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来人!带惊鸿离开!”
此时的上官惊鸿已经吓得无法控制自己了,只得失声尖叫!丫鬟们见状赶紧过来抱着她离开。
第二天。
上官正在准备丧事,上官惊鸿特别安静,她不懂自己的娘亲怎么就中风了?
中风是什么?她问身边的老妈子。
中风是病!老妈子是这么告诉她的。
病?!那为什么娘亲以前从来没有得过这种病呢?上官惊鸿不理解。她只记得,那天父亲上官光明说,母亲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这是个意外。
意外……
上官惊鸿不知道,她知道,有一样东西没有检查,就是她喝的药。她一声不吭,偷偷存下那张药方,从此默默钻研医术。
后来,曾经的上官惊鸿就变成了人们口中的无赖,废人。说无赖是因为不管别人怎么羞辱她,她也不过笑笑就过去了,就跟街上的地痞无赖一样,你说什么都一样,脸皮厚到让人发指!而说她废人则是因为,自阮素素死后,上官惊鸿像是没了筋骨一般,整日无所事事,终日把自己关在落桃院也不知道到底在干嘛?!时间一长,本格外喜爱她的上官光明也觉得这个女儿怕是废了!便不再管她。
加上钱盈盈得势,上官惊羽又开始出落的花容月貌,才情在众姐妹之间也是出类拔萃,只需钱盈盈睡前在上官光明耳旁那么不经意的夸上两句,上官光明就是想不注意到自己除了上官惊鸿还有上官惊羽这么个优秀的女儿!
从此,各大宴会出席都是上官惊羽代表上官家,很快,大家就都知道了上官府还有这么一个可人儿!而上官惊鸿,则渐渐淡去人们了的视野里。
……
“啪!”手中的毛笔浑然不觉中掉了下来,惊醒了还在沉思中的上官惊鸿。
“又是一副留不了的书法……”上官惊鸿喃喃自语,毛笔掉在了宣纸上,笔头的墨汁也并未干去,不小心惹在字迹上,弄脏了纸,也弄脏了心境。
上官惊鸿的书法很好,咋一看倒像是大家之作。以前上官惊鸿喜欢舞刀弄枪讨父亲爷爷的欢心,阮素素走后,她便收敛了性子,整日没事就写写画画,和看医书。所以上官惊鸿现在的书法和绘画造诣都很深!
“不动声色。”
上官惊鸿一直告诫自己,要不动声色,不管别人怎么对她,她都不能放在心上。其实这本该符合忍的概念,但是上官惊鸿不喜欢忍这个字,骨子里的不服输让她无法写下“忍”!
所以,不动声色。
只不过现在墨点脏了字迹,“不”字上反而多了一点,也不再是“不”字了。
上官惊鸿重新挂起笔,拿起那字迹便撕了起来,一遍又一遍,最后再烧掉。
看上去很是多此一举,但这已经是上官惊鸿多年来的习惯了,因为不动声色,所以她不想任何人看到她写的任何东西;因为不动声色,所以她撕得粉碎,让人就是想拼凑都拼凑不出来;因为不动声色,所以才要烧掉,完完全全的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上官惊鸿烧掉那字迹之后,又寻来医书看,已经看了很多本,很多遍了。可就是看不出当年的方子有什么问题!?她才不会相信自己娘亲是真的有中风隐疾,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
十年了……还是找不出原因。
又是“啪”的一声,上官惊鸿莫名烦躁起来,每次想到这个问题她都很烦躁!她把医书用力往桌上一扔!那本子还滑行了一段距离,刚巧在桌子的边缘停下,索性才没有掉到地下。
上官惊鸿瘫躺在靠椅上,有些疲倦的闭上眼睛。
只要能让她找出当年阮素素发病的真正原因,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
院子里,阿蛮还在打扫落叶。
手上动作不停,心里的疑惑也不止!往日上官惊鸿才不会这样!别说她阿蛮刁蛮任性,目无遵纪,就是旁的院子里的丫头羞辱起她来她也毫不在乎,平日里更是很少与她们说话,说不上淡薄,就是不亲近!
阿蛮寻思着,肯定是阿南那个丫头在上官惊鸿身边说了什么耳旁风,没准儿就刺激到了她,这才找她出气!平日里瞧见阿南那个样子,阿蛮就不喜欢!永远都是一副软软糯糯的样子,好像可以随意任人宰割,可实际上,阿南花花肠子最多了,从来就看不顾阿蛮,还经常在上官惊鸿那里打她的小报告!
阿蛮越想越生气!那个阿南,可真是阴险小人!
不过话说回来……自家小姐也是,别看平日里懒散惯笑,好像什么都不关她的事,今天偏偏就管起她来了!而且……阿蛮虽然不愿承认,但是上官惊鸿讲话的时候,阿蛮还真不敢顶嘴,好像有一股冷气!对!上官惊鸿不管表现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但她就是冷,永远都是笑不达眼底!
以前自己的爹爹就跟自己说过,这种人,看起来无害,实则最是城府!
不过想归想,阿蛮还是不敢造次的。
打扫完院子,阿蛮感觉自己都快累死了!平日里看着这落桃院没多大,但是打扫起来还真是怪累人的,再加上她从早上起来就没吃饭,所以这会儿真是又累又饿!
阿蛮刚做下来歇会儿,阿南刚好来检查,看到她在休息便道,“阿蛮,你院子打扫干净了没有,等会儿小姐出来若是见你没打扫干净,看她罚不罚你!”
阿蛮轻哼一声,觉得腿站得有些酸了,便捶起来,顺带嘲讽阿南道,“罚!肯定罚!有你这么个贴心的丫头在,小姐她能不罚我吗?反正你在小姐面前自称“我”没事,我若是说了,便是“无主仆之分”,我都知道。”
听出阿蛮在嘲讽自己,阿南自然是不开心的,但是耐着性子道,“你不要胡说,我俩做什么说什么,小姐她都看在眼里,心中自有一杆秤,轮不到你我断言。再说不管别人怎样看待小姐,她都始终是我们的主子,若是我们都不待见小姐,那小姐才真是叫人看低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