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晴微微颔首,语气一再郑重了些:“可是周琛,我现在已经结婚了,我已经”
“我说了。我不介意。”周琛一再打断许天晴。
许天晴这才懂了,他一直说的不介意,却是这个意思。
“可是周琛”
“如果我说陆哲给不了你幸福呢。”周琛的话语间很是笃定。他继续看向天晴,“你问问你自己,和他在一起,真的开心吗快乐吗”
“周琛你想说什么”
周琛暗暗回过头去,不说话。
“我很开心,也很快乐。”许天晴继续说道。
男人的浓眉微微蹙紧,很快,又放松下来。
“周琛,不要再这样了,这是我选择的生活,既然选择了,我就会走下去,不会回头。”女人笑得很自信。
这是她一贯的风采以及倔强。
“我看到江雪了。”周琛突然说道。“陆哲的前女友,她回来了。”亚乒东弟。
许天晴猛然看向周琛。
“好奇我怎么知道他前女友是江雪的”周琛拧了拧眉,“想必你也应该知道吧,而我,上大学的时候一次寒假回来同学聚会才知道的,知道她女朋友是我们高中同学,和他在同一所大学,后来又听说一起出国了。那女生就是江雪。那年你几岁十九岁对,十九岁。他二十岁。他们一起出国的。”
陈旧的往事被翻出来,心尖儿忽然一丝丝揪心的疼。
分外分明。
“江雪,你还记得吗”周琛的声音在问。
许天晴的心跳有些凌乱了,她努力沉了沉呼吸。莞尔一笑。“记得。他俩其实高中的时候就传闻在一起了,只是一直没公布。”
“这些我就没注意了。”周琛望着车窗前,“我只知道后来的一些事。”
“她回来了怎么了,她回来了你告诉我干什么”许天晴仍旧努力笑着。
“没有。”周琛似斟酌了什么,摇摇头。
许天晴笑道:“那我下车了。”
车停稳,许天晴开门从车内下来,站在马路边再冲着世爵内的周琛挥挥手,车子很快驶离,消失在无尽的夜色。
天有些冷了。许天晴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别墅的方向走去。
家里灯火通明,冯嫂一人呆在厨房还在忙活着什么,可能是突然下雪了,也没敢回去。
许天晴在玄关处换了脱鞋,朝厨房里问道:“冯嫂,就你一个人吗陆哲呢”
“少爷还没回来。”冯嫂大声应道,在围裙上搓了搓自己的湿手,转瞬又从厨房出来,冲许天晴解释,“少奶奶,这天突然下雪了,我就到现在都还没回去,等雪停了我就走。”
“不用了。”许天晴回绝了冯嫂,说道,“天气怪冷的,又已经这么晚了走夜路也不太安全,如果你愿意的话,今晚就在一楼客房住下吧。”
“那就谢谢少奶奶了。”冯嫂微微鞠躬,目送着许天晴上楼。
许天晴进卧房,整个房间空荡荡的。
人没回来。
没有电话。
都说冬夜寒冷,而又有谁说房子里不冷
第二天去公司加班,碰到也还在忙碌的陆哲,许天晴很想问问,昨晚怎么没回家,可都被他忙碌的身影给阻隔了。
忙碌得,两人相见也只是快速的擦肩而过,招呼也没时间打,更别说看清他。
事情处理完之后许天晴从公司出来,也正从大厅看到在陈深汪远的陪同下匆匆出门的陆哲。
“陆哲。”许天晴终是将陆哲叫停。
陆哲顿了顿,朝许天晴走来,“怎么了”
“你这是要去哪儿,你有时间吗”许天晴先询问清楚。
“你要干嘛有事”
“额”许天晴挠了挠头,犹豫着说:“我昨天回我爸妈家吃饭,下雪了,车就落里了,我想,你有时间载我去开回来吗”说着许天晴又忙摆手,“没时间也行,我自己打车去拿。”
陆哲却不多话,偏偏头,示意门外停着的劳斯莱斯:“上来。”
许天晴些微惊讶,这样的爽快倒是挺奇怪的,一边跟上去,一边又不禁问道:“今天没事吗,不会耽误你事情吧”
而自打坐进车里,一路上,陆哲却均是不说话。
许天晴一刹那忽然发现,最近他的话是越来越少了。
拿了车俩人也没再做多停留,陆哲似赶着离开,一杯茶还没喝完便走了,许天晴自己再呆也没多大意思,也跟着陆哲走了。
走得急,彼此招呼都忘打了,许天晴尾随在陆哲后面,给他拨去电话。
“陆哲,你去哪儿”
“我有事,你先回家吧。”陆哲说道。
有事。
这句话,突然引出无限遐想。
他从不这么说。不管和谁在一起,在干什么,他都能清楚的说出个所以然来,因为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他无所顾忌,而这样略显神秘的说句有事,当真第一次。
“哦。”许天晴恹恹的挂了电话,便独自开车回家。
年关将至,最近显得越来越忙碌了。
和齐氏的项目在规划,半山的建设在筹备,这等大事都由陆哲在亲自处理,而许天晴只是适当的配合,或者处理一些中小型项目。不过对于单人独挑大梁这一点,她已经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至少,初出茅庐就要应对这么大的挑战,哪怕有陆氏这个强硬的后台作为背景还是不免让人心惊。
无数次许天晴与陆哲在廊道相遇,都是匆匆而过的来不及打一声招呼。
许多次许天晴想要叫住他,说些什么,或者,哪怕只是看着他,看看他的眼神,感觉他存在自己身边,都是好的。
那种东西如果估计没错,应该叫做安全感。
可是很多次他都只是从她身旁擦身而过,他都是走啊,走啊,不停的走,也不会回头看她一眼,看看这个一脸期待的望着他的背影指望他会回头的她一眼,可是他没有。无数次许天晴感觉,她像是被他抛弃的孩子。
她想起最初他说的,他说:许天晴,从今天起你就是副总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总,你肩上的责任会更加重大,而你要独自挑起这份责任,没有人能够帮你,包括我。
他这是在磨砺她吗
鸟儿终归要学会飞。
兔子也要学会扑食。
没有人能够永远有人可以依赖,也没有人能够选择永远长不大。
她需要飞。
他就是那个一直在托起她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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