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魃全力一击非同小可,修士拿着铜镜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不敢有一丝犹豫,趁着女魃旧招已老新招未发之机,收起铜镜,拿出蒲扇,口中念念有词,“箕主簸扬,致风生气,飞廉现身,去!”向女魃轻轻扇动蒲扇,一团肉眼可见的旋风在扇面上生成并且离开扇面迅速膨胀,在空中旋转着幻化成一只怪异神兽,鹿身雀首,蛇尾豹纹,直向女魃飞扑过去。
瞬息间,风兽就缠绕上女魃的身躯,在女魃身上旋转着,“封!”那恐怖修士再次打出一个手印,风兽加速旋转眼见的就变成一个六角芒星状的风刃封印阵法,将女魃困在阵中。女魃嘶吼起来,装似疯魔一般用双手撕扯风阵,女魃的双手被风刃切割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却奈何不了风阵分毫。
“典籍上记载,你被蚩尤重创,看来所言非虚,若是你有当年修为的万一,今日恐怕还真是吃你不下”,恐怖修士胸中气息虚浮,大口的喘着气,面色微微有些发白,鼻洼鬓角热汗淋漓,显然这一番的连续施为对他来说消耗十分巨大,“你破了我的混沌烹元阵又如何,我说了,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现在,你只能老老实实地接受被这两仪龙虎炼仙阵炼化的命运。”
恐怖修士从袖袋中取出一块巴掌大的木牌,木牌朴实无华,一面刻画着太极图和龙虎相斗的纹路,一面刻着两仪龙虎四个字。修士将木牌抛向女魃,双手打出一串印诀,口诵咒语“天地为炉,阴阳为碳,造化为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木牌“嘭”得一声幻化出一个圆形大阵,与芈彻之前见过的阵法极为相似,金色的篆字彼此相连,将女魃罩在当中。与之前的阵法不同的是在阵法当中隐约的传来龙吟虎啸之声,忽远忽近,忽强忽弱,仿佛阵法当中有龙虎正在相互追逐吵闹。
只见刺眼光芒大盛,在半空缠斗的火龙和水蛟竟然一起被这两仪龙虎炼仙阵摄住,化作两道流光直射向法阵中央。“咚”的一声闷响,法阵中的女魃原本漂浮在半空中的身躯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撞击在了地面之上,把地面撞出一个深坑。阵法迅速下压,女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似乎这个阵法对她的伤害极大,强大的压力使得她根本站不起身来,只能半跪在地上,双手向上撑住缓缓向下压来的大阵。
“噗”,一口鲜血从女魃口中喷出,紧接着紫黑色的血液从女魃的七窍中流出,让本就怪异的女魃显得更加狰狞恐怖,显然女魃此时受到了十分严重的内伤,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你……休息得逞……”女魃咬紧牙关,从齿缝中挤出了几个字,双眼射出寒芒,绝望的同时显现出一种决然。
“马系罗埃那非嘿威,害牙嘿给雅杜”女魃嘶喊着不知什么语言的咒语,一团青气自女魃胸部升腾而起,青气中包裹着一个金色的虎形符印。金色虎符才一出现就膨胀到两米大小,虎首顶住大阵,将女魃挡在身后。女魃双目中隐含着的红色霹雳迅疾直上九天,“咔嚓”天空蓦地发出一声雷鸣,九天之上竟然贯下一道巨大无匹的深红色的闪电,直接就钻进了金色虎符之内,原来女魃眼中的红色霹雳竟然可以沟通上天,引下九天神雷。
“皇帝兵符,你竟沟然还有如此上古异宝”,那恐怖修士瞬间被震惊到无以复加,同时感受到一股自成名以来从未有过的生死危机感袭上心头。他清楚的感觉到,女魃拼命了,如果不出最后的王牌,恐怕就再也没有出牌的机会了。
不敢有丝毫的犹豫,修士拼命催动全身的真元,双手迅速掐动印诀,口中大声诵读咒语“终乎无终,穷乎无穷,无形无名,无量天尊”。本名法宝哄哄然显现在体外,把修士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赫然是一座青铜悬胎鼎,三足,圆底,蹄足,器制沉雄厚实,纹饰狞厉神秘,显然也是一只来历不凡的异宝。
说时迟那时快,红色闪电钻进虎符之后,虎符并无半刻停顿,直向修士飞扑而去。半空中虎符幻化成一只金色巨虎,一只利爪直接抓向修士头顶。修士一个缩梗藏头,大鼎向上一撞与虎爪碰在一起,只听见,“咣……嗡嗡嗡”,金铁交鸣之声如晨钟暮鼓远远传去。
“咔嚓”。
悬胎鼎内分三层,在这虎爪一击之下,最外一层居然四分五裂,分崩离析。本命法宝受损严重,与其休戚相关的本体自然不会好过,修士噗得一口鲜血喷出,已经受到严重的内伤。他勉强站直身子,用肩膀顶上大鼎,准备奋力一搏。
金色巨虎一击受挫,引得它凶性大发,“嗷”得一声怒吼,只见它向后一坐,一躬身,前肢腾空,后肢用力一蹬,整个身体跃起前扑向大鼎。
“当”
又一声金铁相击的巨响,远远传了出去。
大鼎再也抵抗不住金色巨虎的全力一击,整个碎裂开去,大鼎后的修士则被冲击余波崩飞了出去,就像一块破布在半空中转了几转,颓然落在地面,再次喷出的鲜血里已经夹杂着斑驳的内脏碎块。
本名法宝被毁,神魂收到了几乎无法弥补的损伤,这次就算他能逃出升天,境界的跌落也是无法避免的了。亏了,太亏了,千算万算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女魃的手中竟然还有传说中的皇帝兵符。如果他一早知道对方持有如此异宝,给他多一个胆子,他也不敢觊觎女魃的不死之躯。
“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娘的,拼了!”修士此时意识到了这已经是最后的紧要关头——自己在生死边缘,女魃也在油尽灯枯之际。把她先解决掉,那皇帝虎符自然也就没有了仙力催动,自己也就会安然度过这个生死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