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臻提议带苏子衿到处去走走，指的当然不是在晴园范围内走走。
晴园再大，也就是一个院落，苏子衿傍晚时分，已经在慕晴雪的陪同下，逛得差不多了。
慕臻的提议苏子衿很心动，她对这种完好地保存了旧时风貌的古朴建筑非常地感兴趣。
这时候在玫瑰园里待了挺长的时间，苏子衿现在身上都是汗，她面上有些犹豫。
慕臻看出了她的顾虑，他牵起她的手，“走吧。我先带你去冲个澡。衣服么……我问问大小姐有没有合适给你穿的衣服，暂时先凑活一下？”
最终，对晏清这片古建筑的兴趣，大过对形象的顾虑，苏子衿点了点头。
慕臻牵着苏子衿回到客厅的时候，慕晴雪跟丈夫季封疆正坐在位置上喝酸梅汤。
见到两人进来，慕晴雪就放下手中的杯子，招呼两人过来，“这么快就回来了？解暑的酸梅汤要不要喝？”
苏子衿在玫瑰园一待就是一、两个小时，这个时候自然是有点渴的。
她从慕晴雪手中接过酸梅汁，感激地道谢道，“谢谢慕姨。”
“傻孩子。都说是一家人了。跟我不必这么客气。”
慕臻就喜欢喝这种酸酸甜甜的小玩意儿，他也从托盘上拿了一杯，一饮而尽，惹得慕晴雪“哎”了一声，“没人跟你抢。你慢点，慢点。”
季封疆就吃醋，“又不是小宝宝，呛不着，别管他。”
这是呛不呛得着的问题呢么？
酸梅汁是她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凉着呢，这么一大杯给一下灌进肚子里去，对肠胃是个负担。
慕晴雪刚想解释，那边慕臻放下手中的空杯，问，“大小姐，你那里有没有适合小玫瑰穿的衣服？等会儿我想带她去街上逛逛。”
慕晴跟苏子衿的身高差不多，这些年，她身材又保持得很好，只要款式合适，大小应该不是问题。
慕晴雪其实早就考虑到了，苏子衿从玫瑰园回来肯定要冲个凉，因此，就连衣服都已经提前命人准备好了。
是一套款式简单的旧时套装，盘口立领的香槟色刺绣短衫，下身是水兰色中长裙。
苏子衿抚摸着衣服领口上的刺绣，绣的是兰花蕤叶，针脚工整，兰花栩栩如生。
慕晴雪领着苏子衿来到二楼的浴室，见她一手抚摸着衣服上的刺绣，笑着道，“这套裙子，是我年轻的时候自己做的，上面的花也都是我一针一线绣上去的。那时候对女工也不是很精通，就是打发时间用的。是不是绣得不大好？”
“不。很漂亮，绣工也很好。”
苏子衿由衷地夸奖道。
慕晴雪原先还担心，苏子衿会不喜欢这件旧时风格的套装，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你喜欢就好。这件衣服完成后没多久，我就怀了小四。后来生完孩子，又要哺乳，这套衣服就又不大方便了。说起来，其实一共也没穿过几回，青青要是不嫌，就拿去穿。这款式太年轻，我现在是穿不出去了。不过，内衣跟内裤是我前段时间刚买的，洗过，还没穿过。你可以放心地穿。”
慕晴雪替苏子衿把洗手间的门给推开，领着她往洗手间里面走。
苏子衿一愣，原先只觉得这套衣服材质上层，上面的绣花又很漂亮，没想到竟然是慕晴雪亲自做的。
苏子衿捧着衣服，脸上都是郑重，“我很喜欢。谢谢慕姨。”
“你呀。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一家人，不必这么客气。”
于是，苏子衿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明明天资聪颖、冰雪聪明，却又心思澄净，心怀赤子之心。
难得，太难得了。
慕晴雪是越跟苏子衿相处，就越喜欢她。
“好了，你先洗吧。我就先出去了。”
“晴园”虽然是在一座废旧的旧园子上重建的，一砖一瓦，也都尽可能地复原原建筑，里面的一些摆设也都是古朴气息浓郁，然而和慕臻的房间里也安装了空调一样，浴室也是按照现代装修风格来的，喷头、浴缸，一应俱全，非常地方便。
……
苏子衿在浴室里简单地冲了个澡，顺便也洗了个头，吹干头发，还把脏衣服也给洗了。
洗衣服的时候，披肩的长发披散下来，并不十分方便。
浴室里有扎头发的发绳。
苏子衿就用梳子梳了梳头发，对着镜子，给自己编了两条鞭子。
苏子衿从抱着盛着沥了水的衣服的脸盆，走下楼，来到前厅，“慕姨，请问衣服是晒在哪里？”
盘领立扣，刺绣短衫，水蓝色齐膝长棍，两条乌黑的长鞭垂在胸前，明眸皓齿，朱唇绯色，活脱脱一个旧时云城的名媛佳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青青。你真是个天生的衣架子。”
慕晴雪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几步走到苏子衿的跟前，上下打量了着她，一双美目流盼，全是欢欣喜悦之情。
苏子衿不太能应对这种被夸奖的场面，她只能求助地看向慕臻，慕臻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分明是看得入了迷，苏子衿耳尖的那抹绯色越发地艳丽。
尽管慕晴雪一再提及，他们是一家人，无需谢来谢去，面对慕晴雪的夸奖，苏子衿除了道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于是，只能又向慕晴雪道歉。
慕晴雪也知道，对方这客气的小毛病一时半会而肯定是改不了的。
罢了，来日方长，总归会慢慢改掉这个小毛病的。
她从苏子衿的手里接过脸盆，“脸盆给我就好。你跟阿四出去逛吧。”
“不，不用了。您只要告诉我，要晒在哪里，我去自己去就好了。”
苏子衿怎么可能好意思让慕晴雪一个长辈给她晒衣服，尤其是，这个长辈，一直以来，还是她最为崇拜的人，更是她未来的……婆婆。
苏子衿将脸盆重新拿了回来。
慕晴雪见她坚持，自然是不好太过勉强，她把晒衣服的地点告诉了苏子衿。
……
从“晴园”大门出去，走过狭小的巷弄，往外可以直通晏清的主街道。
慕臻出门前，把那束玫瑰花也给拿上了。
“你带着它们做什么？”
苏子衿奇怪地问道。
“炫耀啊！我要让整条晏清街上的人都知道，媳妇儿送我的玫瑰花！”
苏子衿：“……”
是不是被变异人挠了之后，还有后遗症，比如说，会越来越幼稚什么的？
……
慕臻执意要捧着那束玫瑰花出门，天色将晚，实在不宜那么耗下去，苏子衿不好再浪费时间在这件小事上起争执。
于是，慕臻就这么一手牵着苏子衿的手，一手捧着玫瑰，出了门。
慕臻的相貌已是打眼，更勿论手里还捧着那么一束娇妍的玫瑰花，腰间还搂着比花儿还要好看的大美人，不可谓不招摇。
下过雨的傍晚，有清风穿堂。
穿着闲适的老头，老太，搬着椅子，坐在巷子里那棵老槐树底下纳凉。
甭管这些老头、老太平日里出席宴会有多少人鞍前马后，鞠躬递名片的，私底下，也就跟普通的老头、老太没差，见了朋友家的晚辈带着水灵女朋友打跟前走过，都会热情地打声招呼，“小四，这你新交的女朋友啊？”“女娃娃长得挺水灵啊”，“都带回来见家长了，恭喜恭喜啦”，“手里玫瑰花也漂亮，送女朋友的吧？还挺会哄女孩子开心哟”。
诸如此类的声音。
也有不太和谐的，比如问，你女朋友是做什么的啊，是哪户人家的千金，家里还有兄弟姐妹么，你女朋友长这么俏，家里的弟弟妹妹，哥哥姐姐模样肯定也差不离，给我们孙子、孙女也介绍介绍啊之类的，表面听着挺和气，实际上是在拐着弯，打听苏子衿的家世的。
季家老幺带女朋友回家啦，像他们这样的大家庭，要是外面随便找的野花、野鸡，能往家里带么？肯定是要谈婚论嫁的啦。嘿呀，季家那个花里眠海里浪的花花公子竟然真的正经八百地带女朋友回来了，谁能不好奇这女朋友到底是个什么出身，怎么就能把季家老幺这样的妖孽都给降住了。
对于没什么恶意的那几个老头老太，慕臻都礼貌地回复了人家，比如，“不是女朋友，是媳妇儿。”，“必须的，我媳妇儿，能不水灵么？”“玫瑰花是我我媳妇儿送的，一朵一朵从我家玫瑰园里给我摘的，还替我把刺也给剪了。好看么？我也觉得很漂亮。我媳妇儿就是这么棒！”
说罢，还牵过苏子衿的一只手，在人手背上亲了亲。
哎哟，我了个祖宗喂，那亲热劲哟，叫人没眼看，没眼看啦，摇着蒲扇，直接把人轰走，“你走，你走。年纪大了，不喜欢吃狗粮的啦。牙口不好的啦，肠胃也不消化的啦。”
说这些话的时候，面上还止不住地带着笑意，又偷偷地把苏子衿给打量了几回，心想，这个女娃长得是真的俊俏呐，把卓家那丫头都要给比下去了。
至于那几个不友好的声音，慕臻也没给人脸色看，反正全部都唇角噙笑地答着，对于苏子衿的出身，也没刻意回避，直接回答不是什么显耀大户，只是普通家庭，当医生，没有兄弟姐妹。
老头老太大惊，季家老幺耐性这么好了的噻？
平日里他们多问几个问题，那拽地能上天入地的季家老幺唇角那么一勾，直接一脚就拐进他们家的园子，都不兴搭理人的。
“你们哟。难道你们没瞧出来，那慕四是因为他身旁的那个俊俏女娃，才格外有耐性呐？”
“我可见了，季四本来一只脚都跨出去了，不兴搭理你们，人女娃偷偷地在他的掌心挠了挠，他又生生把那迈出去的脚给收回来不说，这才笑盈盈地回答你们的问题。”
“可不是，瞧你们都问了些什么狗屁倒灶的问题？就小疆跟晴雪那家底，他们小两口还需要通过联姻来巩固他们季家的地位呐？那女娃什么出身来历又有什么要紧？我瞅着两个娃挺般配，女娃娃瞅着也挺好，方才我们缠着人小两口问东问西的，她脸上一点不不耐烦都没有，还偷偷地挠了挠慕四的掌心，让他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我看挺好，挺好。”
“我们那不是……就随口那么一问么。”
说到底，都是半截腿埋土里的人了，也不兴年轻后背们那套勾心斗角，就是呢，还是好奇，还是止不住攀比，所以才，好打听了一些。
那几个问了不太好的问题的老头老太，露出心虚模样。
有人就感叹了一句，“看来，季家老幺这次是认真的了啊。”
有老太摇着蒲扇，哼了哼，“你没瞧见慕四瞅着那女娃的眼神呢？恨不能眼珠子都长人家身上了。可不是认真呢么。你们呀，等着吧。我敢打赌，我们呀，肯定过不了多久，就有喜酒喝咯。”
“可不是马上就要有喜酒喝么。卓家那丫头跟她那个未婚夫军官的婚礼就在这两天了吧？”
“你不说，我还真差点给忘了。这卓然的婚讯，还真的挺突然的。她不是一直惦记着季家老幺呢么？怎么忽然就宣布要跟什么部队军官结婚了？”
“我听说是季家老幺找的女朋友在先，可能卓家那那头觉得自己没机会了。心灰意冷的，所以干脆就嫁人了吧。原先，我还以为那俩孩子肯定会走在一起呢。谁知道……”
“感情的事情，不好说的啦。”
“对了，俞家老五是不是今天也要回来啦？我一大早就听见老俞在院子里喊他家保姆上市场上买几条新鲜活鱼，说是他孙子喜欢吃鱼。提及俞家老五，我上次看见他那辆军车了，哟，那一身军装，那叫一个气派。听说俞老五这几年在部队发展势头可猛，都是上校级别的了吧？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这季家老幺也是在部队当兵的，怎么从来没听封疆跟晴雪那两口提过，慕四在部队的情况啊？”
“封疆跟晴雪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别说是慕四在部队里是个什么情况，就连他们家老大耀川当上帝国办公厅主任这么大一件事，不也是家里人跟我们提，我们才知道的呢么？我觉着，以季家老幺那猴精猴精的人，就不像是在部队混不开的。搞不好，混得也不必俞老五差。总之啊，这晏清街啊，今儿算是热闹了。”
“是啊。也不知道今儿什么日子，怎么俞老五跟季家老幺都今儿回来了。说起来，那两个小时候倒是经常一起玩的，也是一起进的部队。按说两人应该关系亲近才是，怎么长大后，反倒是再没见两人玩一块过了。这几年俞家老五也都跟着他爸妈一起，除了老俞，一家人都去了帝都……”
老头老太们就是纳凉、唠嗑，也没个话题中心，东一句，西一句的，很快，他们就从对苏子衿的好奇上，转而讨论起了那位俞家老五。
走出巷口，来到主大街上，悄然松了口气。
“怎么？那帮老头，老太，有那么可怕吗？都把我们向来从容淡定的苏医生给吓得花容失色了？”
慕臻一脸惊讶地看着额头都覆了层薄汗的苏子衿。
苏子衿的额头确实有细密的汗，不过不是吓的，就是……紧张。
老先生，老太太们未免也太过“热情”。
苏子衿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猴山上，被观赏的猴子。
她也知道他们大部分的人并没有恶意，她只是，不习惯。
苏子衿何曾有过被一群长辈围在一起，问东问西的经历？
她紧张地都快胃痉挛了，季司令跟慕姨待她那样好，她生怕哪里表现得不好，连累季司令跟慕姨被左邻右舍指指点点，听见男人的这句调笑，苏子衿面色一沉，眼底闪过一丝恼羞成怒，“你笑话我？”
面对枪林弹雨，都能够始终沉着冷静的苏医生，面对几个老头老太的问话，就紧张地出了一手心的汗这种反差萌，确实令慕臻啼笑皆非。
慕臻是求生欲多么旺盛的一个人啊。
苏子衿一记冷锋扫过来，他就连忙把头摇，“没有！我哪儿敢啊。”
苏子衿不信他。
嘴里说着不敢，眼底的笑意还能更明显一些么？
大骗子，慕臻！
借着玫瑰花的遮挡，慕臻光明正大地在苏子衿的唇上亲了亲，“亲一个，不气，不气了啊。”
苏子衿把人给推开。
就是要生气！
嗯，被慕四岁捧在手心里宠着的青青宝宝，现在的气性越来越大啦！
苏子衿抿着唇，自顾自地往前走。
慕臻就捧着玫瑰，倒退着走，在她的边上讨好地笑。
周末，不少平日里住别墅、独院的大佬们，都回家省亲，车子开过晏清的主街道，见了这一幕，纷纷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怕不是他们眼花吧？那个拽地怼天怼地的季家老幺，对一个女人如此，低三下四？
“老五，你看，那不是慕四么？卧槽！慕四这回找的妞正点啊！你瞧瞧，那曲线，那双修长、白皙的大长腿，我他妈都要看石更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背影杀手。要是脸蛋也长得不错，那就难怪慕四追在人边上，跟个孙子似地讨好她，还跟个傻逼一样地捧着一束俗啦吧唧的玫瑰花！哈！这是踢到铁板了吧！该！他！也不知道那女的到底长得多国色天香，竟然能让慕四那么低三下四的。慕四搞不定她，我们把车开过去，我们去会一会那个妞，怎么样？！”
绿皮的吉普军车上怎么样，驾驶坐上，一个留着平头，长相还算是英俊的青年双眼泛着绿光望着不远处，主街道上的那两道身影，一张嘴嘚啵嘚啵地说个没完。
俞慎言在看见慕臻的那一刻，莫名烦躁。
又觉得他边上的女人太不识趣，慕四何曾这般做小伏低地讨好过谁？
那女人，竟敢给慕四脸色看！
俞慎言从迷彩服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拍出其中的一根。
边上周进瞧见了，忙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给他把烟给点燃。
“不用，我不抽。”
俞慎言头一次侧，避开了周进递过来的打火机，只在烟上咬了一口，声音沉沉，“爷爷还在等着我回家吃饭。”
算是拒绝了周进的提议。
“别啊！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热闹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的！别跟我说，难道你就不好奇，能让慕四吃瘪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模样？再说了，慕臻搞不定她，要是咱俩出动，她看上咱们了呢？把慕四看不上的女人给抢过来，多威风，多有面子啊！我擦！她转过头了，转过头了！果然是个极品，难怪慕四为了她跟个孙子似的！”
俞慎言根本没去看苏子衿到底长什么模样，他一点也不觉得能有多威风，多有面子，只觉得为一个女人争风吃醋的行为太LOW，还是个素昧平生，连是美是丑都不知道的女人。
只是这一次，不等俞慎言回应，周进就猛地踩了下油门，车子“唰”地一下冲向慕臻跟苏子衿所在的方向。
虽说是晚饭的点，主街道上也没几个人，可这里到底是是晏清古街的主街道，万一有个孩子忽然跑过来你！
艹！
周进你他妈妈个傻逼！
……
苏子衿听力过人，俞慎言跟周进的对话，悉数地落入了她的耳里。
周进的对话太过下流，苏子衿在执行劳务医疗合同派遣任务期间，各式各样的人都见过，对付这样的人，不加理会是最为正确的。
只是后来对方的话越说越过分，言语间还有对慕臻的诋毁。
苏子衿拧着眉心，回头看了一眼。
苏子衿没有去看周进，目光直直地落在周进身旁，那道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身影。
——
“对了，俞家老五是不是今天也要回来啦？我一大早就听见老俞在院子里喊他家保姆上市场上买几条新鲜活鱼，说是他孙子喜欢吃鱼。提及俞家老五，我上次看见他那辆军车了，哟，那一身军装，那叫一个气派。听说俞老五这几年在部队发展势头可猛，都是上校级别的了吧？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这季家老幺也是在部队当兵的，怎么从来没听封疆跟晴雪那两口提过，慕四在部队的情况啊？”
……
“是啊。也不知道今儿什么日子，怎么俞老五跟季家老幺都今儿回来了。说起来，那两个小时候倒是经常一起玩的，也是一起进的部队。按说两人应该关系亲近才是，怎么长大后，反倒是再没见两人玩一块过了。这几年俞家老五也都跟着他爸妈一起，除了老俞，一家人都去了帝都……”
这么巧，那个人也是老五。
会是老太太嘴里的那位俞家老五吗？
慕臻的几个发小，斐度、庄晏还有傅哲，她都见过，唯独没听他提及过什么俞家老五的存在。
是因为对方搬去了帝都，所以慕臻没有再提及过么？
但是，听那个周进的语气，又分明不像。
如果慕臻跟这位俞家老五曾经真的像老太太，老先生们提及地那样，经常玩在一起，就算来俞先生搬走，周进也不会用那种语气提及慕臻。
还是说，两人因为某种原因，已经交恶了？
“哈喽？”
慕臻察觉出苏子衿的走神，慕臻在她的耳畔打了个响指，“怎么了？”
苏子衿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
就在这个时候，“吱”地一声。
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军绿色的军用越野车在他们面前风驰电掣地停了下来。
车窗降下，露出周进那张有些黢黑，但总体还算英俊的脸庞，他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只手倚靠在车窗，自以为摆了个特别英俊潇洒的姿势，露出一口白净的白牙，“不知道这位漂亮的小姐姐要去哪里，让弟弟我送你一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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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阿四：敢觊觎本队的小玫瑰，呵……
周进忽然瑟瑟发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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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票票，票票。
每天要想要票的刺，我也很头疼哒！
谢谢小可爱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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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