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李景禄自幼顽皮,哥嫂婚后的第三年他便参军了。他从中国的大北方被政府运送到中国的西北高原上服军役。用李景禄自己的话说,那真是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在外面听到小白杨呀、军旗飘呀飘呀、血染的风采呀这些歌听起来是那么顺耳。可一旦走进部队,整日的对着四面围墙天天地听着那久腻了的旋律,那真跟听号死人差不多。在外面听说军事化管理那是多叫人羡慕的事。可一进来才发现,那哪是人过的日子。训练半天了是又累又饿,可临开饭了还不让吃还要抱着饭碗子跟要饭似的‘喝咧喝咧’地唱战友战友亲如兄弟。那叫什么大家庭。一三五学习二四六检讨星期天还要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那简直就是劳改犯,甚至还不如劳改犯。劳改犯夜晚还可以好好地休息。这都黑间了当官的出来撒尿撒癔症了,他‘嘚’的一个口哨,你也要连滚带爬地起来来个紧急集合。
李景禄在电话里听到了大福子说了事情的始末,他怒火中烧。说实在的他要不是那个领兵连长频频劝阻他提拔他,他早就不在部队干了。而如今家里又出了这些事。对于年轻气盛的李景禄来说这当然忽视不得。他一边劝解大哥想开点一边说等他回去再说。可大福子实在等不得了,李景禄的特批假还没下来。大福子又来电话了,电话一通他就告诉李景禄:“小禄呀,哥想过了。你记着过年的今天就是哥的祭日,你想着给哥烧张纸。”
原来大福子又一次打探到慕容田华与宋雪刚的落脚地。当他打探清楚后,回家他便买了好多酒一只烧鸡回去和老父母诀别。李春耀看着儿子反常的举动与几个空的酒瓶骂道:“你就噇嗓着喝吧,你也不瞅瞅这家都成什么了。像你这样的,你就死了得了,省得活着拖累别人。”大福子道:“我这就死,喝完这顿就死。”李春耀看着他醉醺醺的样子没理他。正是:
从来礼教最为先,私仇得报法自偏。
飞蛾扑火身倾丧,怒鳖吞钩命必残。
红颜自古多情趣,薄命偏偏恶姻缘。
淑女心中多积怨,山妻自古便含酸。
大福子、本混蛋,狂莽难做杀人犯。
心无积虑徒奔走,谁是谁非他人见。
第二天大福子一早便从家出发了。在集市上转了一圈他买了两把菜刀扑向了慕容田华的住所。可宋雪刚偏偏没在屋。于是他等啊等,在无聊也无味中他拨通了李景禄的电话。李景禄听说后又急忙告诉李春耀夫妇。李春耀夫妇听了是吓断了通心的血管,惊丢了四体的元神。朱大娘险些没栽倒在地上。于是老夫妇急忙忙打个车,呼起了四邻惊扰了大队书记。几乎是三四辆的车队,在知情人士带领下赶往出事现场。
再说大福子本是庄户人家出身,对打打杀杀并非分内之事。他虽一时冲动有了杀伐的念头,但一时没等到宋雪刚出现,他那颗杀伐的心也就凉了许多。而且随着他的冷静他的杀伐胆气也随着消失了。
‘晚霞迎空落,明辉耀苍穹。
西山出炫彩,万里化红彤。
枝叶摇桔色,峡壁映赤松。
更喜街行女,脸颊泛春情。’
傍晚,大福子看到宋雪刚回来了。但当他看到宋雪刚那并不矮小的身影,他的杀伐之心先气馁了三分。可弓在弦上不得不发。大福子回想回想这几年的一切,无名火再占心头,操刀手又次摇颤。于是他一个猛蹿身大喊了一声:“宋雪刚。”然后疯了一般冲了上去。
再说宋雪刚自从和慕容田华又聚后,他每天都倍加小心地进进出出。他以为他和慕容田华在邻县县城里租这么个僻静处,大福子一定不会找到他的。也因此他白天出去打份工,晚上回来和慕容田华相守着过日子。他也觉得这算是幸福了。可今天他下班还没进家,在家门口便碰见了一脸凶相的大福子举着两把菜刀向他杀来。但见:
‘叽哩咔嚓,叽哩咔嚓。叽哩咔嚓叮铛。叽哩咔嚓叮铛。’大福子为了给自己壮胆,他一边跑一边挥舞着菜刀向宋雪刚冲来。那两把菜刀舞得车轮相似,两把菜刀碰的直冒金星。真是好一个李景福但见:
中山装映晚霞辉,赤脸赤额加赤眉。
厚唇干耳枯焦发,红晴血色菜刀飞。
健步有如竹节舞,脚高脚低命相催。
一心想杀宋雪刚,怒气冲天胆儿肥。
宋雪刚一见三魂先颤了三颤,七魄倏地暴停。气停了、心停了、手停了、脚停了、但人急智生他的嘴‘刷’地先动起来了。他大喊一声:“李景福你住手。”好嘛再看宋雪刚那神色:
脖粗脸绛紫,腿僵头儿蒙。
肺腑发声喊,脸筋先暴崩。
眼白泛红线,白牙蠢舌红。
躯身虽淡定,元神先走空。
说来也怪大福子真被宋雪刚一嗓子给镇住了。他真的站住了脚步。宋雪刚道:“李景福,有事咱说事,你这是干什嘛?走,田华也在屋,咱进屋把事对明白了你再杀我也不迟。”大福子呆愣着听宋雪刚说完悻悻的道:“进屋就进屋,今天要不你就杀了我,要不我就杀你。谁怕谁呀!”
再说李春耀老夫妇弄了好几车乡邻连同大队书记急匆匆赶往慕容田华的住所。待众人进了慕容田华的屋中一看。大福子、宋雪刚、慕容田华三人哭得如娘死爹亡一般。大福子泣不成声,宋雪刚泣涕连连,慕容田华捂面流涕,而最显眼的则是大福子的那两把菜刀现已放在桌面之上。
原来大福子和宋雪刚进屋之后。慕容田华先是一怔,她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她惊呆呆看着大福子的怒容与宋雪刚的焦躁,她的眼泪也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大福子没正视她一眼将菜刀往桌上一扔即道:“宋雪刚,你们这对狗男女。我大福子今年活了整整三十七年,也没活出好活来,今儿你们就给我个说法。要不你们就把我杀了,要不我就剁你们一窝。”他把剁你们一窝的声音抬得老高,宋雪刚有些承受不住了。他看着两把寒森森的菜刀,怯意地给大福子倒杯水他亦哭了起来,哭了几声后他道:“李景福,你今儿个来,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可我一开始真不知道她是有夫之妇。她告诉我她离婚了。”这时慕容田华哭着搭腔道:“宋雪刚你亏心不?你要不勾搭姑奶奶,姑奶奶能成这样吗?咿咿咿。。。”宋雪刚擦了擦泪水对大福子道:“李景福,既然事已经这样了,你要杀就杀吧,你说我这些年挣的攥的钱都贴到她身上了,结果却挨这么个下场,呜呜呜。。。”
正是:
中华上下五千年,难躲风流二子禅。
蛮夷偶在中原站,淫风咧咧亦可观。
杀驸马、普速完。后生俊俏特喜欢。
男欢女爱投情趣,身被围宫死无颜。1
俗话说人吃软不吃硬,况大福子本就不是什么孬人。他见宋雪刚换了这么一付面容,他亦道:“宋雪刚,不是我大福子不通情。你说我们家好好的日子被你搅成这样,我那四个丫头一个儿整天过着没娘的日子,我这当爹的、咿咿咿。。。”说着大福子也鼻泣眼泪地哭上了。
当李春耀老夫妇及大队书记进屋见到屋内的一切,大队书记先开言了。不过他的言辞当然是偏向大福子一家的。他道:“小华呀,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今儿你给叔个面,回去待两天。哪怕待两天你再出来也行,顺脚你也回去看看孩子。华子你没看着,你不知你那几个孩子在我们走时,听说我们来接她们娘回去,她们有多高兴呢?”慕容田华哭声更甚,此时宋雪刚反倒来精神了他道:“这不你们也来这些人吗?我就我一个。”然后他哽咽了一下复把声音抬得老高道:“草民一个,你们要杀就杀,我也豁出来了,反正人我不能让你们带走。要走也行,这些年我连花的带借的也花了七八万了。花的我不说,我借也借了两三万了。你们把钱给我,我也不管了。说着他复呜呜地哭了出来。李春耀直立着眼睛本想捶打宋雪刚几下,但看此情形他也下不了打人的手亦开不了骂人的口。大队书记犹豫地看着屋内的举动,他抬手拨通了110的电话。
民警赶来问慕容田华想跟谁,慕容田华惟有哭泣闭口不言。宋雪刚则是极力地表示不让接人,宋雪刚声称慕容田华走后孩子没法办,而让慕容田华抱走他又不放心。最后民警们也犯难了,通过协商的方式恐怕是解决不了问题了,于是民警知慕容田华与两方都没手续后,开始追问孩子的户籍上哪了。这时慕容田华哭着道:“上李景福家了。”这可给民警找到理论的时机了。只见他们队长把脸一沉道:“慕容田华,你下地随李景福走。宋雪刚你说孩子是你的,户口怎没上你那?你再弄把你抓起来。”于是慕容田华还有孩子在民警的督责下又回到了李景福的家里。正是古代《名贤集》有话了:
才为人交辨人心,高山流水向古今。
莫作亏心侥幸事,自然灾害不来侵。
又曰:
越奸越狡越贫穷,奸狡原来天不容。
富贵若从奸狡得,世间呆汉吸西风。
慕容田华回来后,大福子不再有昔日的温情。他抢砸了慕容田华的手机,他整日的磨一把本已锋利的尖刀等待宋雪刚的到来。这让慕容田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想跑但大福子连大门都找人垒死了,她要走必须走前院公公李春耀的房檐下才能出门。要么就得跃墙从邻里家逃走,而邻里很明显都是偏向大福子的。估计在她未上墙前邻里就会喊出声了。
再说宋雪刚不再能联络到慕容田华,这思妻想子的心使他化了妆,冒充收破烂的混到了大福子所住的村子里。他的声音慕容田华当然一下就能听的很是清楚,于是:
‘暗记相投,偷抛引玉之心。昔日戏语,今与街人细听。听者无心只做哄然一笑,闻者有意速速收拾行囊。不盼太阳高挂好照明,只喜黑灯瞎火好行事。可怜大福子,只做守门之鬼。痛快宋雪刚,今夕又与妻欢聚。
哀哉!
女人身价不可估,色新貌美侍良徒。
一朝蕊破香消落,随葬蜂蝶笔难书。
小白菜、杨乃武,非是女子谋亲夫。
满清大员人头落,慈禧亲点做尼姑。’(2)
当宋雪刚在大福子家院外与村民戏谑的同时。宋雪刚与慕容田华便对上了偷逃的暗号。于是到了那天夜间后半夜,慕容田华说是出去小解,她偷偷地爬上了己家院中的那棵大苹果梨树,然后冒着生命危险从树梢一纵跳到街外与宋雪刚逃之夭夭了。
1辽仁宗子夷列死后,念及自个的孩子太小。他便把国家的皇权交给了自个的妹妹普速完。普速完非常风流,她看上了仁宗子夷列的驸马萧朵鲁不的弟弟朴古之沙里。因为碍于驸马萧朵鲁不的存在,她便罗织罪名把驸马流放到皇城外面去了。可普速完又担心驸马萧朵鲁不乱嚼舌根,她还是把驸马杀害了。
因驸马被害,驸马的父亲也同是朴古之沙里的父亲斡里剌,一怒率兵将普速完和朴古之沙里围在了宫中,并用乱箭射死了普速完和朴古之沙里。而后便拥立了仁宗子夷列的次子直鲁古即位。直鲁古也就是辽代最后一位皇帝天禧皇帝。
(2)满清奇案冤案之一。清光绪初年,小白菜与县令的儿子通奸,县令的儿子杀害了本夫葛小大。结果因官官相护,错抓了举人杨乃武。此案从县到省直到慈禧老佛爷亲审。最后终还杨乃武一个清白。满清大员斩杀、流放的有百名之多,几乎创下了满清弹劾官员之最。小白菜后被慈禧亲赐佛号送进了尼姑庵当了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