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羽勾唇一笑，秀眉微扬，一双美眸释放出耀眼的光芒，神情很是倨傲，“这也不能怪我！关于赛马的事，我早就拒绝了，谁让宋雅琴非要坚持呢？而且，还是不怀好意的坚持！我觉得，若是不给她找几个厉害的，都对不起她对自己骑术的自信！”
顿了顿，商羽换了一种语气接着说道：“至于沐成君和燕凝，我只是不想被人一直跟着而已！你看，我们一路过来又没有做错什么，或是惹出什么纷争，为什么就要忍受别人的监视呢？”
“我也是无奈之举！虽然有点对不起燕婉的苦心，但也没办法！我实在不喜欢被人看着！”说到最后，商羽是秀眉微蹙，嘴巴一瘪，看上去要多无辜就要多无辜。
若不是王语柔已经知道了公主刚刚的那一番安排，怕也是会被这样委屈的脸给欺骗了。虽然她刚刚的确有过一丝动摇，但还是马上恢复了神智。
想了想，王语柔最终这样说道：“其实，这件事的确不能怪公主！若是换做语柔，语柔也会不舒服的，但却不一定有公主这样的勇气和谋略，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她们都解决了！”
一听到王语柔的话，商羽脸上委屈无辜的表情顿时消失了，心情很是愉悦。转头看去，王语柔小小的瓜子脸上微现红晕，比起平时晶莹白皙，多了几分明亮动人。
看到王语柔这副模样，商羽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料到了。想了想，商羽还是决定将心里话告诉她，“语柔，我一直都知道你不是普通的闺阁女子！无论你有什么想法，大胆去做吧！我觉得，以你的胆识，肯定能干出一番大事的！”
“公……公主？”王语柔原本只是在真诚地表达对公主的赞扬和钦佩，完全没想到公主会突然跟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之间呆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商羽则是笑了笑，凑过去挑眉问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问完见王语柔还没有缓过神来，商羽接着说了下去，“王丞相对你的培养绝对不逊于男子！我想，他对你的期望，也绝不仅仅是一个闺阁女子吧！”
“家父的期望的确不止如此，只是……只是……”慢慢的，王语柔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是越埋越低，双手更是不自觉地揉捏着衣服。
“怎么了吗？”商羽倒没想到王语柔会是这反应，不由地有些不解。
停顿了好久，王语柔才鼓起勇气抬头说道，脸上带着无比苦涩的笑容，“只是语柔的母亲，在临死之前告诫语柔，身为女子就该做好女子的分内事！至于其他应该由男子去做的，就不要妄想了！虽然商帝国有女子为官的例子，但放眼整个天下，终究是没有女子的一席之地的！”
“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问起你的伤心事的！”商羽也是事先不知道这个问题会涉及到已故的丞相夫人，所以比起先对她母亲的话作出评判，商羽还是果断地选择道歉。
虽然她没有过失去亲人的痛苦，但在云真真、思慕两个闺蜜去世之后，她还是很讨厌被人问起她们两个的事。因为对于那个时候的她来说，每问一次，就要回忆一次；每回忆一次，就会心痛一次！
“公主不用道歉！您也是不知情的！”王语柔强忍着泪水，摇了摇头。
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商羽只觉心如绞痛一般，慢慢地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语气也是极尽温柔，“一切都过去了！若是令堂还在，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伤心！为人父母，所愿不过是自己的子女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长大！”
若是放在前世，对于商羽这种以孤儿的身份长大的，是绝对说不出这番话的。但来到这里之后，她感受到了来自皇上浓浓的父爱。虽然他是皇上、一国之君，但对待孩子还是像平常的家庭一般。所以，商羽现在宽慰起王语柔来，也是能够很轻松地借鉴运用的。
听了商羽的安抚，王语柔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了下来。片刻之后，只见她从衣袖中拿出锦帕擦了擦眼泪，冲着商羽笑着说道：“公主，语柔已经没事了！刚刚多谢您了！”
“你不用道谢的！若不是我谈及那个话题，也不会引得你伤心了！”商羽则是连连摆手，很是愧疚。
王语柔知道此时怕是说再多的话，都无法让公主真正释怀。细眉微凝，王语柔果断地转移了话题，“其实，语柔往日也是有着一腔抱负，想着在这偌大的天下添上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但，家母从小都是反对的，甚至是到快离开的时候，还一直跟语柔强调。”
蓦地叹口气，王语柔的眸光一片黯淡，原本明亮的脸色也变得晦暗起来，“饶是语柔一直在坚持，但家母的临终遗言却是无法忽视的！也许她说的对，语柔本就是女子，着实不该奢望那么多！自古以来，这天下终究是男人的天下！”
“谁说这天下全由男人说了算！”商羽直接出言反对，完全不赞同王语柔的看法，“也许在这世道，女人要做些什么事情，的确是比男子要难！但并不代表不可以！女皇帝都有，更何况我们的愿望还没有那么高呢！”
“女……女皇帝？”王语柔的眼睛猛地放大，吃惊地吐出这几个字。念夏更是直接张大了嘴巴，用脸上所有的器官表现她的诧异。饶是一向镇静的绿意，也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商羽。
商羽在说出来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毕竟，她是想到了武则天。但在看到她们的反应之后，不由地细细回忆起来之前看过的历史书籍。
心里咯噔一声，大喊不妙，一只手更是不自觉地挠着额头，商羽的语气很是尴尬，“呃，女皇帝虽然还没有过，但那不代表不可以啊！也许，在其他的地方，就曾经出现过呢！我们不能因为没见过，就否认她的存在啊！”
虽然商羽说着说着，都有些劝服自己了，但周围的人却是一脸懵。好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语柔，我对令堂没有任何不尊重，我只是单纯地就这件事发表看法而已！”在说出心里话之前，商羽还是选择先跟王语柔表明了一下自己的态度。
等到王语柔了然、点了点头，商羽才继续说道：“令堂所说，肯定是处于爱护你的目的！但是，你是你，她是她！这是你的人生，应该是由你自己决定的！只有你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你才会快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