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瞳惭愧说:“小丽子,以前种种,尽随风光旖旎去。现在的寡人绝非当时只顾感慨时光不待人的鼠目寸光,花开不多时,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错了,请你原谅。原谅不原谅,我都带着诚意扑面而来了。”
林丽翘嘴以待:“你还有何话说?”
“我我”许瞳伏在林丽的耳畔。
林丽听后内心无比喜悦,表面却冷冷冰雨不段地下。
男女之间的关系被旁观者定性为卿卿我我的恋人关系之时,当事者内心默认,表面通常表里不一地说我们的关系纯洁如月光,比矿泉水还要成分单纯。
按照上面的推论,由此可以得出,许瞳和林丽推心置腹促膝长谈月光十分纯洁的结论。许瞳忧伤的话语一直如长江水绵延不绝,引得林丽感慨无限。引得满教室情感丰富点的群众潸然泪下。
教室内有一帮被称为狗仔队,酷爱偷窥癖同志们。假如被许瞳知道此事,肯定引以为耻。自许瞳拉走林丽后,教室从混乱嘈杂的空间迅速坠入坟墓的死亡气息。
这种死亡气息般的寂静自学校一词产生以来前无古人,足以令坟墓教堂之类的寂静闻风丧胆自叹不如,产生自杀的妄想。
自许瞳拉走林丽后,大伙各个精神抖擞,竖耳倾听。许瞳和林丽的话语清清楚楚入耳。
期间几位老师陆续经过,寒暄几句,然后继续话题。同学们最想听到向来内秀的许瞳有何种大胆,胆敢色胆包天地告诉林丽我爱你答应我解救走出单身情海不再听单身情歌。
许瞳吞吞吐吐地说:“林丽我想告诉你一件埋藏心底多年之后的事情你务必带着诚心要听,务必不要生气。我实在忍受不住压抑心底的想法了”
林丽回复:“我还要做习题了,能不能长话短说。收起写长篇凑字数的习惯。”
许瞳握了一下拳头说:“那么那么长话短说你你能不能答应我借我一点钱嘞”
今夜无眠。
泪水与纠缠中往事不断牵连无辜心思,追悔莫及,楚河汉界。两两老死不相往来。许瞳仿佛被枷锁封闭,呼吸欲罢!温暖的被窝寒冷不已。唯听窗外潇潇之声,不知是梦是幻是雨是霜。
凌晨三点的时候。夜空闷雷阵阵。寒风扫地,奔走呼啸。气势恢宏。使许瞳不由地想起边塞诗名句: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
楚湘女远行,归不归?她的书被搁浅床头,凄厉忧伤的句子弥漫的琴声般。句句真情至善。各在天一涯,音信全无,唯在网上通过她的粉丝熟知她邀无痕迹与动向。夜漫漫水缠绵,默默此情与谁言?天之涯地之角,伊人望断昆仑腰。
清冷的空间里一个声音说:“下雨了?”一个懒懒声音反驳说:“雪吧?!”许瞳蒙头咳嗽道:“是霜降!”。
楼道外有同学的脚步声,一个劲的嗤嗤吐着寒气。不多时,细水长流声声入耳。许瞳骂道真没素质!谁知那楼道小便地同学骂天道冻死俺嘞个娘了。间而不断地有同学细水长流。
许瞳决心睡觉决心不再用素质对付这些没素质。这时,又有脚步声响起,走到许瞳宿舍门口,许瞳感觉不妙,因为溪水阵阵声。
于是骂道你他妈的小鸡鸡不想要了。大概那同学慌忙的饥不择食寒不择衣的,摔倒在地,咣当几声奔走了。
许瞳的下意识命令肉体跳出被窝出去身体力行,肉体被意识催促。程序命令:马上立刻!肉体不敢违犯命令。
许瞳意识坚决一下后,精神带着肉体越出被窝。楼道里飘满含着尿素等化学成分的气味,辛辣刺鼻。凝结后失水后,形成白色晶状体。夜如霜。许瞳起初觉得这个词不合逻辑。应该是夜如霜般寒冷。
待他忍着很冷的环境瞧见窗外瓢泼寒霜后觉得此言不虚。古时,有人嘲笑“鸡鸣桑树颠”的“颠”字过于疯癫。亲眼目睹后,方知诗人洞察入微。许瞳忘记寒冷怅然叹息。
多么希望这么冷的夜,有人执衣为郎披。解我相思之寒。“楚湘女”三个字显现脑海,如锥刺股。许瞳不由心痛,拨开窗户,凌乱的霜融化在皮肤上。突生想跳下去解脱的愿望。寒霜随风,十面埋伏。颗颗粒粒不断暗涌涌来。侵吞许瞳可羞可辱的温暖。
许瞳打着冷战,不由自主地蜷成一团抱着被子。他感觉到了被子的温暖,感觉到了肉体的存在。睁开眼,才发现并没有没有起来,原是精神给肉体开了个玩笑。
肉体还在床上。郑阳的脸色在月光映照下通红如屁股,被子掉到地上大半,紧紧抱着枕头。许瞳不顾寒冷帮他盖好。白色的小精灵不断簌簌地敲窗震耳。女人使人糊涂,寒冷令人清醒。
彻骨的冷让许瞳清醒。许瞳想洗冷水澡。于是硬下心,做了几个大动作,然后奔向厕所,冷水忽悠而下。
冷冷地冻着皮肤的温暖,欲死欲仙的感觉。清晰的印痕刺激大脑,脑袋却一片茫然。嘴里牙打牙地颤颤巍巍吐着楚湘女三个字。
月朦胧鸟朦胧意识朦胧楚湘女慢慢淡出,轮廓鲜明。分明要刻骨铭心地忘记,为何却又要出现,而且还那么的无孔不入。楚湘女啊楚湘女飘雪的季节,天空静谧无声大雪纷飞,铺天盖地。
许瞳追逐楚湘女,许瞳摸到床头楚湘女的书,扉页上他的笑,鬼魅般迷人心碎。刚才刺骨的冷水现在还残留着,明天应该大病一场?心脏麻木不堪。不堪重负追到雪地后,楚湘女遁迹无形。
许瞳躺在雪堆里,慢慢被雪花覆盖。飞鸟飞过,飘落一朵羽毛。然后,许瞳不省人事冰冷的感觉深入内心突然感觉有洁白的手臂推开雪花,许瞳睁开眼,出现楚湘女的面容。
她说:“我看了你写给林丽的情书,乃真正的有感而发,因情生情。我还没有像想到你借尸还魂的本领这么高超。”
“你个为非作歹的小人,爱的那么朦胧,不求突破。却不幸被我看在眼睛里。既然连我都清楚楚地明白,林丽难道还不清楚嘛?可怜你自作聪明”
处于迷糊之中,许瞳已不自知。楚湘女不见踪影。许瞳才知他处在梦幻之中。不真不假。他强行命令肉体离开温暖的被窝。用手打开冰冷的窗。找到郑阳兜里的打火机,然后把撕碎后的楚湘女的书信付之一炬。
火苗触到手指尚不觉痛,过了一会儿,痛开始滋生蔓延。覆盖全身,整一个床如寒冰。许瞳不断地害痨似的咳嗽过了不知多久。
偶尔,想起鸡鸣狗盗之声。风声渐息。外面无风下霜,如期望中的安谧。下吧!如燕山雪花席子般大!如杨白劳老给黄世仁哭诉的那样大雪封门十几天!下它半尺厚,车不出门,人不行走。自然可以睡懒觉。
这样蜜也似的银夜,不失眠想些东西对不住如此良辰美景。意识渐渐朦胧,不知所以然坠入梦幻中了
初晓。
天空放晴。
许瞳知晓昨晚下霜一事,但并不知霜结成雪一事。所以一大早醒来发现山上地上全是雪,弄得满脸疑窦。柳丝低垂,沾雪带霜。美人发如雪。
山上的枯枝败树,雪白如老人的发。但是,山上的雪毫不纯正,如秃顶的头上生着的赖皮疮。非如天使的翅膀,倒如魔鬼的失血的脸色。若说某地下红色的雪是奇观。
那么零六年济南的第一场雪可谓奇绝。来济南旅游的人开始怀疑老舍的济南的冬天是否纯属文学作品,严重不靠谱。
许瞳一夜未睡,精神抖擞的跟注了鸡血一般。她丝毫无困意。仿佛昨晚的失眠跟今天的生活是的男女。晚上说约时间,天亮说再见。
天空倒是出其不意的蓝,拔乎其萃地清亮。许瞳见此美景,心情怎能为之不悦?回望茫茫大雪,不免有黄钟毁弃瓦釜雷鸣之遗憾。
雪花飘飘,犹如精灵清逸。却误落尘网中。与泥土为伍。实在有辱清雅。看着他们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溶于泥土,长叹不已。
下楼出去宿舍,厚厚的雪地里凌乱着各种鞋牌子的脚印。许瞳前往教室的路上看到一个很大的脚印。一时出神。正要踏上去查看一二。郑阳大声止住。许瞳奇怪地问有何贵干?
郑阳神秘秘地说:“踩不得啊,古时有女子扶柱子受孕,有以耳道代替生殖的,有因思念感怀而孕”
陈之河截住说:“更有因饮河水而怀胎的。”
郑阳接着说:“皇帝的后代的妻子姜嫄,就因踩到一个大脚印怀孕。”
许瞳立马闪到郑阳的身边。以免未成年人怀孕受人笑话:“多谢郑胸!你瞧这雪下的软而无力。一点也没有我们的魏晋风骨。更别说拿它们形容鲁迅的脊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