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少夫人,虽然你们身体尊贵,无论是我莫家,还是夏家,都惹不起你,但凡事都要有个度,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理纠缠,我莫浩然就算再没用,自己的妻子孩子还是会用尽全力护住的!”
夏暖暖眉心紧皱,心狠狠的揪在一起,像被一只巨手拧住一样。
她摇了摇头,凄声道:“浩然哥哥,她不是你的妻子,何谈来保护一说?”
顿了顿,又道:“你不信我没关系,但今天我来找你,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莫浩然皱眉,厌烦的看着她。
夏暖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爸爸没有死,上次的车祸并没有要了他的性命,他现在还在夏立春手上,如果你不帮忙的话,也许他就没命了!”
莫浩然陡然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夏暖暖沉声重复:“我说,夏守仁没有死,他就在夏立春的手上,我现在正在想办法救他,希望你能帮我。”
莫浩然面色一白,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当初我是亲眼看到夏叔叔下葬的!”
夏暖暖眼眸低垂,“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是亲眼看到他还活着,浩然哥哥,其实如今你信不信我真的已经无所谓了,物是人非,我们两个早就已经背道而驰。”
“我曾经也以为,这件事情我也许永远没有机会和你说出口,但现在不一样,现在爸爸没有死,他就在夏丽春的手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不管,浩然哥哥,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我……”
莫浩然摇了摇头,“疯了,你们都疯了,我不相信,怎么可能会这样?明明已经死了的人,我亲眼看着下葬的,怎么可能还活着?”
夏暖暖急得一把抓住他,“我为什么要骗你?莫浩然!你清醒一下吧!爸爸真的没死,那个女人根本就是个大骗子!你不要再被她骗了!”
“够了!”
莫浩然将她一把甩开,整张脸憋得通红,“你口口声声说她是骗子,你才是夏暖暖,可是,你根本拿不出一丁点实质性的证据,你让我怎么信你?”
夏暖暖神色凄惶,“我如果有证据,我还会来找你帮忙吗?你告诉我,除了证据,你到底要怎样才会信我?要怎样才肯帮我救人?”
“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受了重伤,还得了癌症,命在旦夕,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他就这样不管吗?他以前可是很疼你的,你真的能狠下心,继续相信那个女人,对他不闻不问吗?”
她的双手再次抓住莫浩然的胳膊,神色焦灼,声声泣血。
莫浩然陡然颓败下去,目光涣散,看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又想起那晚,他看到的那条短信。
然而,那种涣散只在他的眼睛里短暂的出现,紧接着,便响起夏立春温柔的声音。
“浩然哥哥,我刚刚和一个朋友说起我们孩子出生的时间,他们都说立春生的孩子最聪明,可我们的孩子应该是立夏的时候才生,你说他会不会比别人笨啊?”
女人巧笑嫣然,声色柔媚,一字一句,沁人心扉。
他突然神色一冷,一把将夏暖暖推开,整张脸都冷沉下来。
“行了!你以为你现在巧舌如簧,我就会相信你吗?少夫人,我看你病得不轻,还是抽空去医院看看吧!”顿了顿,又道:“还有,我和我的妻子这段时间日日夜夜都在一起,我从来没有察觉出她有任何不妥的地方,相反,她对我很好,很温柔,我们的孩子也会很快出世,你休想通过你的只言片语,让我怀疑她
,如果是这样,你也太小看我们十几年的感情了。”
他的话,让夏暖暖的心狠狠一颤。
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无力的感觉。
十几年的感情?
呵呵!
十几年的感情,如今对方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相信她,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十几年的感情……
多么讽刺!
多么讽刺!
她突然痴痴的笑起来,先是很低,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笑到最后,眼角抽筋,眼泪横流。
莫浩然冷冷看着她,一双眼睛里不带任何感情。
夏暖暖笑着,眼泪滑进嘴角,酸咸得要命。
心,也酸咸得要命。
她透过泪光,看着莫浩然那一副冷冰冰的脸,突然觉得,自己曾经多么笃定的告诉夜司墨,只要她认真和他说,他一定会相信,一定会帮她。
原来……曾经青梅竹马,相濡以沫,也不过如此。
她以为,他们纵使擦肩而过,爱情不在,终究相伴十多年,从小一起长大,互相应该是最了解对方的,所以,她抱着满心的希望而来,可结果……
可结果……
外面的暗月或许是听到争吵声,贴着门沉声问道:“少夫人!”
夏暖暖没有回答,莫浩然最后深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拉开门,面色冷沉的走了出去。
门一拉开,暗月先是看到一脸冰冷的莫浩然,看着他离开,然后才注意到里面的夏暖暖。
眼看着她浑身一软,就要跌下去,暗月连忙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把扶住她,惊叫道:“少夫人,您怎么了?”
夏暖暖以手掩面,眼泪不可抑制的滚落下来,泣不成声。
暗月见状,眉目一凌,厉声道:“那姓莫的欺负你?”
见她不吭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该死,我马上去把他抓回来!”
然而,脚还没迈出去,就被夏暖暖一把抓住了。
“别去。”
她的声音哑得不像话,暗月见状,只好回身抱了抱她,她向来嘴笨,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只有满腔的怒气,恨不得现在就提刀出去将那个惹自家少夫人流眼泪的男人给宰了。
夏暖暖抱着她,将脸埋在她的肩上。
闷声道:“让我靠一会儿。”
暗月身子一僵。
女孩单薄的脊背轻轻颤抖着,紧紧抱着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水上飘浮的浮木。
脆弱而凄惶。暗月的心有些疼,她伸手,慢慢环住她单薄的身子,没有说话,身子僵立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