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不可思议的看着习东园,他这个人心里怎么会有如此狠毒?文怡都不曾想到的事,竟然让他提前想到。不过习东园的话提醒了文怡,以后若真的东窗事发,那么首当其冲的便是习东园。二十多年文怡才找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就算牺牲吴眠,文怡也会保全习东园的。
“皇儿,这么多年母妃才把你盼回来,如今你做什么母妃都支持你,你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吧,此事母妃全当不晓得,没什么事你和先回东厂忙吧。”习东园拜别了文怡,一丝诡异的微笑呈现在了脸上。
十日后楚帝查清赈灾银丢失的来龙去脉,一道圣旨颁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东厂厂公吴眠身为南楚重要官员,执掌南楚东厂,本应表率群臣、以身作则。孰料赈灾之际,丢失赈灾白银一百万两。朕深恶其罪,依律当严惩不贷。然念其祖父、其父功勋卓著,朕不忍其悲痛,于秋后特赐毒酒一杯,以保全尸。钦此。”
此事一出竟引起重大波澜,整个南楚上到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皆街头巷尾言传。传来传去,就算与世隔绝的肖然剑庄也收到了消息。
“该来的还是来了,吴眠你看看,你敬重的国、守护的家,还有你一直效忠的楚帝,最终还是选择了不信你。”苏茗晓早已经想好了对策,所以听到此事极为的冷静。
肖然与九索看着苏茗晓没有表情的脸,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干干地坐在那里,谁人也不敢吭声,生怕刺激了苏茗晓。最终肖然还是没有忍住,便开口问道:
“晓晓,你心中可是有什么想法了?”
“迟早就想到了这么一天,皇上下旨全国通缉吴眠时,我便猜想楚帝定是下了杀念,办法我倒是有,但是还需要请教一个人,而那人现在却在宫里,我着实见不到。”
“是何人?宫里的人现在还能信吗?”
“那人便是吴眠的爷爷‘崔淼’了,我的这个计划必须问过他老人家,爷爷经历过三朝,只有他说这点子可用,我才能放心的用,可是如今他被太后接进了祥慈宫,我现在的身份大不如前,不知如何才能混进宫去。”
苏茗晓的话间刚落,红鲤便从门外走了进来:
“夫人莫不是忘了,曾经你向楚帝举荐了我为尚宫一职,那楚帝最后虽然没有下旨让我接替尚宫,但是太后已经默许了,如今六宫二十四司,我都能说的上一些话,只不过与从前一样不在官列中而已,若夫人想进宫,此忙我还能帮的上。”
苏茗晓如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把红鲤拉到身边,开始筹谋进宫的事。终是经过一番安排,苏茗晓扮做红鲤身边的小丫鬟,成功的进了楚宫。
红鲤称为太后新研制了一种胭脂,特送进宫来让太后看看。苏茗晓一直抵着头,提心吊胆地跟在红鲤身后,但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快走到祥慈宫时,竟然碰到了娴荣公主。
“你们站住给本公主站住,手里面拿的什么好东西如此的香,本公主站这么远都闻到了。”
娴荣公主冲着苏茗晓所端的胭脂走了过去,拿起来了盒打开闻了闻,苏茗晓吓的大气都不敢喘。若被娴荣公主发现了她,那整个楚宫都会知道她来了,到时想抽身而退,那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吴眠还没有救出去,再把她搭进去可真是糟了。
“红鲤这是新做的胭脂膏吗?好香啊!”娴荣公主一心都在那盒胭脂上。
“回娴荣公主,这正是奴婢最新调制的胭脂,因为此胭脂需要的步骤比较复杂,所以只得了这一盒,奴婢想先给太后送去,若公主喜欢,那奴婢回去便给公主做些送去。”
娴荣点了点头,把胭脂放了回去,娴荣公主刚想离开,想了想刚才端着那胭脂的婢女,头上的那支钗看着怎么那么熟悉。看到娴荣离开,苏茗晓长长地舒了口气,刚想迈步赶往祥慈宫时,便听到娴荣公主大喊了一句:
“站住。”苏茗晓咬了咬牙,这个娴荣公主真的是她的仇家啊。娴荣走到了苏茗晓身边,抽出了她发间的钗,仔细地拿在手中看了看,果然蝴蝶入梦。
“抬起头让本公主看看。”该来的逃也逃不掉了,苏茗晓叹了一口气抬起了头,与娴荣公主面对面站直了腰身。
娴荣公主看清了苏茗晓,惊讶的嘴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但出乎苏茗晓的意料,娴荣公主不但没有声张,还从怀中拿出丝巾,系在了苏茗晓的脸上。
“娴荣公主你这是做什么?”苏茗晓问着。
“虽然本公主向来与你不合,但是你此番进宫来,定是为了救吴眠哥哥的吧?本公主不喜欢你,但是也得承认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吴眠哥哥不可能是父皇口中的逆臣,他不是那样的人。今日本公主全当没有见过你,这支蝴蝶入梦便当你给本公主的封口费了。”
红鲤见娴荣有些蛮不讲理,刚想与她理论,便被苏茗晓拦了下来。
“娴荣公主今日所做之事,我苏茗晓记在心中,若以后有缘再见,定与娴荣公主好生聊聊。”
娴荣公主向苏茗晓点了点头,苏茗晓拉了拉红鲤的衣角,便往祥慈宫走去。路上红鲤问苏茗晓:
“夫人,那娴荣公主如此蛮横不讲理,你怎么还不让我与她理论一番。”
“红鲤娴荣公主也是为了我好,那蝴蝶入梦我竟忘记了摘,若不是她眼尖看到了,怕是被其他有心人瞧去,我也没命去见爷爷了,更别说救吴眠。”
红鲤琢磨了一番,觉得苏茗晓所说的确有理,娴荣公主虽然有些公主脾气,但为人还是可以的,起码分的清黑白,懂得明是非,那这事便就此做罢。
祥慈宫外苏茗晓与红鲤一起等着宫女通报,不一会儿便被指引着进了祥慈宫。
“红鲤哀家听说你新调制了一种胭脂,快些拿上来给哀家看看。”
“是。”红鲤一声令下,苏茗晓便端着那盒胭脂走到了太后向前,一直弓腰低着头。太后看到眼前的人,觉得甚为熟悉,便让苏茗晓抬起了头。苏茗晓抬头后,便把面前的丝巾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