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吗?不像!
关于这一点,白君倾早早的就已经发现了,白家这些兄弟姐妹中,就属白黎封长得最像白文征,白香卉也与白文征有几分相似,而就算是白诗柔,虽然不像白文征,但是却像极了她的生母柳如秀。
只有她和白君羡,与白文征没有半分相似不说,印象当中,她与白君羡甚至也不像母亲萧氏。
起初白君倾并没有对这件事有过深思,但是白诗柔如此一说,她便不得不重新思虑此事了。
“你想说什么?”
“呵……”白诗柔嘶嘶的嗓音笑着,像是破风机一般,“我想说什么,大哥心里不是清楚的很吗?”
“清楚不清楚,又有什么关系吗?你认为,一个废物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大哥这是不相信我,没关系,我会让大哥相信的。”白诗柔的嗓子里,似乎有蛆虫爬过,使得她剧烈的咳嗽起来,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大哥看到了,我这幅生不如死的模样,都是拜大哥所赐,大哥说的没错,我是个废物,还是一个一双玉臂千人枕的废物!君璟陌那个无耻小人!竟然为了鼓舞他的军心,将我作为赏赐!赐给那些丑陋恶心,全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气的男人!可是他不会知道,一个人低贱到泥土里!还有什么可怕的?”
“所以你就试图煽动他的军心?”
“没错!可是君璟陌是个没有用的废物!他手下的兵也是孬种!在床上的时候说的百般好,提上裤子就是个什么都不敢做的窝囊废!”白诗柔的声音,夹杂着她的愤怒,听着更加森冷,“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臭男人为了哄我,什么秘密都跟我说,为了彰显他们有本事!”
“君璟陌有一个副将,是在定国公府犯了错误被赶出来,却被君璟陌收归麾下的。那个副将有一天喝醉了酒,大哥,你猜,他和我说了什么?”
白君倾没有说话,而是负手冷漠的看着她,白诗柔看着白君倾这幅冷漠的模样,自己呵呵的笑了起来,“大哥啊大哥,我真是厌恶死你这幅什么都不感兴趣,从不起任何波澜的脸!我真想看看,究竟是什么的事情,能将你那冷漠的脸撕碎!”
“你怕是没有机会了。”
“是!我没有机会了!可是大哥,我会在下面,好好的看着,看着你有那样的一日!”
白君倾哼笑一声,“如果你只会说这些,那么你就永远不要再说了。”
“说,我说……咳咳咳……”从白诗柔的口中,咳出一条蛆虫,这种场面,属实恶心,但是白诗柔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了,“那副将和我说,萧氏是在定国公府生的孩子,而他曾经和定国公府里的接生婆有过交情,但是后来,就在萧氏生子的那一年,接生婆无缘无故的消失了,而他也被赶出了定国公府,但是接生婆消失之前,曾经和他透露,萧氏其实只生了一个孩子,而那个孩子,还没出生,就已经没有气息了!”
白君倾皱了皱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白诗柔不会再哄骗她,如果白诗柔听到的事情是真的,那么也就是说,萧氏的孩子,其实早就胎死腹中,而她和白君羡,是有人用了这一招狸猫换太子,掩了所有人的耳目!
那么这个人是谁?能瞒过永平侯府所有人。那么她和白君羡,又是谁?她和白君羡被安排进侯府,是单纯为了安抚萧氏的情绪,还是早有预谋?
“大哥,不,你不是我大哥!你和我都一样,你和我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是白文征的女儿,你也不是白文征的儿子!我最起码还知道我的生父生母是谁,还知道我是谁,可你呢?你又是谁?哈哈哈……你又是谁呢?哈哈哈……”
白君倾眯了眯眼,“你这是在威胁我?你觉得,以你现在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还有什么能威胁到我的吗?”
“威胁?大哥错了,我都这幅模样了,还怎么能威胁到大哥呢?可是大哥,你就不想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嘛?就不想知道,你为何我狸猫换太子,成为永平侯府的世子爷吗?你就不想知道,你自己,究竟是谁嘛?!”
“你想要什么?”白诗柔冷眼看着白诗柔,语气中却是戏谑。
“哈哈哈哈哈哈……”白诗柔疯狂的笑了起来,那笑起来的声音,就像是指甲划过玻璃发出的声音一般,让人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白君羡!白君羡!你也有今天!我要什么?你觉得,我会要什么呢?要你救我?要你给我权利地位荣华富贵?不!不会!白君羡!我要你跪下!给我跪下!求我!求我告诉你你的身世!跪下求我,我就告诉你!来啊,跪下求我!像狗一样,跪在我这样一个废物面前,求我!白君羡!不!你根本不叫白君羡,你抢了别人的身份,夺了别人的名字!你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可怜虫!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跪下来求我,我就告诉你,你究竟,是谁!”
白诗柔似乎已经想象到白君倾跪在她面前求她的场景了,那恶毒而疯狂的笑,几乎让她喘不上来气!她似乎已经认定,白君倾会跪下来求她,她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像极了一个疯狂的变态!
白君倾负手而立,冷漠的看着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冷漠的看着她似乎疯魔的言语,嘲讽的勾了勾唇。
“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什么?”
“我是谁,这重要吗?”
“白君羡,你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四小姐心中,不是清楚的很吗?”白君倾低头弹了弹衣袖上并没有的灰尘,很是随意的挑了挑眉,“我是谁,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成为谁!四小姐,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想成为谁?想成为谁……白君羡!你真的就不想知道,你究竟是谁吗?!只要你求我!你就能知道你究竟是谁!你求我,求我啊……!”
白君羡缓缓地蹲了下去,手肘支在膝盖上,斜着头看着白诗柔,“如果你真的知道,你还用等到现在吗?”
白诗柔的突然怔楞住,震惊的看着白君倾,白君倾见此,轻轻一笑,心理学是她的强项,她只看白诗柔那仇恨的目光,就已经能知道白诗柔按得什么心。
“莫说你根本不知道,就算你真的知道,你以为,我真的我会相信你,你会告诉我吗?就算我跪下来求你,你也不会告诉我,不是吗?你只是想看我低下的模样!你只是想体验一把,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不管你真的知道与否,你都不会告诉我,因为……你恨我!”
“是!你说的对!我恨你!白君羡!我恨不得你死!我怎么会告诉你呢?我恨不得你去死啊!你怎么不去死!”
白君倾勾唇笑了笑,“你怕是见不到我死了,不过,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
白诗柔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君倾,目光中已经不再是仇恨,而是惊悚,许久许久,白诗柔才缓缓开口,“白君羡!你真的太可怕了!白染俏那个贱人说的不对,你不是恶毒!你已经没有了人性!难怪,难怪这么多人都斗不过你!白君羡!你根本已经不是人了!是人,怎么会不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是人,怎么会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而你!只想着权利,只想着地位!只想着成为你想要成为的强者!你是一个男人,却为了这一切不惜成为令人唾弃的男宠!白君羡!哈哈哈……你是魔鬼。”
白君倾缓缓的站起身来,从怀中拿出一条手帕,随意的在鼻尖擦了擦,然后又擦了擦自己的手,似乎对白诗柔极其嫌弃,“你说的没错,我本身处地狱。”
白君倾随手将帕子丢向白诗柔,转身便离开,任白诗柔在身后吼叫狂笑,亦没有回头一下,而就在白君倾走出营帐之后,那营帐竟是轰然起火!蓝色的火苗,如同鬼火一般,将营帐中的白诗柔,拉向地狱!
“堪比黄金的蓝冥火,能将万物燃尽,烧的连灰都没有,将军属实奢靡。”
“宁先生都听见了?”
君慕白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端着一个水晶,正吃着娇艳欲滴的红提。尽管他现在是军师的身份,但是有华渊王朝第一总管尹长弦在,君慕白的架势,从来不会弱的。而能在这种令人作呕的地方,饶有兴趣吃着红提的人,也只有君慕白了。
“唔,将军这般狡黠如狐的人,的确不像与白文征那愚蠢之人有何关系。”
白君倾随手从君慕白手中拿过一颗红提,放在口中,冰镇的红提,甜的让白君倾眯了眯眼。她发现君慕白有个小癖好,爱吃甜食,心情好的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喜欢弄些极甜的瓜果糕点。
“她说的话,我早就怀疑过,我虽并不在乎我究竟是谁,但是,身后潜伏着一个未知的危险,总不是一件好事。”
“清点人数的时候,君璟陌身边的副将,已经死了。”就在白君倾与白诗柔对话的时候,君慕白已经让尹长弦去查了那副将。
白君倾眯了眯眼,“看来,我的确有必要,回一次姑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