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人们嘴上总是说的如花一般美好绚烂,却不知他们的心底究竟在想着什么打算。就算是再绚烂的花也终究会枯萎。知人知面不知心。
女子身着一身轻盈绿纱,蹲于一片大坑废墟之内。废墟的残骸本是漆黑可谁知中心却在散发着隐隐的光泽。那绿色的荧光带有勃勃生机,代表生命。
“葎,恭喜你,仙界有救了。”翃淡笑着站在她的身旁,见那一抹绿色缠上葎的指尖好似通了人性一般可爱有趣。
“是啊。”那细小柔软的藤蔓缠绕在她的指尖。触感的冰凉和柔软令她不禁展开笑颜。
那株翠绿的小苗富有灵性,好似感受到葎的恩赐,蹭了蹭她的指尖,宛如依赖母亲的孩子一般对着葎撒娇。而葎也是对它爱的不得了。
“真是可惜了。若是上代仙树不死,如今恐怕就可开花结果化成人形了吧。”蓝衣男子凭空出现,缓缓蹲下,轻轻抚摸那稚嫩的绿叶,立刻泛上一层水色,蓝莹莹的分外好看。
“古言云,仙界布鲁桑仙树五千年一落叶生叶,如渡一春秋;百春秋而长一寸,如凡树般生长,若遇恶年则少一寸;千寸一开花,三花开过便可结果;果结金则化为男,果结银则化为女,若果非此二色则重头来过。”
“仙界中人将此树视为珍宝,可为仙界提供一切能源。传闻亿万年前创建仙界之人便是这布鲁桑仙树所化之人。只是因气血耗尽,只得化为原型。”
幼苗受到水的滋润似乎又长高了几分。“如今你回来了,这仙树也会长得快些吧。”蓝衣男子的笑语嫣然遮于面具之下。
“澜,你终于肯来见我了。”葎激动万分,站起了身。“我的哥哥。”一个猛扑,紧紧的抱住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不放。仍旧是让她留恋的人,却是寒冷的温度。
“葎,我来见你了。我欠你的太多了。”澜动作轻柔的拍打着葎的背,双眸温柔如水,“可是我早已不是那个能够守护你的哥哥,而你也不是那个爱哭的小女孩了。”
翃见二人如此,淡然一笑便远远的走开了。到头来,她都不可能融入他们之中。
“我们的出身本就是注定的。你是水源,我是草木,我们不就是相生相克的么?”说着说着葎竟不禁哽咽起来,眼泪夺眶而出滴落在他的衣裳。
“我本要给你更好的生活,可谁知你执着如此。葎,我马上就要离开了。”眸色一暗,微微一断,“可能不会再回来了。其实也好,不相见也好。”
若是再见恐怕只是多增烦恼吧。她恐怕根本就不知道,灵界之前为什么向神界发起挑战。可惜,他就是这肇事者,这背后的幕后黑手。可是就算是结束了,他也不能告诉她真相。
真的,真的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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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回到过去的话那该有多好啊。如果就那么回到过去的话,是不是就能够即使的挽回一切。就算这个孩子的出生是一个错误,那么她自己的存在不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么?
此时此刻她才明白,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天大的玩笑。一个无法估量的谎言,就算是自圆其说又能如何。她心知肚明,可是却还是亲手的害死了所有的人,辜负了所有的人。
晴若看着自己怀里熟睡的金发孩童,苍白的脸庞上也不禁展开了笑容。如今时机成熟,这个孩子也该出世。就算这个孩子本就不是一个真正的生命,但是就算这个孩子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脉搏,是一个活死人。
但是说到底,这孩子还是自己的亲骨肉。这世间唯一的亲骨肉啊!就算是不知道谁是他的父亲,就算他的父亲是仙界中人,就算这个还是识仙体妖婴,是世间众人所唾弃厌恶的存在。但是那又如何?
她看着自己身下的一滩污血,血还在不停的流淌。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流进血液而死。可是这个孩子还不可就这么独自一人身在世间。
一狠心撕扯下自己的衣衫碎片,咬破自己的手指写下了一封血书。这个孩子就叫做妖姬擎吧。
说起来其实现在在妖界执掌大权的妖姬漓涟根本就不是她的孩子,而是她自身的一个元神分体。当初要不是她为了控制大局以及抵制外面的舆论,她也不会强行将其离体,对外宣告这个孩子就是自己的下一代。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若不是当初她这么做的话,当初那一场大战她就不会因为过于虚弱而就此陨落。而若不是妖姬漓涟这七界也不会像这样不太平。不过这好战自负这一点那份元神与自己果然是一体的。
早知当初在那妖姬族远亲生下妖姬棠的时候就应该将这个孩子过继到自己的身下,而不是忌惮于这个孩子奇特功能和男孩子的性别。谁知自己的孩子和元神脱离出来皆是男儿身呢?!
可怜妖姬棠那个孩子,出生在乱世战乱时期,自小便随着父母去了人界,从小在人界长大,看尽了世间炎凉。而父亲却又因为战乱而因年早逝,而母亲又因伤心过度而死去。自此变成了孤儿。
她自己的那个远亲也实在是勇敢啊!竟然可以义无反顾的嫁给外族人,就这么降低身态,委曲求全,追随自己爱的人就这么离去。如此的深情她晴若即便是曾经手握大权但是对此自愧不如。
若不是她总是这么的身不由己,她又何尝不想就追随着她爱着的人离开那权力的漩涡。可是奈何自己爱的人并不爱自己,而自己也没有那么爱他。
我的孩子,我将我的全部都留给你。如此,你天生便有着特殊的体质和强大的力量。我只是希望你自己能够选择一条路。不论那条路是不是对的,只要是你自己下定决心决定的,并且心甘情愿的走下去的。
轻轻的一吻包含着眷恋和不舍。若是她还能够存在这个时间上说不定她也能够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可惜的是,她没有时间了。
她抱着孩子,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直到意识一点点的消失,直到灼热的温度一点点的转化为冰冷,她的眼前再一次出现了自己那传奇一般的人生。
好似,也和充足了呢……
哪个阴暗之处,有人故意藏身于隐蔽之地,不希望被人发现。那一身的玄衣的男子上前抱走了那个孩子,拿走了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