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这是在给她台阶下,堂堂皇子被人做了这种无法言语的事情又如果开了口她又能如何?点了点头没再和他继续这个话题。
“我曾在太皇太后那里拿到玉玺之际,答应她老人家要保你和五哥安稳。”说道公仪天佑之时,她只是顿了顿却没有别的感受:“只是五哥现在已故,我只能尽我所能佑你也希望你能信我。”
“呵?五哥?你们谁把他当哥哥?老七为了我们兄弟二人真可谓大费周章啊。”顿了顿,他眯眼看着夜微澜猜想她应该是不知道那天的情况的,缓缓的说道:“那天我和佑五弟收到老七的请帖要我们去瀛山涉猎。”他想了想,额头的青筋爆出说道:“我兄弟二人知道也知道他一心恨不得将我二人挫骨扬灰,七个兄弟里,不是早夭便是战死沙场,真正活下来的也就我们三兄弟了。心知他恨死了我们却也想着那么大的围场他也不敢乱来。谁知他竟然竟然真的敢”
顿了顿,他收起那副生气的模样,轻笑了一声:“哦,对了。他骗我们说已经把赵惠安绑好了放进林中,谁射中谁就赢。呵呵呵七弟妹,真是想不到啊,老七平日对你挺好的,为了杀我兄弟二人真是狠的下心啊。那赵惠安死的啧啧啧比起五弟可真是冤的很啊。”
他的一席话果然激怒了夜微澜,只见她的手在长袖中紧紧握住,还假装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惠安死在你的手中,与天宸又何干系,你休得胡言乱语,勿要蒙我。”
“呵”
“我蒙你?人虽是我杀的,你不想我是为何杀他么?不想他是如何去的瀛山么?真是为了老七蒙蔽心眼,可叹。”
公仪天晟存了心要让他们有隔阂,又怎么会放过赵惠安死这个大好的机会呢?只见他再接再厉的补充道:“七弟妹,我虽有心杀害赵惠安,若他好好的呆在七王府,任凭我有千万般本事,也不能伤他分毫。你不妨回去问问七弟,是不是有心要让赵惠安做诱饵呢?”
夜微澜心里的防线正在一点点被他摧毁,这个人的声音就像清亮的泉水涌进她的脑海中,关于赵惠安的死再一次被激发,她不愿想也不敢去想,那个答案一旦知道她和公仪天宸从此便是路人了,她可以放过因为五皇子的死迁怒赵惠安的人,又怎么能放过那个一开始就打算牺牲赵惠安的人呢?好不容易得来的一点温柔,她真的太渴望了,她真的不愿就这样的舍弃。
“你别说了。”
夜微澜紧紧的捂住耳朵,蹲在地上的表情也显得十分痛苦,却让公仪天晟看了没由来的心中一乐,他再次换上那副笑嘻嘻的样子,好像就是公仪天佑再世了,拖着吊儿郎当的音问道:“七弟妹这是怎么了呀?我这个间接杀死你弟弟的凶手都不能放过,那个故意让我杀人的人你怎么就能和颜悦色呢?啧啧啧,每晚和他欢愉之际是否会想起惠安可爱的笑脸?”
“你别说了。”
“别说了!”
“不要在说了。”
仿佛她表现的越痛苦,眼前的男人就越兴奋。让她不由的晃了神,这是前世的男人吗?是她的丈夫却害她万般痛苦的男人吗?摇了摇头,她努力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显得平淡一些:“公仪天晟,惠安的事我自会给他一个交代的。我在问你最后一次,兵符给我,我助你离开这里。”
闻言,公仪天晟也不再故意刺激她了,冷着眼眸对上夜微澜的眼睛,她黑亮的大眼没有一丝的阴谋诡计,两人就这样直视了对方有一盏茶的功夫,才听他悠悠出声道:“我凭什么信你?。”
“其实,早在你们去瀛山之前,在我去陪着太皇太后之前,她就已经把玉玺给过天宸一次了。”他听了夜微澜的话,脸上果然是一惊,夜微澜很满意他的反应,拨弄了一下头发才又补充道:“但是,太皇太后怕天宸一继位就会对你们两兄弟出手,所有又假意难过把玉玺要了回去。她知道天宸就算没有玉玺也一定会继位的,就是希望能拖延时间,希望你们明白大势已去,早点投靠天宸交出自己的兵符,做个闲散王爷换的一世平安。但是你们一直都不能明白她的苦心,竟然想要和天宸兵戎相见,她这才把玉玺给了我,并且让我以我未来的孩子起誓,在她死后不能全心全意保你二人我若生了皇子就不能活过三岁。”
她顿了顿,垂着眼眸说道:“三哥,交出兵符我现在能保你一命,天宸的心肯定不止是公仪国,他野心太大,只怕坐稳皇位一两年后就会对周边的小国出战,届时肯定是你和你的十万大军出战。早在父皇立储之时你们就已经输了,莫说天宸手中的禁卫军,就是梁渊朗手下便有至少二十万,你觉得你们真的能赢吗?就算打赢了名不正言不顺,又岂能稳坐皇位?”
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就在夜微澜觉得没什么希望说服公仪天晟之际,他终于在一阵笑声后严肃的说了一个字:“好。”
“真的么?”夜微澜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她再次问了一声。却看见那人点了点头,指着地上那个有些裂痕的地砖轻声说:“兵符在这块砖下面,你把砖拿起来吧。”她忙不迭的跑到桌子歪倒的地方,然后用力拿起了砖块,怪不得公仪天宸几次三番来找兵符都没能如愿,这地方果然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了,谁能想到公仪天晟会把十万大军的兵符就放在自己房间的地砖下,那么个不起眼的地方?
拿起来后,那砖块果真的半实心的,两边倒是和寻常的砖块是一样的,小小的兵符就被搁置在中间,夜微澜把兵符拿了出来。那东西是一个老虎的纹案似是用铁铸的,拿在手里感觉分量还不轻,她小心地又把那块砖放进空处,将兵符揣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