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信把宁山市的五个督导区巡视完毕,组训实习的最后一周也就差不多到了。散落在各地的组训都接到了通知,将于结训前一天回到培训宾馆。
侯文禄提前三天来到了宾馆,崔义林正式作为培训部组训管理室的主任也一起回来了,接下来几天,他将主要负责组训结训仪式的准备工作。
崔义林晋升这么件好事,夏信当然不会放弃这个宰他的机会,于是崔义林很是开心地被“宰“了一顿。
侯文禄和夏信他们一起吃完饭回到宾馆,把夏信喊到了自己房间。
”夏信,这一个月辛苦啦,跑了一圈。”侯文禄捧起茶杯喝了一口。
“咳,也不算辛苦,就是坐车,开会,吃饭,聊天,还有何总陪着,还好了。”
”听何总说,你还帮着签了一个大单?”
“那单我不去估计也问题不大,不值一提。”夏信摇了摇手。
侯文禄看夏信对此也不是很在意,也就没往下说。但何雄铭告诉他的是,这是北江省分公司成立以来的最高保额,主要是夏信谈的保单。
“这次下去,你感觉这批组训怎么样?”
“侯总,按照您的指示,我专门考察了他们在一线的情况,很不错,这批组训都很认真敬业,而且态度很积极,很主动地到营业部帮助工作。”夏信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了香烟,想了一下,又装了回去。
“你要抽就抽。”侯文禄说道。
“算了,别熏着您。”夏信摇了摇头。
“嗯,那少抽点也好,要不抽完烟,这房间不用睡觉了。“侯文禄说道,他一直很欣赏夏信,这年轻人有能力,爱学习,更为可贵的是很自律。
夏信把自己这半个多月在支公司和督导区巡视的情况向侯文禄做了详细的汇报,既提到了哪些人比较优秀,也提到了实习时发现的问题,在第二期建议怎么改善。
听夏信说到第二期,侯文禄点了点头,说:“是啊,这期结束,就要准备第二期了,不过.....”讲到这,侯文禄停顿了一下。
“有什么问题了吗?侯总?”
“我出来之前,陈总专门和我谈了一下,说第二期开始,组训培训就划归培训部负责了,策略研究中心就不再参与接下来的培训了。”
“啊,我们不参与了?”
“是,这是陈总说的。”
“那陈总没说我干嘛去?”
“我和陈总说,这期组训班,其实你承担了一大半的责任,是不是可以再带一期,但陈总说,组训班早晚要作为制式工作交给培训部的,所以专门成立了组训管理室,这也是崔义林能够晋升的原因。”
听侯文禄这么一说,夏信有些失落,这自己干得好好的事,却又不让干了。
看夏信情绪不高,侯文禄暗暗发笑,毕竟还是年轻人,情绪控制还是溢于言表。
“陈总还说你的下一步安排。”侯文禄故意慢吞吞的说道。
一听陈丽安对自己下一步工作有安排,夏信又来了精神,忙问道:“侯总,陈总说下一步让我去干什么?”
“沉不住气了吧。”侯文禄呵呵笑道,像对自己弟子一样语重心长地说:“夏信,你要学会沉住气,以后责任更大的时候,你一慌,下面人就更慌,将为兵之魂啊。”
“将为兵之魂。”夏信默默念了两遍,挺直身体,上身往前一低,说:“谢谢侯老师。”
这次夏信用的是侯老师,而不是侯总。
侯文禄从夏信对自己的称呼改变上,知道夏信体会到了自己对他的苦心,满意地笑了笑说:“陈总说,要让你去帮助锦城分公司制定一个五年规划。”
“五年规划?”夏信吃惊地抬起了头,“这是DGB公司,Kevin他们擅长的,但不是我们长项啊。”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觉得陈总这个安排特别有寓意?”
“有寓意?我怎么感觉像赶鸭子上架啊。”夏信不解地问道。
侯文禄这次却没有马上回答,站起来转了一圈,然后回到座位上说:“夏信,我听到一个传闻。”
“传闻?这段时间总公司怎么总有传闻啊,上次的传闻把我们中心老兄弟全给搞死了。”对传闻,夏信真是心有余悸。
“这个传闻是关于中心和你的。”侯文禄神神秘秘的说。
夏信无语地看着侯文禄神秘的表情,心想是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这些空穴来风的传闻啊,越八卦,越喜欢。
“关于我的?我还能有传闻?”夏信做出了一个也很关心的样子,以配合侯文禄那个神秘兮兮的表情。
“说为了中心重整旗鼓,同时让全系统知道,郭安权董事长还是非常重视策略研究中心的,陈丽安总专门向郭董提了一个建议,就是在现有的中心成员中,提拔一个业务干部,让大家知道中心还是总部的干部培养基地,只要在中心努力工作,就有机会,这要让后面进中心的人安心工作。”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夏信听得莫名其妙。
“我听很多人说,其实这个建议涉及的提拔机会,陈总就是给你要的。”
侯文禄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把夏信惊地坐在沙发上愣了半天。
沉默了一会儿,夏信突然哈哈笑了起来,“侯老师,这个传闻真就是个传闻了。”
笑着笑着,夏信的笑声越来越小,最后夏信有些痛苦地对侯文禄说:“侯老师,您说到这,那我给您讲讲郭董到底讲了什么吧。”
侯文禄之前和很多人都听说了策略研究中心发生了很大的变故,但到底具体情况是什么样,却谁都不太说得清楚,说得清楚的却都不说,今天一听夏信要讲,侯文禄自然愿意听。
夏信就简单的把火烧会议室事件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主要是说了郭安权的讲话内容。
讲完后,夏信说:“侯老师,这下您知道我为什么说这个传闻就是个传闻了吧,您说的那个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侯文禄也点了点头说:“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个传闻不太可能,估计又是谁无聊编的吧。”
夏信摇了摇头说:“说不定是有人在背后使坏,就见不得中心好,这两个月,中心刚刚恢复点元气,就有人又开始编故事了,这是看上次还有四个老人没走,想再用这招让我们四个心又开始乱啊。”
说着,夏信拿起桌上的一个桃子说:“古人二桃杀三士,这编故事的,一传闻杀四士啊。这是个阴谋,够狠。”
上海刚刚洗完澡的程玉祁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喷嚏,谁这么晚了,还在念叨我。
夏信的话要是让程玉祁听到,估计他能一脚把夏信从珠穆朗玛峰的顶峰踢到山脚底下去。狗咬吕洞宾,你不识好人心。
夏信这次猜测还真是想多了,这次侯文禄讲的传闻,却不是传闻,而是真的,就是程玉祁和陈丽安在上次夏信汇报后谈到的“那个事”。
从侯文禄的房间出来,夏信没有回房间,信步走到了宾馆院里,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心里在想,谁又在瞎编中心的传闻了。
从火烧会议室,想到了韩元,想到了自己刚进中心时,韩元和自己谈话的情景,然后一起做项目,晚上一起在宿舍讨论,一起去H省,想到这些,夏信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孤独,现在能在一起互相讨论专业,一起没有顾忌聊天的人没有了。
想到这,夏信随口吟出了一句诗:“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夏信,怎么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一声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夏信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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