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瞳觉得有种无形的,深层次的东西触动内心,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认知。每每许瞳看书看的眼睛发痛,他就趴在桌子上痴痴望着楚湘女失神,心飘飞。脑袋空白,逍遥九霄之外。
如许瞳所料,在中国这种独到独特独有独享独立“五毒”俱全的教育背景下,楚湘女很不适应。这种气氛,简直跟她体验过的部队生活一样压抑,学校师生,集中营状态。千人一面,众口一词,一千个学生一个哈姆雷特。“三从”从师习艺,从善如流,从良不成。“四德”得过且过,得不偿失,得非所愿,得此失彼所谓三从四德。楚湘女面空有怨言,曾经沧海难为水!
楚湘女不明白,老师一堂课,为什么嘴巴像不停蹄的奔马,说那么多的话。许瞳经常不把楚湘女的“为什么”当回事儿。还说,当你搞明白的时候股市都要崩盘了。
楚湘女记得江南游玩时,见过一种鸭子,名曰墨鸭,它们逮到鱼后,被渔翁得利。当楚湘女把墨鸭比喻成教育制度时,许瞳邪念顿出,顺理成章地想说教育制度是鸭子,老师们全是鸡。但邪念只在脑中游荡三秒钟,最后,随着许瞳的笑挥发。
许瞳上课常看一些与课本无关的书。人前渺只有书中唯我独尊,悲欢离合几度秋,花开花落又一年。偶尔笑,偶尔蹙眉,偶尔低头沉思气象万千,楚湘女有时被对许瞳认真,一本神经的模样吸引。
一次课间,许瞳看书入迷,楚湘女用手捂住许瞳的眼睛,许瞳郁闷地说:“该死!这么快熄灯了?!”
一天。
楚湘女说:“许瞳,我累了。”
许瞳恋恋不舍地合上书本,倚着墙,故作高深地说:“想必楚兄这些时日忧愁忧思甚矣,辛苦了。”
楚湘女痴痴望了一眼许瞳,许瞳望着埋头写字的林丽。他没发现她的眼神带着柔波倦意。
楚湘女说:“教室里的学生个个闷闷不乐,好似大病初愈似的,那么的病恹恹,懒洋洋。你不要说话,不要驳斥我,更不许嘲笑我的愚人之见。古代学子的病态,是于之乎者也地疯掉,今代学生的病态,是资料堆成山。”
许瞳像南美洲热带雨林中的树懒一样懒洋洋的伏在桌子上,微微地说:“愿听您老高谈阔论,吟风弄月。”
楚湘女高谈阔论:“古代人的病态,孔乙己范进等一类人就不说了。单说北宋有个学问家叫程颐,迂腐穷酸。有个守寡多年的女人再不嫁就面临着被饿死的危险,程老头大言不惭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种压制女人天性的风气本身就是病态的一种,最后约定俗成,竟成为了金科玉律,病态反而正态。而正常的则反常或者无常了!史家一家之言,偏见之语,一部三国演义众人推崇,而三国志无人欣赏。曹操背负骂名,刘关张等低俗者被尊为圣贤。金瓶梅是禁书。北京娃娃上海宝贝是劣书。应当被人们放在病榻上鄙视。韩寒是我的好朋友,我发现,有人说他不正常,这世界还真没有几个不正常的了。”
许瞳悠悠地说:“您老认为郭盈恩乃一代传奇吗?”
楚湘女笑着说:“你地良心大大地熟透喽!这个女子你也知道。”
许瞳说:“此人的变态系数,无人能敌疯狂指数,前无古人。假如我名字叫英雄,那么,此人能长使英雄泪满襟!江山如此多娇,只有她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悲哉!”
楚湘女没有怪许瞳糟蹋这么多的好诗句。只是沧海一笑,任尔东西南北风。
许瞳听得楚湘女提起韩寒,欣喜若狂。楚湘女说韩寒的英语spr!他的文字和其人大相径庭。
许瞳说:“你的戏说千万别弄成弄成印刷品。大家对你的印象仿佛你的文字一样纯洁不屑世俗,干净如水中莲花雪中芭蕉。试想李逵提起绣花针,玩起鸳鸯蝴蝶梦。你有此一举,名气肯定上升。骂名数不胜数,病态人齐攻而上。让你无处藏身,纵使你有经天纬地,密不透风之体,他们散发的病毒无孔不入。支持你的人毕竟少数。所以,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媒体为了娱乐不会封杀你,会八卦你!文学界为了病态文学的发展。你的灾难,用一句话表示就是:夏天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并且文章大标题:妙龄少女,昔日李清照误入风尘,拜师郭盈恩。”
有一次课上,楚湘女看张爱玲时,突然眼泪刷刷落下,伏在桌子上伤心。
许瞳不知怎么地,问她她也不说。许瞳用手安抚着楚湘女的肩膀,楚湘女的臂弯间显露着张爱玲孤傲的脸。
许瞳说:“我知道你为何而哭?你是其中一个哭的,但不是第一个哭的。那个女人怀古伤今的本领比较高,惊天地泣鬼神。她的散文刻骨入理。我认为你应不是那种为青春偶像剧里的煽情情节而伤情的人吧。快别哭,崔莺莺小姐都泪添九曲黄河溢。快别哭,你要是眼枯即见骨。我可怎么办?让我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吗?”
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个人与千千万万人之中,遇见你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迹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迟一步。遇上了也只能说一句:你也在这里吗?”
许瞳读张的作品时,也常动情不已,她的文字平凡无奇,开始让你毫无防备,久而久之,你被病毒感染。积聚心内的伤心往事不断沉渣泛起。有关宿命的话题。芸芸众生相遇。没有巧合,只有宿命。许瞳赞曰:出奇制胜的文字,无出其左右。防不胜防。
许瞳再次对楚湘女说:“快别哭,同学们以为我又在欺负你。我不被你的崇拜者五马分尸才怪!乖乖”
楚湘女红着眼睛说:“许,我没哭。只不过流泪而已。”此语让许瞳很有感触,平常人说说也就罢了。但是楚湘女算作名人。名人出名言。他拿出笔记本记录在案,以备后用。
时光易逝。
孔子望洋兴叹:逝者如斯夫!孟子曰孔子说的对!就这样,无限感叹中,昨日时光,像东流水般匆匆溜走。
距年尾已剩短短一个多月。
秋天秋忙的季节,年尾是各个学校军备竞赛的高峰期。全市五大连考。关乎着学校的名誉,教学水平,直接影响到来年招生率的高低。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比纯粹的兵器肉搏来的残酷。不是三国争雄的各据一方,乃诸侯混战,满城萧杀气息。学生们日日枕戈待旦,一手拿笔一手看着复习题,两目茫茫,等待着
课程早已学完,现在已是全面的复习阶段。朝花夕拾,温故而知新也。同学们终日“温故”,母鸡孵蛋的温度和时间已够了。期盼的目光如十月怀胎,只等一朝分娩。掐指算着日子,等着腹中胎儿分娩成功。
教室内填充着浓浓的火药味。幸而冬天,要不肯定自燃。考试完之后,打包回家过年。这是同学们忍辱负重的动力。国人历来讲究忍术,忍术的最高境界乃忍辱偷生,同学们借助前人的精神智慧,化为己用。
等到秋风尽,考试死期到,欢欢喜喜把家还,热热闹闹过大年。忍得一秒,云散雾开忍得一分,天堑变通途忍得一刻,地狱变天堂忍得一时,世界和平。
那一日,逃出学校囚笼,逃出学校深牢大狱。从十年代不合时宜的科教书里逃出梦想着有梦想就有希望。
要说许瞳对楚湘女毫无感觉,在座的同学们举双手双脚表示不赞成,就连许瞳也会对着镜子里的那张虚伪的脸表示鄙视。
许瞳对楚湘女的感觉好比那开花的芝麻,呈直线上升的同时开花不断。许瞳常常跟楚湘女星夜秘话,两个人的世界,狭小的空间里。如此惬意。
孤立鲁滨逊的荒岛,全是爱,全世爱。这种感觉宛如冰天雪地里的鲜花怒放。许瞳地违背马克思主义的世界是联系的整体这一观点。
唯心的认为,他和楚湘女的世界可以与世隔离,过着桃花源般的生活。
我。白昼欲睡,夜不能寐。双目无神,两眼憔悴。孤立悬崖之畔,望穿了前世姻缘,风月宝鉴折射出我的一场乱世情缘。倾城之恋。我已经染相思之病。断肠之痛,终日惶惶。天涯绝症。情花剧毒,从我的皮肤慢慢渗入深层组织的毛细血管,布下铜墙铁壁。然后跟随着红血球进入心脏。聚集着,壮大着。通过血液循环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脉。但愿我瞑目的一刹那,能倒在他才华横溢的胸前。不枉此生,不枉此生在世上走此一遭
上段出自许瞳日记,题目叫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