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时三刻,养心殿。
尚珂兰被靳言堂抱回养心殿后,尉迟也跟了过来。
只见靳言堂坐在床边,看着尚珂兰痛苦难受的模样,他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握着尚珂兰的手都不敢用力,生怕会让她疼痛。
一旁,尉迟无奈摇头;“玉女浆是王贵妃特意给禁脔研制的药,大周朝是不会有人做出这种解药的。”
靳言堂只看着尚珂兰,沉声对他回道:“你从小在晋国长大,你不会不知道这东西的解药在哪,救她好吗?”
见他如此在意这个兰珂的死活,尉迟心里有些反感:“当初你对尚珂兰的感情看起来比我深厚,没想到你早就忘了她,心里有了这个女人,别忘了,尚珂兰的死你也有责任……”
“咻!”
忽然,一抹黑影瞬间侵袭到尉迟面前,并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砸在床边的柱子上。
靳言堂深邃的眼睛幽冷的看着他:“现在不是你对朕说教的时候,刚才那些太医说的你也看到了,这毒药来自你们晋国,宫中连李尘修都对它束手无策,你最好在朕失去耐心对晋国出手之前把朕的兰儿救回来!”
他眼里压抑的怒火在明显不过,现在靳言堂的情绪已经极其不稳定,稍有不慎就能将他心里所有的不愉快都给点炸。
气氛有些凝重,一股危险的气息缓缓攀岩而上,这会儿,寝宫里那些奴才早已经被靳言堂挥退了下去。
片刻后,尉迟才喉头动了动,从他脸上移开目光,眼神闪烁的道:“我母后就是因为这种毒药而被我父皇冤枉致死,要救她真的只有从王贵妃那里拿解药,或者你现在就能找到尉瑾。”
闻言,靳言堂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而后将尉迟一把扔开。
“来人!”
他大声对外面的人如是呼唤着,立马有奴才匆忙走了进来:“陛下,奴才在。”
靳言堂转身,冷冷的看着他:“禁卫军那边有没有穿来什么消息?之前的刺客呢!”
“启禀陛下,禁卫军那边暂时没有传来什么消息,也暂时没有抓到那个刺客……”
这内侍唯唯诺诺的低头回答,根本不敢正面看靳言堂。
靳言堂挥了挥手:“知道了,下去吧。”
“是。”
待这内侍一走,靳言堂才像抽干了精力似的,浑身无力的坐在床边。
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到底该怎样才能救兰儿呢?
蓦地,他脑海中灵光一闪,以往一直被他忽略的一些重要信息,突然从他头脑里冒了出来。
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
以前他从师傅身上学到过一种江湖秘法,可以用移花接木这招将他人的内力转嫁到自己身上,那是不是也可以用这招功法将尚珂兰体内的玉女浆转嫁到他的身上?
应该可以的,试试吧!
顿时,靳言堂眼里闪烁了一下,抬眸对尉迟道:“我也许有办法可以救她,你在这里替我把风,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你有办法救她?你不要乱来,这种毒很容易入侵人的四肢百骸,迷乱人心智,你若稍有差池,她就会死的!”好易
尉迟被他震惊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立刻拦住靳言堂,如此说完,又怕靳言堂不听。
他便再次解释道:“我已经派人去尉瑾驻扎的驿站去找解药了,那里有尉瑾的亲信,他们手上一定有解药的,况且禁卫军也在后宫搜寻尉瑾的身影,若他们找到尉瑾,也可以从尉瑾身上找到解药啊!”
“你不必多说,替我把风。”
靳言堂并没有跟尉迟争辩,如此说了一句后,他便脱下上衣坐进了床上,并放下了纱幔。
他刚才说的这些事情,靳言堂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他能等,尚珂兰却等不了了。
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子,并不像自己这样有内功心法护身,她能从尚奴院撑到回来养心殿就已经是极限了。
见他一意孤行,不听劝告,尉迟不禁皱了皱眉,没再说话,转而推门出去,站在门边给他把风。
此时,房间内。
尚珂兰早已经热火焚身,是靳言堂点住了她的穴道,才没让她乱动,并发出声音的。
她躺在床上,眼神早已经迷离不堪,甚至逐渐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忽然,她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具肌肉线条堪称完美的男人,冰凉的感觉瞬间侵袭过来,好像只要抱住他就能解开自己身上这些滚烫的火似的。
下意识的,尚珂兰主动靠近他,洁白的玉臂挽上了他的脖子,神色懵懂的看着他,遵循着本能的呼唤着:“救救我,我好热……好难受……”
靳言堂看着她这模样,心里十分难受。
随即,他不再犹豫,闭上眼睛并握住尚珂兰的手,缓缓运用内力透过掌心入侵到她的体内。
顿时,尚珂兰只感觉好像有一股力量,在从她体内吸走这些让人难受的火,她渐渐安静下来,可浑身也更加无力,好几次都想倒回床上去,却又因为那股奇怪的吸力而保持着坐下的姿势。
“呃!”
强行运用内力将这毒药从她体内吸过来,转嫁到自己身上,饶是靳言堂武功高强,却也觉得十分吃力。
这根本就不是他能做到的事情,由于超负荷的运用内力,他体内自身的元气都有些溃散了,五脏六腑也好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挤压着,身体十分疼痛和难受。
不过……
他疲惫的抬了抬眼皮,看了眼前的尚珂兰一眼,只见她浑身虽然冒出了很多薄汗,但是她的脸色不再透着一股诡异的红色,反而逐渐恢复成正常的脸色。
太好了,移花接木真的有效……
体内的内力用尽,靳言堂再也支撑不住,勉强松手结束了这次治疗,且他的身体也在此刻得到解放似的,不由自主的大口呼吸,并疲惫的喘息着。
“好热,陛下,救救我……”
突然,一抹柔软的触感从他背后传来,靳言堂浑身一震,下意识的转身握住她手,疑惑的看着她:“难道是她体内残留的毒素吗?”
余毒未清才会导致尚珂兰像现在这样,虽然她已经不再那么严重,可她的理智还没有完全恢复。
靳言堂感受到身下变化,脸色微微有些泛红。
这时候跟兰儿这么做,一定会伤到她的。
犹豫了片刻,靳言堂起身将衣袍披上向外走去,把尚珂兰一个人留在了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