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四皇子妃与清水说话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重响。
“清水快出去,看看门外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皇子妃一边说着,一边很是机警的将小皇子藏了起来,然后开始整理东西。
清水也是非常的谨慎,很是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前,先是偷出一个小缝,这才将门打开。
原来是那个身穿白衣的书生,晕倒在了地上。清水不想惹是生非,更不想引起别人的关注,于是便慌忙将那书生拉了进来。
虽然清水是一见女流之辈,而且没有修为,并没有多大的力气。但是因为那书生,实在是太过瘦弱,所以对于清水来说,将一个如此瘦弱的人从地上拉走,还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夫人是刚才那个书生晕了过去看他的样子,应该是饿晕的,而且他穿的衣服也实在是太少了。”清水一边说着,一边用热水烫了个毛巾给书生擦拭。
三皇子妃虽说觉得,自己与清水是两个女人,将这么一个男人带回家里有些不妥。
可是因为自己前脚,与清水经历了那种饥寒交迫的生活,很是理解,也是同情这个瘦弱的读书人,便将他留了下来,并且还给他喂食了一些东西。
“夫人,一会这个年轻人醒来了,我们是将他赶走,还是让他留下?看他这个样子,不休息个三五次是缓不过来的。”清水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那个年轻人。
那书生躺的床上是清水的床上,清水也很是纠结,一个男人躺在自己床上,而且还要躺上那么几日,到底该如何是好呀!
自己总不能与夫人,还有小皇子挤在一个床上吧,家里没有多余的地方,因为只有这一个房间是取暖的。
“再说吧,等他醒过来以后再商量。”四皇子妃妃也知道,家里的条件实在是简陋,若是将这个年轻人留下来的话,实在是不方便,可是具体怎么样,还要等这个年轻人醒过来以后再说,毕竟他现在还昏迷着身体,到底怎么个情况也不清楚。
幸好这个年轻人因为是饿晕过去的,所以吃了些东西又暖和了一下,没有过多长时间便醒了过来。
“多谢夫人相救,若不是夫人相救,只怕我就要饿死在外面了。”年轻人醒来以后,先是吃完清水准备的食物,然后这才想起自己刚才的事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四皇子妃拱手说道。
“公子无须多礼,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只是不知公子为何落魄至此,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四皇子妃虽然知道自己这番话问的有些太伤人了,可是又不能不问。
因为四皇子妃觉得,这个年轻人就算是过得再不济,他也是个年轻人,多少能够挣些钱养活自己,没有想到居然饿到这个地步。
“不瞒夫人,说起来我也是惭愧。”那名瘦弱的年轻人一边说着一边很是尴尬的,将自己的手紧紧攥起。
虽然年轻人有些不太想说,但是还是向四皇子妃说了起来,自己为什么落魄至此。
原来这名年轻人曾在一个王爷府上做教书先生。
可是因为王爷府里的公子们实在是难以教导,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教不好的话,王爷还会有重重的责罚。教得好的话,全部都是公子们天资聪明,横竖都讨不到好。
若是换成寻常的夫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对于公子没有太高的严格,太多的教育,只要公子们不惹是生非,按部就班的将自己教的知识学会就可以了,但是这名年轻人并不是这个样子。
这名年轻人名叫于谦,与他的名字一样,很是谦虚谨慎,在学问方面十分严谨,不会有一丝的疏忽。对于这些公子们的教育,于谦可是尽心尽力在教学过程中不免出现一些小的摩擦,需要给公子们惩罚。
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毕竟教育一下小孩子肯定是有的,但是没有想到那名公子的母亲,也就是段王爷的六姨娘,是一个泼辣的主。
见自己的儿子被打了手心,于是哭着闹着,当众撒泼去找段王爷,并且还让段王爷将于谦辞退了。
不仅如此,背地里还很是责罚了一番于谦,放火将于谦的家给烧毁了,还在外面胡言乱语,说于谦这人为人不正不会教学,并且还会说一些污言杂会。
于谦的名声毁了,其他的人家都不敢,让于谦去家里当夫子,学堂里也不敢收留于谦。
于谦本就是个读书人,除了做文化什么事情都不会做。找不到工作,家又被火烧毁了,只能流浪街头。在街上摆了个小摊给人写信谋生,可是这日子饥一顿饱一顿的。
尤其是到了年关,该回家的都回家了,该写信的都已经写完信了,这个时候冰天雪地的,哪里还有人写信啊!所以这几日于谦的日子过得十分紧张,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原来如此。”三皇子妃听完以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对于于谦,三皇子妃觉得,这人实在是太过倒霉太过可怜了。
“这个姨娘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个样子,不想让于谦在府上做老师也就罢了,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那是他自己的儿子,想让谁教就让谁教。但是放火烧人家的家,而且还败坏人家的名声,实在是太气人了,你怎么没有去官府告他呀!”
清水很是位于前打抱不平,最初的时候,清水还觉得于谦这人实在是太过酸腐了,以至于将自己饿晕过去,觉得他是一个好吃懒做之人。
没有想到于谦居然,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家被人放火烧了,名声还被人给污脏了,就连工作都找不到,只能在街头代人写信。对于于谦的遭遇,清水可是在同情不过了。
“我怎么能够告赢啊?那段王爷在京城之中也是个有能耐的人,无论怎么说都是王爷,我一介庶民,怎么能够告王爷啊!”于谦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
就这样,三皇子非常清水,收拾出来了一间房子那房子原本是放杂物的,但是三皇子妃与清水也没有什么杂物可放。
既然于谦这个冬天没有地方可去,那就让他在这里度过一个冬天再说吧,虽说寒冷一些条件简陋一些,但是总比没有地方去要强。
虽说男女有别,可是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讲究的呢?
于谦是个读书人,尽管与三皇子妃还有清水生活在同一个院子里,但是于谦平时的时候尽可能的不离开自己的房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主要是不让三皇子妃和清水,觉得尴尬。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于谦在房间里正在卖力的学习。
有了于谦以后,就连清水都不再出门买东西了,所有的事情都是由于谦跑腿。
于谦不知道为什么,买东西的事情都是让自己去干,但是他也不计较,因为住在人家家里,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跑跑腿给人家买买东西,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直到有一天,于谦回来的时候一路小跑,脸上还带着汗水,一副受惊的样子。
“怎么了?后面有狼追你啊,瞧把你给吓的,脸上都跑出汗水了~”清水笑着对于谦说道,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于谦买回来的东西。
于谦一边擦着自己脸上的汗,一边紧接着道:“我回来的时候,有几个人长得特别凶,正在挨家挨户的盘问,也不知道他们在盘问什么,但是每一家他们都去了。我看到这样的人,心里都害怕。当初那个姨娘,就是派这样凶神恶煞的人打的我。”
听到于谦的话,清水神色一变,看向三皇子妃,三皇子妃也是看向清水。
“于谦你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问到哪里了?”三皇子妃的手,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手帕。
“前面那条街,我来的时候还特地绕了个圈。”于谦也是看出了三皇子妃与清水的异常,紧接着道:“你们放心,虽说我弱不禁风,但我多少也是个男丁!”
于谦脸上流露出来的男子汉气概,与他瘦弱的身板完全不符。
“于谦,你先听我说,现在没有时间和你解释,一会我和清水会抱着孩子藏起来,到时那人来盘问的时候,你就说家里只有你一人!”三皇子妃很是认真的,对着于谦说道。
虽然于谦不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可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个院子里有一口地窖,之前的时候三皇子妃还有清水,就已经准备好过,就是以防万一。
虽然时间匆忙,可是三皇子妃于清水手脚非常麻利,抱着小皇子很是快速的躲进了地窖,一些细节也不忘处理,还将女人用的东西,全部都收走了。
于谦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怎么一回事,可是知道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便也很是配合。
就在三皇子妃与清水带着孩子,进入地窖没有多久,门外就响起了一阵很是粗鲁的敲门声。
于谦紧紧的咽了一口唾沫,很显然他非常的紧张,非常的害怕。
“几位大哥好,不知几位大哥有何贵干?”于谦一副很是害怕受惊的样子,打开门以后拱手对着那些人说道。
“可曾见过这个人!”为首的那名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一幅画像。只见画像上画着的,正是三皇子妃的样子。
于谦看到画像以后,很是呆愣的摇了摇头。
就在那名男子询问于谦的时候,他身边的两名男子,直接闯入了家中。
“老大,家里没有人。”
为首的那名男子,一边将画像收起来,一边点了点头。
“瞧你那出息样,弱得跟鸡似的,一阵风都能把你给吹跑了!”
为首的那名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推了一把于谦。
说实话,这名男子还真是看不上于谦,一看就是弱不禁风的样子。
“走吧,就他这样的,也不会将人藏起来,还没问他什么呢,就吓的要死要活~”
为首的那名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对着他那两名兄弟招了招手。
那几名男子离去很久以后,于谦的双腿还是不能动弹,仿佛就被固定在原地一样。
“大哥,这一家一户的,得找到什么时候去。这帝都这么大,不得询问十天半个月~”
“是啊,大哥,咱这差事也太吃力不讨好了吧,这么冷的天,兄弟们都快冻死了~”
“谁说不是,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这是上面分配下来的任务。”
为首的那名男子一边说着,一边紧接着道:“行了,咱大差不差的,找一找就行,这些个刁民一看就是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怎么可能将人藏起来呢?我觉得就算是藏起来,也得藏在那高官府邸里面。”
“是啊,是啊,大哥,咱这几天一直都在这落魄小街里面寻找,我进院子里面搜查的时候,一丁点的油水都没有啊!尤其是刚才那个瘦弱书生,家里穷得叮当响,连炭火都没有!”
“咱哥几个若是去那儿,高宅府邸去问一问,到时候就算在门口一站不进去,管家肯定也得给咱哥几个几个大红包~”
“那行,哥几个咱就不在这破巷子里查找了,横竖也不会在这边,还不如去高宅府邸那边,混点油水呢!”
为首的那名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自己的兄弟,离开了这边破败的几条街,没有再继续查找下去。
这几个人也是奉了上面的命令,来寻找画上的那个女子,虽说连这女子是谁都不知道,可是既然是上面分配下来的任务,也只能听从。
心不甘情不愿的,寒风瑟瑟,自然是不想认真的完成这任务,尤其是一点油水都没有,这几个人也是偷工减料,根本没有认真去办。
“于公子~于公子~”
清水只觉得时间过了很久,外面已经没有说话的声音了,于是便从地窖那边探出了头,很是小声的对着于谦喊道。
听到清水的声音,于谦这才回过神来,慌忙关上了门。
“快上来吧,人都走了!”于谦一边说着,一边将地窖上面的茅草推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