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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俄罗斯的特质(1 / 1)

广袤无垠的俄罗斯横跨欧亚两大洲,处于东西方的结合部。作为一种文明,俄罗斯具有东西混杂的特点。

这种结合部文明,从静态角度看,就是在斯拉夫原始文化的主干上,自上而下的广为吸收欧洲文明、伊……文明、犹太文明乃至远东文明,形成了一种既有东方式的内省文化与神秘主义,又有西方式的理性主义与抽象思维。既引进了欧洲式的商品形态,促使社会分化,但又处于中央政权控制引发之下的独特文明的形态。

对俄罗斯有深远影响的因素有宗教、泛斯拉夫主义、民粹主义和村社精神、地理环境与皇权。

东正教在俄罗斯的社会政治生活中具有广泛深刻的影响。公元988年“基辅洗礼”之前,斯拉夫人信仰多神教,但东斯拉夫部落的整合趋势,要求一种相适应的宗教。于是选择了东正教。基辅罗斯的大公们获得了维护政权统治的强大政治思想武器。信奉东正教的拜占庭和西方的基督教国家不同西方基督教国家和基督教民族把所有的基督教国家和民族看做一个整体,自身只是这个整体的一部分,并从属于这个整体,不存在任何一个为各方公认为首领的国家。这种宗教使得近代以来以民族国家为基本行为体的欧洲国际关系体系的形成成为可能。而拜占庭的东正教却具有“帝国崇拜”观念和在世俗和宗教世界为首的两种观念。这两种观念又与古代罗斯所称的沙皇,一种举世无双至高无上的形象相适应。

泛斯拉夫主义,既包含了俄国中心主义的观念,又表现出俄罗斯沙文主义的特征。泛斯拉夫主义强调斯拉夫各个民族存在精神上的统一性,强调集体与社会以及和睦的兄弟之爱的道德观念。东西方存在根本分歧,消弭这种分歧只能诉诸武力,俄罗斯必将战胜西方。在斯拉夫民族中,俄罗斯民族占中心地位。泛斯拉夫主义对俄国对外政策的影响是,每当俄罗斯与欧洲文明冲突时,它独特顽强的民族特性便会展现出来,凸显出一种异质性。们的基本主张是:宣称斯拉夫人和俄罗斯人有着共同的历史和血统关系,语言文化相近,宗教信仰相同,居住地域毗邻,有着共同的命运和利害关系,俄罗斯民族是斯拉夫人的领导者;2宣传俄国是斯拉夫各民族的“保护者”,依靠沙皇才能保障斯拉夫人的前途;3建立以俄罗斯为“盟主”的大斯拉夫帝国,才能使斯拉夫人摆脱奥地利和奥斯曼帝国的统治,最后达到使俄国的欧洲疆界向西面和南面推进的目的。这些主张符合俄国统治者的利益和需要,成为沙皇俄国政府对外侵略扩张的思想武器,因而从亚历山大一世到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都以各种方式支持泛斯拉夫主义及其运动,将其作为推行侵略政策的工具。

民粹主义是19世纪兴起的一个新的社会政治流派,民粹派追求的目标是“社会主义”—以俄国村社为社会基础,在俄国历史上,民粹派第一次提出“全人类价值”的问题。“全人类价值”是指全人类价值个别等级的利益,多数等级的利益高于少数等级的利益。民粹主义,亦称平民主义,历史上曾有多种表现形态,其基本精神是以维护平民的利益为由而反对权威,为此不惜采用任何手段。其基本特征包括:极端强调平民群众的价值和理想,把“全体人民”当作所有行为的唯一合法性源泉,要求全体普通群众直接参与政治过程,主张依靠平民大众对社会进行激进改革,非常强调对大众情绪和意愿的绝对顺从。

在俄国历史中也产生了一个特殊现象,大约起源于16世纪左右的农村公社。由此形成了一种村社精神或村社民主。它的基本要素是奉行多数决定原则高于考虑个人权利原则。一般由“卡里斯马”式领袖与群众的集体无意识因素形成决策机制。这就为形成对外扩张的决策提供精神和理论支持。卡里斯马原意为“神圣的天赋”,来自早期基督教,初时指得到神帮助的超常人物,引申为具有非凡魅力和能力的领袖。这种领袖所建立组织,其凝聚力来自于领袖个人所具有的非凡魅力、卓越能力及其所传播的信念。马克斯·韦伯在对权威进行分类时将其称为卡里斯马式权威。有很多组织学或行政学教材亦将这种权威类型称为魅力型权威。这种权威由于相应领袖人物的去世而消亡,依靠这种权威而形成的组织也往往随之而解体。

最后一点便是地理环境与王权。俄罗斯处在一个寒冷孤独的平原,既没有天然的地理边界来保护它的独立发展,有没有畅通的道路通向先进的西方。波罗的海处于瑞典的统治下,黑海掌握在土耳其手里,南部的沙漠又将其与中国隔开。这就促使其统治者拼命对外扩张,寻找对外出路。1682年,彼得大帝当上沙皇,此时俄国已经是一个地跨欧亚的封建大国,与西方的贸易逐渐增长,野心也是如此。获得出海口便是俄国世世代代追求的目标,169年彼得一世的改革便是这一转换的标志。俄国内部发生变革,对外扩张也从陆地向海洋转变。这一变革称为“西化”,俄罗斯更倾向于成为一个欧洲国家,更加紧密的融入欧洲国际关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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