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开知道,这不够。
“你能查到的事,你当萧九安查不到吗?南瑾昭,我的身份是不能说的秘密,你明白吗?”她的身份,或者说她母亲的身份就是一个把柄,萧九安只要握着这个把柄,就足已叫她屈服。
“你的身份我已经帮你抹平了,一般人查不到。且,你就不怕我借此要挟你?”南瑾昭听出了纪云开话中未尽的意思,可是他不能理解,纪云开忌惮萧九安,为什么不忌惮他?
他比萧九安差了什么?
相比萧九安,纪云开确实不忌惮南瑾昭,甚至不怕南瑾昭拿此事要挟她,因为她知道:“你不会拿此事要挟我。”
她不知道南瑾昭是不是不怀好意,也不知道南瑾昭有什么目的,但她就是知道南瑾昭不会拿她母亲的身份要挟她。
南瑾昭真要这么做,就不会心平气和的找她谈了,而且南瑾昭知道她太多事,能要挟她的地方太多了,她要因此怕东怕西,她就不用活了。
“你……还真是相信我。”南瑾昭一听,一脸无奈:“不过你说的是,我确实没有想过拿你的身世要挟你。为难一个女子太不君子了,也太没有风度了。”
他希望纪云开心甘情愿跟她回南疆,而不是被逼迫,带着满腹的怨气去南疆。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纪云开不是他的敌人,是他选中的女人,他不希望她有一点不甘愿。
当然,他绝不会承认,他说这话有抹黑萧九安的成份在,和他相比,萧九安可不就是不君子,无风度吗?
“你几乎知道我所有的秘密,我只能选择相信你。”纪云开也不想,可她有选择吗?
南瑾昭知道的太多了,而她又没有能力杀人灭口。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纪云开端起桌上的茶杯,将里面的药茶一饮而尽。
南瑾昭见罢,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放大:“如果我杀了萧九安,你愿意跟我回南疆吗?”
南瑾昭是认真的,他并非说说而已。
他虽不在意南疆,可在他坐上南疆王位的那一刻,他与萧九安注定为敌,杀死萧九安是他早晚要做的事。
听到南瑾昭的话,纪云开的心脏蓦地一紧,可她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起身道:“等你杀了萧九安再说,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
“等一等……”南瑾昭叫住纪云开:“琉璃方子。”
“你去找端王世子,我会跟他说的。”琉璃方子她保不住那便不保好了,她当初拿出琉璃方子也不是为了银子,只是为了膈应天武罢了。
现在只是换了一个方式,可目的同样达到了。
“合作愉快。”南瑾昭举起茶杯,以茶代酒,像纪云开敬了一杯。
纪云开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应。
在她看来,她与南瑾昭之间并不存在合作,因为他们的地位并不对等,南瑾昭知道她太多秘密,而她对南瑾昭一点也不了解。
也许,她该想办法查一查南瑾昭的事。
纪云开带着暖冬走出茶楼,在出门的那一刻,回头看了一眼……
暖冬一直低垂着头,假装没有看到纪云开眼中的凝重。
再次登上马车,纪云开已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如同无事人一般,哪怕是暖冬也看不出她的异常。
马车继续前行,南瑾昭举着茶杯,倚在茶楼雅间的窗户上,看着纪云开的马车渐行渐远……
“纪云开,你一定会跟我回南疆的,只有南疆才是你该呆的地方。”南疆与燕北王府是不死不休的死敌,不管是萧九安还是燕北王府,都不会允许南疆的血脉成为燕北王妃,萧九安要知道纪云开的身份,纪云开除了回南疆外就只有死路一条。
纪云开,别无选择!
……
再次来到纪府,坐在马车上,看着纪家的朱红大门,知道纪帝师厌恶她的原由,纪云开已没有先前的怨恨与不满。
她不是天真不知事的傻白甜,也不是口喊人人平等的卫道士,她清楚阶级的差异,也明白身份的差距,云家拿一个外室女充当嫡女嫁入纪家,纪帝师会恨会不满是正常的。
她母亲无错,纪帝师也无错,错的是云家,错的是命运。
只是,她虽不怨恨纪帝师,可却无法同情他,也无法理解他,更没有办法拿他当父亲,就如同纪帝师无法拿她当女儿一样。
轻叹了口气,掩去心中的惆怅,纪云开神色平静的让人去敲门。
纪云开是以燕北王妃的身份回来的,纪家人自是不敢怠慢,纪夫人听到消息忙跟身旁的客人致歉,起身亲迎。
到目前为止,来得身份最高的女眷就是纪云开了,而今天上门的客人,有不少人是冲着燕北王妃的面子才来的。
不管皇上与燕北王如何争斗,燕北王的身份地位都摆在那里,就算不敢与燕北王府交好,可大多数人也不愿意跟燕北王府交恶。
“云开,你来了,快,快,快进来,你弟弟和妹妹一直嚷着想你。”纪夫人出门亲迎,见纪云开下了马车,面带微笑的上前想要拉住纪云开的手,可却被暖冬拦下来了:“夫人,我们家王妃不爱外人碰她。”
这话可谓是极冷漠,幸亏门口没有外人,可饶是如此,纪夫人的脸也白了,委屈地唤了一句:“云开……”
纪云开轻叹了口气,却没有为纪夫人解围的意思,只是朝纪夫人点了点头:“夫人,进去吧。”
对纪夫人她的感情更复杂。
她不知道她母亲当初为何要嫁入纪家,也不知道当初云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她母亲嫁入云家,但是……
对纪夫人这位当时云家嫡女,纪云开真得无法喜欢,也无法同情。
纪夫人不简单,她总觉得她母亲嫁入纪家,也不只是以外室女冒充嫡女那么简单,只是这里面的事除了纪、云两家的人外,旁人恐怕就是查也查不到。
再次步入纪家,看着纪家的一草一木,纪云开的心情十分复杂。
她原先就没有把纪家当成家,现在看纪府就更陌生了,她相信纪帝师也从来没有把她当成纪家人。
她基于纪家而言是一个抹不去的污点,她是纪家的耻辱,她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纪帝师,他当年被云家羞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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