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Act 40 村祸(1 / 1)

嘉莉没在这个染病的人身上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却并不气馁,她看自己四周没人,院子外的其他人又都跑的跑,奔去出事地的奔去出事地,就转身脚下一蹬,猫一样干净利落的上了院墙。**

站在院墙上左右望了望,也朝出事的地方蹿而去。

等到她赶到出事的地方,隔了一个屋顶蹲下偷瞧的时候,那边似乎已经完了事,二十多个大男人拿着铁锹和榔头堵在巷子里,围着一男一女不说话,旁边的地上还倒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

被围住的一男一女浑身上下又是土又是泥,脸上手上还有几处外伤,围住他们的人不说话,只是一个个拿着铁锹榔头,目光阴沉的盯着面前的两个人,一会儿的功夫,一个手里拿着铁镐的老男人挤进人群,先是低头看了地上那团东西一眼,叹了口气,之后又抬起头瞧着被围住的两个人说:

“大侄子,不是老叔不帮你啊,早跟你们说了,自己家的病人一定要看好,你瞧你们这事儿办的!这要让外面的人知道了,咱们这一村的人都跑不了啊!你们俩如今也伤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咱们还是按原来定下的规矩办,你们俩自己进房吧,回头我找几个人给你们把门封上,只要你们有口气,吃的喝的我就要人送进去,如果你们俩关上十天半个月的也没发病,咱们就再把你们放出来,就算你们真被传上了病也别急,我瞧着政府如今还在大力的治这个,保不齐什么时候那个什么疫苗就出来了呢!到时候我一准给你们俩报上去,争取头一批给你们俩治!”

“村长……求求您……您就放过我们吧,我们保证我们没传上!我娘不是因为病才这样的,她,她原本就神经不正常——”被围住的一男一女苦苦哀求,老男人摇摇头,瞧着身上又是血又是泥的两个人又叹了口气,说:

“大侄子你就认命吧,当初这都是大家一起定好的,家里有病人的都签了字按了手印的,你要是不愿意,恐怕大家这里过不去啊。”

被围在中间的男人绝望地瞧了瞧周围二十多个拿着铁锹榔头,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两个人的大老爷们,终于明白如果他们现在不点头,恐怕立刻就要紧跟着去找他那苦命的老娘,最后只能咬牙点了点头,一直缩在他身边的中年女人一看他点了头,再也压抑不住的爆出一声尖锐的哭嚎:

“王八蛋,我瞎了眼才嫁了你这么个没囊气的乌龟王八蛋!没事的时候挣不来钱,有事的时候连自己老婆的命都保不了!我早说了不让你留着你娘这个老祸害!你偏不听!你倒是个大孝子了!可你把你老婆的命都豁出去了啊!我瞎了眼才跟了你!你愿意死,你自己一个人死去吧!”

被围住的女人一边哭一边紧擂了自己男人几下,哭着哭着,忽然一扭脸,转身向着人群外冲,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守着他们的大老爷们看见她往外冲,也不急也不惊,拿着铁锹和榔头很是熟练地向回挡了几下。

被几下推回圈里的女人急红了眼,拿出自己平时对付自己男人的那股泼劲又往外扑,眼见自己不是那些大老爷们的对手,已经打急了性子的女人不管不顾地冲着所有挡着自己的人张牙舞爪,恨不得逮到谁就咬谁两口,她这样一撒泼,围着他们的村人反而有所顾忌的往后退了几步,眼瞧着就要被那个女人冲出包围,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老村长忽然皱了皱眉,狠狠地往一旁地上吐了口痰,说了句:

“既然这娘们这么不懂事,还慎着干嘛?动手!”

村长这话一出,原本还顾忌着什么的村人们立刻脸色一变,几个往后退的大老爷们也不退了,其中一个很干脆的操起铁锹,照着那个早已激起了他的性子的女人头上就是一锹。

被打中脑袋的女人‘啊’地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旁边几个也受过她威胁的男人也不客气的轮起手里的铁锹榔头,冲着女人的胳膊大腿一通乱砸。

女人刚开始还仗着泼劲爹妈祖宗的乱骂,没骂两声之后就只剩下‘唉唉’的痛叫,原本已经认命的男人在一旁吓得脸色惨白,看见自己女人被打,心里疼却连动都不敢动,只能站在原地一遍又一遍的求饶。

老村长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一直看到女人被打得去了半条命才说了句‘收手’,一旁几乎快给周围人跪下的男人立刻扑到自己女人身边,老村长冲着身边的村人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拿过一层种地铺温室的厚塑料膜,扔到地上,让那个男人给自己老娘裹尸,监督着那个男人把地上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用塑料膜里三层外三层的裹好,又有人拖过一个破门板,让男人把他老娘放到门板上,然后等人把它拉走,直接拉到地里浇上油烧了。

男人抖着手按照村长的吩咐一步一步把事做好,看着自己老娘被人像拉牲口一样拉出人群之后,他又按照村长的话把自己被打得一身伤的女人半拖半拽的抱起来,打算拉回自己家,但没想到刚才一直一声不出地趴在地上装死的女人在被他拖上台阶之后,忽然大叫了一声,一把挣脱了自己男人的手,转回头一口血涂抹吐在自己男人脸上,面带煞气地骂了声“窝囊废!”,之后就高喊了一声“谁不让我好好活,我就让他也活不好!”地扑向一直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们的村长。

一直在一旁盯着他们看的几个大老爷们似乎早就防着有人临了反咬,被打得一身伤的女人还没踉跄地扑到老村长面前,就被两个壮汉子用铁锹撂倒,这一次根本不用别人吩咐,几个老爷们就下了黑手,几铁锹下去女人就猛然没了气息。

被吓傻在当地的男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女人刚才还能叫能跳转眼就丧了命,一张脸从青转白又从白转青,一直在一旁冷眼看着的村长不耐烦地冲他挥了挥手,让他过来,这个被吓傻的男人呆楞了半天才一步一挪的走过去,村长让他在离自己远远的地方停了住,指着地上已经断了气的女人示意他让他有点眼力见!

男人眼瞧着那块刚刚拖过自己老娘的破门板又被人拖了回来,刚才没用完的塑料膜被人用脚踢到了自己脚边,男人楞了半天才颤巍巍的蹲□,吓得冰凉的手在塑料膜和自己女人的尸首间来回晃了两晃,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嘉莉猫着腰,悄无声息地蹲在相隔的屋顶上,望着底下的那堆人。

她从一开始就看出那两个被围住的人其实已经被感染了,比起那些已经被病毒腐蚀得比行尸多一口气的晚期病人,她更希望能从这两个还没爆发病情的人身上看到……那个契机,那个活下来的契机。

她早想好了,哪怕他们身上的那个契机并不足够深刻,足够有力量,并不足以支撑他们像她一样过关,她都可以帮他们。

自从异化之后,她想过很多,她能很清晰的感觉出自己异化后的身体比起人类强悍出了不知多少倍,但从另外一方面来讲,即使人类如今被笼罩在病毒的阴影下,他们的数量依然比异化后的他们多出十几亿乃至几十亿倍,在这个星球上,如果只有他们两个是怪物,是不同的,那就算强大,又能怎样?

即使他们想寻找到一条归家的路,但梦境里的故乡却早已变成了宇宙中的灰尘,他们可以不畏惧追捕,但却注定一生都将会被驱逐,他们可以看到自己旅途的起点,却无法确定自己旅途的终点最终落在何方。

这种仿佛有什么在啮噬心尖的孤独感在男人走后变得尤甚强烈,嘉莉在翻来覆去的思考了很久之后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如果觉得孤单的话,那就寻找更多的同伴就好了,如果只是单一的寻找无法产生更多的同伴,那就,去稍微刻意的,生产出几个就好了。

巷子里那男人一边哭一边给自己媳妇裹尸,嘉莉蹲在房上看着没劲,她原本还在等待着他们俩能够在绝境下爆发出点什么神奇力量,却没想到她等了半天,却没出现什么让她看到契机的事。

其实那个契机到底是什么,她其实也说不太明白,但她却知道,如果连一点想活下去就要和天斗和地斗和周围的人斗甚至还要和自己斗的血性都没有,那就算她是大罗金仙,也帮不了他们联合体内的外星基因,战胜体内的外星病毒!

有点失望的嘉莉刚想离开这个让她初战无果的村子,却发现村子的另一边有人偷偷摸摸地在搞小动作。

瞟了几眼就觉得那边比这边有趣的嘉莉悄无声息地跃过一个房顶,又蹲下来远远地盯着那边瞧。

眼见那边四男两女拿着撬棍偷偷摸摸的进了一个没锁门的院子,撬开了一间屋门,进去以后就是一通翻,敛了一些类似金银的硬货之后,几个人又迅速的跑向第二家。

飞快的接连洗劫了家中无人的几家之后,在去偷最后一家时却意外碰到了那家有人,原本躲在内屋的女人看到有人进屋摸自家的东西,情急之下喊了两声,受到惊吓的几个小贼手下一个不稳就把在家的女人打倒在地。

就算这样,那几声嚷得惊天动地‘有贼’依然惊动了不远处正在处理村务的村人,村长那张老脸一皱,留下几个人看着还在裹尸的男人,转身就带着其他拿着铁锹榔头的汉子们紧跑了几步把那几个闯空门的内贼堵在了人家院子里。

被撬了门偷了家财的几家男人红着眼不依不饶地要求村长秉公执法严惩服众,那几个原本就是因为受不了村里严苛日子,想要敛财私逃的小年青咬着牙和一帮叔伯汉子们相互对峙。

嘉莉正蹲在屋顶上津津有味地瞧着热闹,冷不防忽然听见脑袋后面冷风飕响,紧接着就是‘叮’的一声硬响,巨大的力道几乎把她从房顶掀下去。

正在相互对峙的村人忽然听见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砰砰’几声响,几个一时反应不过来的村人面面相觑地问了句‘谁家放的鞭炮?’,反倒是那几个神色紧张的小青年听到那声巨响眉目忽然一松,其中一个已然紧张得一头冷汗的小子忍不住指着那几个冲着他们横眉立目的大老爷们猖狂的笑了两声,指着其中几个眼神最凶的汉子解恨一般地大声说:

“什么鞭炮响,那是枪响!告诉你们吧,爷几个早把你们在村里私藏病人的事给捅出去了!这肯定是公安过来抓你们了!你们别美,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手上都有人命!等公安一过来你们就得被拘起来,让你们听那老狗屎的话随便杀人!还有你们,你们这群为虎作伥的王八蛋也一个都跑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新人,╮(╯▽╰)╭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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