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赵构下旨罢朝一日,摆驾御校场,观看大宋和西夏国比武,王铎身为新任皇城司都统制兼本次比武的主持者,知道今日场面,事关他的颜面,于是提前到了校场,特意调了十员骁将,各带一千五百人,镇住校场,另调他儿子王孝如坐镇中央。
卤薄对对,黄罗伞盖将近,所有武官都恭谨的到阅武场门前迎驾,只听得九声号炮之后,大宋钦领皇司使王铎,金盔银甲,紫袍白马,率皇城司下飞骑营开路,后面捧日、天武、龙骧、虎贲四厢亲军卫护,金枪班簇围,新设都领御营兵马总管李进义在前,后面九龙大辇,左右文武相伴,宰相李纲、参知政事汪伯彦,枢密王渊、侍中黄潜善,东京留守宗泽等一众护随,大辇之中,黄罗伞盖之下,正是大宋新帝赵构,在他身后紧随的是护卫大将军高冲汉。
李世通他们早就到了,看到这番气派,不由得都有些心惊,李世通回身向华崇贵道:“赵家的童子皇帝,这是要向我们示威啊!”
华崇贵笑道:“九王子莫在意,正所谓站得高了,摔得重,一会他们输了,就对得起这番气派了。”
那校场之中有九间大殿,当中的是敞厅,赵构就到了那殿上,自在当中坐了,一众大臣都在左右而立,随后宣了李世通见驾,礼必之后,赏了他一把椅子来坐。
赵构让人把十三州地图捧出来,道:“九王子,你们西夏好意来献那八宝天痴炉,乃是为两邦交好之意,朕心甚慰,有意把你国当年战败被我大宋取得的土地还你们,但是这十三州土地是你们当年战败奉与我大宋的,就这样让你拿回去,却是对不起我大宋那些战死的将士了,所以朕决定给你们一个机会,就在这校武场中,赌斗三场,三局两胜,你们赢了,就可以把这十三州土地拿回去了,你可愿意?”
李世通暗暗腹诽:“既然你想丢脸,那我就成全你!”想到这里李世通起身道:“小王自当尊圣上旨意。”
赵构满意的点点头道:“不知道西夏准备如何比试啊?”
李世通笑道:“回官家,依小王看来,还是让他们下场的人,自己商量吧,不然我们给他们限定了题目,他们就不好自己发挥了。”
赵构无可无不可,点头道:“好,那就让上场之人,自己决定好了。”
赵构的话音刚落,李世通身后闪出一人,大声叫道:“回圣上,小人在我国中以拳力见长,想与大宋将军,练练这拳术!”
李世通、华崇贵都是一怔,此人叫阿育,是李世通的贴身侍从,他眼见李世通选了汉人来比武,心里不服,这才抢先下场的。
李世通根本就没有考虑过阿育,刚想阻止他,就听赵构道:“这个好,比拳脚不易伤损,就这么定了吧。”李世通脸上一青,恨恨的瞪了一眼阿育,华崇贵低声劝道:“殿下也不必焦急,就算是阿育输了,我们还有两场。”李世通眼见事已至此,也只得无奈点头。
赵构回头向着王铎道:“这位西夏壮士想要比拳,你哪里安排一个吧。
王铎连忙道:“臣以为由八十万禁军教头王德武出场最好。”
赵构点头道:“善。”王铎急让心腹人唤了王德武过来,他的人事先已经和王德武说了,王德武上来之后,感激的向着王铎丢了个眼色。
王铎自小家贫,族里的人也看不起他,只有王德武周济他,所以王铎一得势,就给王德武先安排了这个联位,但是王德武他不过一介闲汉,长枪大戟的本事实在不济,本来这次王铎的意思是让司徒春、高熊两个上场,他留坐第三场,只要司徒春、高熊两个赢了,那他完全可以不用上场,白领一份现成功劳,现在头一场改了比拳,这王德武的一手花拳打得花团锦簇,颇有几分看头,而且打拳就是输了,也不至于伤命,王铎就换了他来上场,在皇上面前有一个露面的机会,王德武知道王铎的意思,所以对他非常感激。
赵构向着王德武看了一眼,就见王德武身高九尺,膀阔腰圆,站在那里颇有威风,再看那阿育,只有七尺高,偏还黑瘦,不由得面上露出几分笑意,此时大宋风雨飘摇,若是再输了实在没面子,能赢自然想赢,至于十三州,赵构却没想留着,打算赢了之后,慢慢赐还,正好安抚西夏,于是就道:“好了,王德武,你却和那西夏国的使者比比拳吧。”
王德武大声叫道:“末将遵旨!”他看了一眼阿育,不由得更加有把握。
两个人从殿上下来,就到了殿前,各自摆了个门户,那王德武身高势大,看着就像是大人欺负小孩一样,李世通看在眼里,不由得恼火的骂道:“这阿育好生可恶,此番定是输了!”
兀斯哈却道:“殿下,我看却未必,阿育的拳头很硬的,那大个虽然高大,但是下盘空虚,不一定就能赢了阿育。”
上面说话的工夫,下面已经动上手了,王德武双拳舞动,左插花右插花,双拳轮开了向前,两条腿大步前进,阿育本来也有一些紧张,但是看到王德武一动,立刻平静下来了,就在他向前的时候,突然一伏身,一脚戳去,就插进王德武双腿之间,王德武来不及收腿,被拐倒在地,急忙起来的时候,阿育大喝一声,一拳轮出去,正击在王德武的鼻子上。
王德武闷哼一声,跪倒在地,鼻血长流,他的个子高,跪着脑袋到了阿育的腋下,阿育一下挟住,大吼一声,用力外一甩,却是摔跤的手法,王德武好像飞了一般直撞出去,摔到了辕门口才躺上,血喷一地。
殿上的赵构才低头喝了一口茶水,下面就打完了,他有些怔愣的向下看去,完全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李世通跺脚叫道:“好!”说完放声大笑,随后向着赵构拱手道:“官家原来有意让着小王,这才派了这样搞笑的大将出来,小王这里谢过了!”
赵构一张面皮发躁,狠狠的瞪了一眼王铎,这输了也没有什么,可这太不像话了,王铎暗擦冷汗,他也没有想到西夏这瘦小子怎地这般历害,现在那王德武还不知道死活呢,要是论拳被人打死,更加没脸了。
这里阿育回来,就向着李世通一礼,嘴里叽哩咕噜用西夏话说道:“小人看不得有事还要那些南蛮子来出手,所以抢着下场,还请九王子处置。”
李世通也用西夏话回道:“你起来吧,你做得很好,回去了我再赏你。”
这李世通刚才只想着能不能把十三州给赢回来,这会阿育先赢一场,他的心就大了,回身向兀斯哈道:“一会你来第二场!”若是兀斯哈赢了,那他就不用汉人将官了。
兀斯哈早就等不得了,这会大步出场,叫道:“末将见过官家,请让末将来打第二场!”
赵构看了一眼王铎,冷声道:“王爱卿,你可速派良将下场!”
王铎心里叫苦,知道要是再输了,赵构肯定饶不了自己,就叫了司徒春过来,压低了声音道;“我们输了一阵,下面就靠你来扳回了!”
司徒春拱手道:“太尉放心,一切都有末将!”
司徒春也到殿下,见过了赵构,然后向着兀斯哈道:“不知道阁下准备怎么比?”
兀斯哈道:“男儿冲阵,都在战场,我们就来战场的玩艺吧!”
司徒春道:“好,我们就在马上一战。”当下二人就到了下面各自顶盔贯甲,就到校场之中,拉住了自己的马,扯开了架子。
兀斯哈使一条一丈八铁杆枪,用力振开,好像一条怪蟒一样,催马向着司徒春扑了过来,司徒春用一口三亭大杆刀,总长九尺九寸九分,看着兀斯哈的铁杆枪刺到,轮刀猛劈,一声巨响,铁杆微微被劈歪一尺,但是仍向前刺,司徒春暗叫不好,轮开大刀连劈了六刀,这才把兀斯哈的铁杆枪给劈开。
两个人就势斗在一起,那兀斯哈一条大枪轮开来好如一面风扇,司徒春完全攻不进去,只能是游斗,但是司徒春虽然攻不得,一口刀却是守得颇紧,甚至都不与兀斯哈的大枪相触,一时之间,倒也能支持得下来。
兀斯哈和司徒春斗了三十几个回合,仍然不分胜负,但是场中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司徒春已落于下风了。
又斗了十几个回合司徒春的马力不足,本来他骑得马就不如兀斯哈的西域大马,游斗跑得又比兀斯哈跑得多,这样下来,灵活度下降,手里的大刀就不可避免的和兀斯哈的铁杆碰了几次,那股强大的力量,让司徒春的手臂酸疼不已,大刀都有些舞不动了。
李世通眼看胜负已定,不由得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原来这就是中土大将,恁地无能!”赵构听得清楚,不由得一张脸涨得通红,恶狠狠的看着王铎,恨不得把他给吞了。
又走了十几个回合,司徒春突然拉马跳出了战圈,向着兀斯哈低声道:“我的战马乏了,却待我换马再战,你可敢等我吗?”
兀斯哈叫道:“吾却不怕你,你却换马去吧!”
司徒春催马到了解殿前,向着上面叫道:“回官家,那西夏大将说是双方战马的马力乏了,同意这场算做战平。”
这可以说是不要脸到了极点了,黄潜善却道是真的,急忙叫道:“却让那西夏战将上来一问。”
司徒春在场上说话,他们离着远,完全听不到,李世通也是一脸的茫然,心道:“这是什么道理?”
这会小军早过去把兀斯哈给叫回来了,黄潜善抢着问道:“那西夏战将,你可是同意马力不济罢战吗?”他想着要在赵构面前显显自己,所以这样积极。
兀斯哈完全没有明白这话问得有什么古怪,老实的道:“是啊。”
黄潜善急忙道:“官家,那西夏战将愿意算做打平。”
赵构不瞎,哪里有看不出来的道理,但是这会自然没有否认的道理,含恨道:“既然如此,就让两将归班吧。”
司徒春逃一般的走了,兀斯哈茫然的回去,李世通急急的问道:“你怎么回事?怎么就让他算平了?”
兀斯哈惊叫道:“什么平了?那小子他说他去换马再战,我就让回来了,还没打完的,怎么就平了?”
大家这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已经完事了,再想找回来人宋国君臣哪里能认啊,李世通气得起身向着赵构道:“官家的大将好生本事!”
赵构一张脸皮臊得都没了,用袖子遮了脸道:“九王子却到偏殿歇歇,用过茶饭之后,再打第三场。”说完丢了九王子在那里,自有一群宫娥彩女,大小太监簇拥着走了,李世通没有办法,也只能骂骂例例的走了,兀斯哈不肯罢休,站在禁军阵外,破口大骂,叫司徒春出来,但是骂得口都干了,司徒春也没个影子。
一进偏殿赵构立刻指着王铎臭骂一顿,王铎不敢分辩,就跪在那里听骂。
汪伯彦干咳一声,道:“陛下,您先消消气,待臣问问王太尉!”赵构这才平静下来,坐在那里一边运气,一边拿了茶来喝,却是刚才骂渴了。
汪伯彦把王铎扶起来,这会也顾不得指责他就道:“你那里最后一名将军的本事如何?还有你还有备选没有?我们要想赢,还要再两场才行啊。”
王铎苦着脸向高冲汉看去,高熊是他的族弟,这会王铎就问高冲汉的意思,高冲汉无奈,就摇了摇头,他是知道高熊的,实在没有把握他能赢,若是输了,就要担罪了。
王铎看到高冲汉摇头,无奈的道:“那个……最后那员将军……和司徒春差不多……。”他话音没落,赵构甩手把茶碗向着他的脑袋丢了过来,王渊急忙一拉,这才没让王铎被茶碗开瓢。
“和那司徒春差不多,还要再去平一场吗!”赵构气急败坏的叫道:“你们有脸去丢,朕还没脸去看呢!若是这样的不要下场丢,把那十三州直接给人家还留点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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