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忙活的人们,都让谷神仙赶去休息了,苏茗晓暂时不会有事,屋子里只剩下吴眠、苏茗晓与谷神仙三个人。把头探出到门口张望一了下,确定没人后,谷神仙关紧了房门,拉起地上的吴眠,背着苏茗晓说:
“吴眠呐,刚才那个王太医给晓晓把脉,可说了些什么?”
“他就说晓晓脉弱,实在是摸不出来什么。”
“那便好,否则若让他摸到了晓晓的喜脉,那此事便不好解决了。”
吴眠听到了谷神仙的,刚刚他说了喜脉两个字,莫不是?
“谷叔,晓晓难道有喜了?”
谷神仙点了点头,刚刚为苏茗晓诊脉,一开始原以为苏茗晓因为中毒,所以脉象不稳,谷神仙又再次诊了一次,果然苏茗晓已经有喜一个月左右了。
“吴眠虽然我知道你身份是个宦官,但是早就在以前为你治伤时,我便已经知道你并非真太昨。那晓晓怀的肯定是你的骨肉,但是恐怕这次,孩子是保不住的。晓晓中的毒太凶,我会悄悄帮她把孩子一起滑下来,不会被人发现的。”
吴眠刚有一种喜当爹的兴奋,立刻被谷神仙的一句保不住,拍回了万丈深渊。不过孩子可以在要,苏茗晓还是得先救为主。
“晓晓中的毒不是一般药材可解的,我刚刚翻了翻古书,这种毒属阳,所以必须配上阴性的东西才可解,其他的药材都好说,不过还缺两味药,却是不易得的。”
吴眠再三的寻问下,谷神仙说出了这两味药,其实就算是豁出性命,吴眠也会为苏茗晓去取。
“一味便是生长在雪域的‘冰莲’,第二味则他送于苏茗晓的雪貂之掌中血。”
冰莲一百年方得一株,生长在雪域的冰山深渊中,那里地形严峻,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雪貂本就是雪域的至宝,通常也是生活在雪域的深山中,谷神仙送给苏茗晓的这只,是那一年谷神仙去雪域寻药,半路捡到了这只刚出生不久的雪貂,兴许是母貂大意,丢掉了自己的孩子,还没有发现,便被谷神仙带了回来。
冰莲是解药中的一味,而雪貂掌中血则是解毒的药引,苏茗晓当初如此喜爱那只雪貂才管他要走,没想到竟是上天安排,注定这只雪貂要救苏茗晓一命。
“谷叔你可有冰莲的画像,且给我画一副,我带着立刻去雪域寻它。”吴眠一听便刻不容缓的想去寻药,可是谷神仙似乎并不想让他去。
“吴眠你可知道冰莲生长的地方,可是雪域的冰山深渊,你一个不小心,不光晓晓没救,你的命也会搭里了。”
“就算只有一限生机,我也要去试试啊,谷叔我真不能看晓晓就这么离我而去,如果她不在了,我也不可能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听了吴眠的话,谷神仙也知道他扭不过这个死心眼的,只能到桌旁画出了冰莲的样子,顺便从随身背的布袋中,拿出了几个小瓶,一同递给了吴眠。
没等吴眠问清,这些都是做什么用的时候,门外便听到了肖然的声音:
“吴眠你给老夫出来,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告诉老夫,就算自己受伤,也不让晓晓受半分伤害。”
吴眠推开门,便看到肖然与苏茗晓的爹娘,正欲往这边来,便立刻迎上前去。此时肖晴羽已经哭的双眼微肿,自打九千岁府人前去苏府送信,并且说明了情况,肖晴羽直接晕了过去,是苏汀为她捏了半天人中,才缓了过来。
等肖然赶到苏府时,肖晴羽几次哭的差些不省人事,是肖然一路的劝说,肖晴羽这才好了些。
“贤婿到底是何人下毒,想害死晓晓,到底发生了什么。”肖晴羽抓住吴眠胸口的衣服,急切地问着他。
苏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肖家也只有这么一个外孙女,他们两家无论是谁,都无法经受失去苏茗晓的痛苦,她是苏家与肖家唯一的继承人,怎么能年纪轻轻便要离世。
“岳母大人,都是我的错,要不是去三皇子府中用膳,晓晓也不会被奸人所害,你且先进屋内看看晓晓吧。”
肖晴羽听后,便着急往屋内走,但是身子好像不听使唤,苏汀心疼妻子,便一直让她靠在身上,把她扶了进去。
肖然一直怒视着吴眠,好像想要一刀了结他一般,虽然肖然极力的克制此时的心情,但是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出卖了他。
“害晓晓之人,是南楚的三皇子?”肖然问着吴眠,只见吴眠摇了摇头。
吴眠再次折回三皇子府时,与冉锦悟所说的那番话,冉锦悟的表现明明也是同样的震惊,他也是爱慕苏茗晓之人,吴眠一开始原以为是他得不到,便想把晓晓毁了,可是见了他之后,才觉得好像事情并没有吴眠想的那么简单,或许不是冉锦悟下的毒,而是另有其人。
“那到底是何人所为,晓晓是一个心善的好姑娘,怎么还会有人对她痛下毒手,毒可解了?”
“你这个遭老头怎么回事,吴眠要抓紧时间去取冰莲,雪貂我已经让墨香关起来了,吴眠你中速去速回,晓晓估计挺不了太久了。”谷神仙走到吴眠与肖然的中间,推开了二人。
“谷老怪?你怎么在这?”肖然见了谷神仙,便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要不是我在这,你那宝贝外孙女,早已经与你这个遭老头天人永隔了。吴眠你别理他,拿着这些药,去了雪域肯定用的上,我会用尽我毕生所学,为晓晓留住一口气,你此次前去,定要小心。”
吴眠点了点头,拿起谷神仙手中的画纸与药,便赶往马槽取马,跑上碰到了刚清醒的曲仁,曲仁问了吴眠去意,便毅然决然地要与他同去,吴眠见曲仁坚定的样子,便同意了与他同往。
曲仁与吴眠二人出了府,被谷神仙差出去买东西的红鲤,与他们走了个正对面,但是二人飞驰狂奔,谁人也没有注意到红鲤。红鲤看了看他二人的背影,方知他们是去求药,便在心中为二人祈求平安。
苏茗晓房中,肖然与苏汀站在一旁,肖晴羽坐在床边,抚摸着苏茗晓的脸颊,看着女儿因为中毒而难看的脸色,肖晴羽的眼泪一直不争气的流着。
“晓晓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是娘啊,娘来看你了。”肖晴羽说的每一个字都在颤抖,听的人心里都怪难受的。
世间最大的无非是母爱,做为娘亲看着自己的孩子挣扎在死亡的边缘,此时的肖晴羽心里的痛,不是一般人可以体会的到。怀胎十月的艰辛与二十年的养育之情,哪是苏汀、肖然或是吴眠之中任何一个人能感受的到的。
晕迷中的苏茗晓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温度,那双摸着她脸颊的手,是那么的温暖,苏茗晓虽看不到,但是她完全可是感觉的到,那双手不是吴眠,而是来自一个对她有着更深层次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