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南少白回来,她正在厨房里忙着做饭,男人自己有钥匙,所以,不用她开门。
站玄关处换着鞋时,南少白转头看向厨房,知道她在忙后,倒笑了笑。
“做什么好吃的?好香。”
闻言,陶梦园翻炒着锅里的食物,应。
“香菇炒鸡。”
这道菜她喜欢吃,南少白也喜欢吃。
男人笑笑,没再打扰她,只是,视线不经意地一扫,才终于注意到电视柜旁有束花,可,他没送过她花。
那么,这束花哪里来的呢?
南少白朝它走过去,也语气随意地问着这件事。
“梦园,家里怎么会突然多了一束花?”
一听他提这事,厨房里正忙活的陶梦园不禁眼眸动动,她就知道他会这样问。
白天,南于斯离开的时候,她就看着那束花,在思考该怎么处理它。
那么大一束,应该挺贵的,没上百以上,绝对买不到。
若说没插一会儿,就直接把它扔了,陶梦园觉得这样真的太暴殄天物,可,放在家里,南少白肯定会看见,然后问。
当时,陶梦园足足摸着下巴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对策。
她继续站炉灶前忙活自己手上厨事,淡定地应。
“我买的,好不好看?”
只能这么说了,这样,南少白才不会不高兴,反正,南于斯绝对不会将这事说出来,他明知道南少白不喜欢自己接近陶梦园,他要再对南少白说,那就真蠢了。
所以,陶梦园是料定南于斯不会说,才敢说这个谎。
客厅里,南少白走到后,他伸手碰触那花的花瓣,见着她说是自己买的,他似乎并没疑心,只是好奇地问了句。
“好好的,你怎么会买花,以前没见你喜欢买这玩意儿来插。”
她关了火,因为,锅里的食物已经炒好了。
陶梦园就端着锅倒食物,见他这样说,她笑笑,还是很淡定的那种,不知道实情的,根本看不出来异样。
“就买呀,少白,我买来就是为了故意提醒你的,这么久以来,你从没送过我一束花。”
一听,男人当场怔愣住。
好像还真是这样,这些小浪漫的事情,如果不是有人刻意提醒,他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要买小礼物给她惊喜。
南少白似乎是真信了她说的话,他朝饭桌走来,笑。
“买它多少钱?”
不经意的一个问题,却难倒陶梦园,她猜这花不便宜,却没问过南于斯具体的价格,所以,她也不知道。
可,这样就尴尬了,她对南少白谎称是自己买的。
那么,自己买的花,还会不知道价钱吗?
陶梦园一急,立马就随便猜个金额,希望自己猜得八九不离谱,不让南少白看出端倪。
“199,贵吗?”
将锅里的食物倒好进盘里后,陶梦园端着它出来,迎面看见男人,只见他点点头。
“嗯,有点小贵,不过也不算贵。”
在南少白的印象中,陶梦园是个比较节省的人,不会将钱随便乱花,更何况是花这种只能看不能吃的东西。
所以,她会突然狠心买花来浪漫,倒真让他颇感意外。
走到后,陶梦园将手中的食物放下,她又转身朝厨房里走去,不敢跟南少白有太多接触,以免破绽。
“还没炒好,你先坐下吧,快弄好了。”
他便真的坐下,心情很好地在那等她,期间,看着食物不错,男人拿起筷子夹着菜过足嘴瘾。
陶梦园做饭真的好好吃,手艺并不差,像她这样,如果可以好好利用一下手艺,倒也可以赚大钱。
吃饭的时候,她坐对面,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对了,那件事怎么样了?有进展了吗?”
虽然有空,但,陶梦园没主动打过电话给警察,去询问事情的进展,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该打给谁,难道,直接打110来问吗?
这旁,南少白见她问这个,他挑挑眉,看来。
“还没有,不过,警察并没有松懈下来,一直将这事放在心上,放心吧,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他们不敢。”
他都这样说了,陶梦园还能说啥?
只能默默地点点头,不再多问了,只是,这一刻,她忽然充分地感受到,什么叫做走后门而已。
就像,她如果没有南少白,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真的只能等警察自己良心发现,将这事一直放心上。
可,现在她有南少白,南家施压,警察对待案情的态度就不一样。
这苦逼的社会呀,陶梦园已经不知该怎么说它了。
网上,陶梦园闲来无事,就在那抱着笔记本窝床头逛着网页,一旁,手机静置在那,时不时响起微信的声音。
她懒得理,有时候,一些客户闲来无事,就会撩她。
其实根本不谈正事,所以,陶梦园对这种情况,已经习惯到麻木,而对付这种人,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直接无视。
你让他一个人在那自娱自乐,他觉得没劲了,就不会再打扰你。
这样,又不需要翻脸,简直一举两得。
南少白在浴室里洗澡,貌似还没洗好,听着他的水声,陶梦园也不觉引诱,看都懒得看。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
陶梦园转头看去一眼,远远地,却是看到,朱彩池的名字显示其上,她竟然还敢打电话来?
恰好,陶梦园先前就对朱彩池很不满的了,现在恰好碰着机会。
她先是转头看看南少白,确定他一时半会不会出来后,才拿过他手机,然后接起来,陶梦园故意没有出声。
电话里,朱彩池的声音传来。
“少白,我胃痛,好痛好痛……”
听着声音,仿佛是真的一般,因为,陶梦园能明显听到,朱彩池那痛苦到极致的扭曲,仿佛下一刻就能痛得断气一般。
她冷漠着,淡定地挑挑眉,冷笑一声。
“装,朱彩池,你继续装,我就静静看着,也不说话。”
其实,陶梦园并不确定朱彩池是真胃痛还是假胃痛,听声音倒像真的,所以,她这样说,只是为了试探朱彩池而已。
不曾想,一见是陶梦园接的机,朱彩池似乎也懒得装了,而是很生气地责问。
“少白的手机,怎么会在你这里?”
见着对方原形毕露,陶梦园瞬间全明了,先前的什么烫伤,只怕也是有心计的刻意制造的吧?
想着朱彩池为了挽回南少白的心,连身体都可以自残,她真觉得那个女人疯了。
“朱彩池,你还能要点脸吗?少白已经明说了,你还要死皮赖脸地赖着他不放。”
这件事,南少白的确有点责任,可,朱彩池也同样有责任。
南少白不是太绝情的男人,即使跟朱彩池分手,看到她有难,还是不忍心不管,就像她当初,两人离婚时,他也会肯发她后续生活费。
只是,最终没有发过来,只怕多少与朱彩池有关。
电话里,朱彩池见陶梦园敢骂自己,气得立马回骂陶梦园,怎样恶毒怎样来。
“陶梦园,我不要脸?我不要脸,你就要脸了?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嫁给南少白的心思?你真爱他么?还不是看中他的钱以及他的身份,说得你自己好像就有多伟大一样。”
这话让陶梦园无言以对。
一开始时,爸妈的确是贪图南少白家的身份地位,而她,好吧,陶梦园也承认,的确欣赏南少白的身份地位。
可,人不就是这样么?难道不喜欢美好的事情,反而去喜欢丑陋的事情?
陶梦园也不想虚伪什么,她就大方地承认。
“是,我不伟大,那你就把我当作一个自私的人好了,朱彩池,我自私,所以我容不得你,告诉你,如果你再纠缠着少白不放,别怪我真跟你翻脸了,现在还能对你客气说话,下次,我就会直接爆粗骂人了。”
然而,朱彩池听着,却呵呵地冷笑,根本不当回事。
“滚你麻痹,正一煞笔来的,陶梦园,你就贱,你是最贱的人……”
她又开骂了。
陶梦园真的无法想象,这么彪悍的女人,真的是南少白面前那个温柔可怜的小女人么?
还是,女人在男人面前装温柔,一在同类身上,就原形毕露了?
很想跟朱彩池对骂,可,陶梦园觉得跟这样的蠢货对骂毫无意义,她径直挂机,骂到一半不能骂的朱彩池,简直气疯。
她又再打来,陶梦园见着了,她还接,只是这一次,她径直转头朝浴室方向大喊。
“少白,你电话来了。”
正准备骂的朱彩池一听是南少白,立马安静,不吭声了。
刚好,浴室里,男人似乎也洗好了,他关了水,身体也没擦干水,就这样湿着出来,不过,腰间有围了一件毛巾就是。
男人朝她走过来,看看她手中的手机,挑眉。
“谁打来的?”
她淡定地应。
“朱彩池。”
电话里头的朱彩池,却紧张无比,生怕陶梦园将刚才自己骂她的事给告诉南少白,然而,陶梦园貌似没说。
南少白走到后,他接过手机,人朝阳台那旁走去,语气有着不耐烦。
“你又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