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最后一刻,老僧绝不会放弃任何一种可能的!他一步踏出竟直接消失,再次出现时已到一片星空之中,老僧凌空盘膝,右手一摊,手心之中自然泛起点点亮光,然后一杆拂尘慢慢成型,老僧握住拂尘一挥,将尘尾搭在左臂之上,用虎口夹住尘柄,指掐法印,口中颂道:“斜月三星大道生!”
之前出现过的弯月和三颗五角明星,再次从老僧的天灵飞出,直接落至老僧身前,新月倾斜,三星环绕。
老僧大喝一声:“天衍!”
斜月以两点月牙为中轴线,开始飞速旋转,化出一个圆球,三颗明星,围着圆球各行其道飞梭旋绕,在圆球外形成三个交叠圆环。
老僧又颂道:“拂尘扫过欲障清!”
颂完,老僧指间法印翻飞,最后一定,手上的拂尘自动飞起,然后对着前面旋转不停的斜月三星一扫而过。那斜月三星的旋转速度立刻翻了一倍,周围的虚空因为斜月三星的旋转竟渐渐开始泛起微波,产生扭曲!
老僧对此似乎一无所觉,继续喝道:“地听!”
老僧语落,那拂尘前端尘尾一抖飞至斜月三星下方,竖直而立,尘尾扇形散开。正好将其虚托住,恰似“掌上明珠”!
老僧双手不断掐诀转换,叠影重重,不知道过来多久,老僧手中决印终于转换完成,他猛的向前一推,厉喝一声:“道行!”
斜月三星的转速再增一倍,猛烈的转速带动着下方的拂尘也跟着旋转起来,周围虚空的扭曲越来越严重,直至某刻空间似乎达到了某种临界点,在拂尘下方忽然出现一点塌陷,在那点塌陷出现的瞬间,拂尘就如同闻见了腥味的猫一般,带着斜月三星瞬间挤了进去,消失不见。没了斜月三星的兴风作浪,虚空又慢慢恢复了平静。
老僧独自静坐在虚空之中,一直维持着前推的动作,不动如山。
不知过了多久,老僧脸色忽然一变,前伸的双臂上的衣袖直接及肩破碎,更是张嘴喷出一口鲜血,身上的气势直接削减了一分。老僧维持姿势不变,喷出一口鲜血后,脸色也慢慢的恢复了正常,可还没过多久,老僧突然像是被人当胸重锤了一拳,后背如满弓一样整个躬起,背部的僧袍直接崩碎出一个碗口大小的空洞,身上气势再降两分,一口精血直冲咽喉,被他强行压下,咽了回去;他还不及调整,身体又猛然前挺,衣服前襟直接炸裂出一个五指掌印,刚咽回去的一口精血直接喷了出来,浑身气势再降三分。
老僧维持姿势的双手早已没了最初的稳定,开始微微的颤动,可是他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那双手虽然在颤动,可是却异常的坚定,不曾缩回丝毫!然而那不知道来自何处的攻击,并没有因为老僧的坚持,而就此收手。老僧只觉得脑袋一懵,眼前的事物忽然全部陷入了黑暗,紧接着才是剧烈无比的疼痛感,巨痛眩晕黑暗,老僧仿佛被人当头敲了一棒,双手再也无法维持姿势,真个身体都向一旁倾倒下去,正当他的双手即将分开的瞬间,老僧猛的一咬自己的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连忙止住倒势,等老僧坐正后,一连喷出三口鲜血,才感觉舒服一些。身上的气势更是一降再降,直至最后剩下半分不到。老僧知道,这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再坚持下去,自己可能就要先徒儿一步,烟消云散了。
“也许这就是命吧!”老僧叹息一声,手上决印变幻,口中颂道:“一点微光启苍茫,宇宙无...嗯?!”老僧的颂声猛地一顿,手上的决印也放缓了几分,“噗!”突然老僧又吐出一口鲜血,身上气势直降到零点,他不敢再耽搁,手中捏决印的速度加快几分,继续颂道:“一点微光起苍茫,宇宙无界归故乡!”
颂声落,决印止,此时老僧,手掌合拢,只留两根食指,紧贴竖起,一粒微弱的如同萤火一样的光点,在两根食指之上亮起!虚空中一片死寂,与周围的繁星相比,老僧指尖的萤火微不足道,可它就像海面上为迷失船舶指引方向的灯塔,又似时刻等待着游子归来的烛光,微弱却坚定不移。大约一刻钟后,老僧面前的空间突然掀起一阵微波,紧接着一个似圆形箭头一样的东西刺破空间,箭射而出,箭头后面是一团蓬开的尾巴,尾巴后面则是一个带着三个圆环的圆球。正是先前钻入塌陷空间中的拂尘和斜月三星。
他们刚一出现,就各自分离开来,拂尘直接飞到老僧的手中,然后化作了点点冰晶慢慢消散无踪。斜月和三颗明星则是飞到老僧的面前,亲切的在他的脸上蹭了一下,然后才没入他的天灵之中!
这时的老僧才长长的送出一口气,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盘坐在原地默默修整,直至身上的气势回升到一成时,才站立而起,然后长袖一挥,身上破烂的僧袍立马换成了一件崭新的僧袍,当然说崭新只是相对先前那件而言的,距离真正的崭新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等一切妥当后,老僧才一步跨出,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
骨鞭总共向封凡体内传输了五条空灵气流,每次都是在上条气流消失在灵台后,骨鞭才会传输下一条空灵气流进来。
封凡感觉那些气流就如同毛刷一样,一遍一遍的在冲刷着自己体内的经脉骨骼,气流每流行一周,自己就会感觉浑身轻盈一分,之前的那种骨头快要生锈的感觉就会减轻一分,等五遍下来,封凡感觉通体有种说不出的舒服,轻松。如炎炎烈日中饮下一口冰泉,如数九隆冬里喝下一碗温热浓汤,如脱下了一层枷锁,如敲碎了一层厚实外壳!
封凡睁开眼,站起身,只是稍微活动了一下四肢,就听到一阵阵咯嘣咯嘣的脆响,手中握着的骨鞭也感觉没有之前那么沉重了。
“小雨!”封凡轻声叫道。
“少...少爷!”听到少爷的呼唤,小雨连忙走到封凡身前,可是看到封凡此时的样子后下意识的就后退了几步。
看见小雨这样,封凡微微一愣,好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我有那么可怕吗?”
小雨看了封凡一眼,小心地提醒道:“少爷,你不觉得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先清洗一下!”
“嗯?”听到小雨的话,封凡还真的感觉有点不舒服了,之前封凡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体内,对体外倒是没太在意,现在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衣服上湿迹斑斑,裸露在外的双手和手腕处,分泌出一层细小的黑垢。这让封凡吃惊不已,虽然现在天气寒冷,但是经常沐浴洗澡的习惯,他是从小就养成的,即使冬季做不到天天都洗,但是隔个两三天洗一次,还是做得到的,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自己昏迷前一天晚上刚洗过吧,而且如此明显的污垢,自己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再说自己刚刚从母亲那里回来,就算自己粗心了,难道母亲也发现不了吗?
“难道是刚才?”封凡内心一惊,之前他感觉到那空灵气流变成了浑浊气流,消失在灵台中,他本以为那就已经完事了,却没想到那空灵气流竟然还将他体内一部分杂质排除到了体外!此时封凡也彻底明白了今日骨鞭的变化肯定非比寻常,“看来只能在吃中午饭的时候好好问问父亲母亲了!”
他对小雨说道:“我确实需要好好清洗一下了,你敢快去准备一些热水来,刚才还不怎么觉得,现在真是难受的要死啊!”
“嗯嗯,知道了,我马上去,少爷你再稍微忍受一下啊!”小雨轻笑一声,连忙回道,然后迅速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