气急败坏,慕嫣儿反而平静了下来:“燕茹公主,我的病人需要静养,请你不要在这里大吵大闹,还有,”她上前两步揭开猪心汤的盖子,浓郁的香菇味道就飘散了出来:“这猪心汤里面的香菇乃是发物,睿王刚动过剖心之术,你就送来此物,到底是何居心?”
见自己的目的被慕嫣儿揭穿,燕茹公主恼羞成怒,向前两步,手直直的点上了慕嫣儿的鼻子:“慕嫣儿,你算老几,谁给你的权利在我面前胡说,你要知道,我背后站的是谁,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那若是朕呢?”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门被推开,皇上带着皇贵妃和芯贵妃走了进来:“说说看,你背后是谁,能不能大得过朕去。”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皇上的声音已经带了些杀意,一个小小的人质公主,竟然敢在东凌的承乾殿里面大吵大闹,出口伤人,若是让别人知道了,还道他们东凌软弱可欺。
慕嫣儿见来人是皇上,第一时间便乖乖的跪了下去,但愿皇上在气头上的时候,不要又罚她抄书。
而燕茹公主自从看见皇上进来后,吓的整个人都呆住了,被皇上责问后,连下跪都忘了,直到皇上的内侍左右踹了她膝盖一脚后,她才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膝盖上钻心的疼让她清醒了过来,看着皇上那张略带薄怒的脸,她顿时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见她这样,皇上的眼神里面分明的飘过了一丝厌恶道:“朕问你呢,你的背后是谁?”
燕茹求救的看向皇贵妃,却见她把头扭到一边就当没看到,她心下一凉,只得重重的叩下头去道:“皇上饶命,燕茹知罪,那话只是用来吓唬慕五公主的罢了。”
皇上看了她一眼道:“传朕的口谕,质女燕茹,在我东凌皇宫言行无端,飞扬跋扈,实在有损本国风范,现禁足别离宫偏殿,无令不得探。”
听到皇上的圣旨,燕茹公主瞬间就软在了地上,她知道别离宫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也知道进去了的人很难完好的再出来,但是皇上金口一开,绝无转圜的余地。她只得不断的一边磕头一边向皇上求饶:“皇上饶命,燕茹知错了……”很快,地上就有了点点红色的血花。
慕嫣儿看见她这样,心里虽然生出了几分不忍,却还是没有开口替她求情,自己现在都是自身难保,根本没有余力帮助别人。
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燕茹,虽然眼中有不忍,可是最终也没有一个人上前替她说一句话,直到侍卫上前将她拖走,她的求饶声似乎还回响在慕嫣儿耳畔。
慕嫣儿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她厌恶这样冷漠的自己,为了自保,她似乎已经失去了以前的纯真和热血,来到这个时代,她已经改变了太多,变得都不像她自己了。
皇上的声音,把她从自怨自艾的情绪中拉了出来:“慕嫣儿,你可知罪?”
慕嫣儿无奈的道:“嫣儿知罪。”不管怎么样,先认错总是能好些。毕竟吵架不是一个人能吵起来的。
皇上看了慕嫣儿一眼,慢慢的道:“慕嫣儿,你和燕茹公主在承乾殿大吵大闹,有损我东凌国体,但是念在你医治睿儿有功,功过相抵,朕也就不送你去别离宫了,”听到皇上这样说,慕嫣儿总算松了一口气,别离宫那个鬼地方正常人进去了都会变成神经病:“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让你抄的书就翻一倍吧。”
“这……”慕嫣儿的脸瞬间就苦了下来,让她抄书简直比让她死了还难过,她心下一横,对皇上道:“皇上,您还是让我去别离宫吧。”她宁可变成神经病,也绝对不抄书了。
听得她这样说,皇上还没说话,凌睿南倒先急急开了口:“父皇,嫣儿是说着玩的,请父皇不要罚她去别离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