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才入武修行半载,如今身为二阶初期,真让人不得惊叹啊。”
“师兄过誉了,只不过运气好,曾经得到高人指点罢了。”
玄正露出赞赏目光,好奇所谓高人是何人,此时心思还在古炎身上,没有过多追问,继续道:“那么接下来,小师弟作何打算?”
林恒也在踌躇作何打算,说道:“接下来我我要去逐浪城,师兄你不也和我一样,现在武门上下也在搜捕与你,不如师兄跟我一起去逐浪城。”
玄正半分思量,“逐浪城流亡之地,确实是个好去处,只不过那地方鱼龙混杂,出行在外要多加注意,我被李儒青阳那两个家伙栽赃陷害,武门上下在通缉我,另一边古炎也在找我,看来我和师弟现在的处境一样啊。”
“那师兄更应该和我一起了。”
“不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古炎那边的帐我还没算清。”玄正双手交叉抱胸接着道:“在冯云堡拍卖场的时候我见到师弟和那方陈两家的小丫头眉来眼去,好像关系不错,师兄也算是顺便帮了你一把。”
“——————”
“当时要是杀了莫闲,莫奇一定追着我不放,为了还师弟当年送酒和今日的人情,我就迫不得已,断了他们家的香火。”
玄正的调侃,林恒显得十分尴尬,什么是他和那方陈小姐眉来眼去,他根本就没想过什么男女之事,不过事后想想,那莫闲真应了方叔在陈家时所说的话,要是有朝一日那莫闲死了或者不能生育了,陈莫两家的联姻也就作罢了。
林恒暗叹:“陈茜姑娘,多谢你的救助,莫闲品行低劣,和你实在不般配,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林恒的叹息还指没能杀掉莫闲与莫奇,看来与出行在外又多了一个麻烦。
两人相谈良久,感受颇多,也是到了离去的时刻。
“师弟不用送了,你还是好好照顾好自己,尽快赶到逐浪城吧,千万记住不要再在外面‘招风引蝶’喔。”
“——————”
“师兄保重,希望你和嫂子也能修成正果,但同时也要洁身自好啊。”林恒趣味反击道,让玄正笑的欢快。
望着玄正离去背影,林恒回想起那一番话,殉道者之地、两年之约、还有实力!
“现在关键是提升实力要紧,这次多谢莫家主您的凝气丹伐髓丹了。”林恒自语道,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出乎意料的这两颗丹药都被他弄到手了,而且还分文未出,更加让他欣喜若狂的是在莫家藏宝哭库里那一笔惊人的收获。
林恒赶了两三个时辰的路程,寻到一处僻静山洞,此处距离冯云堡的距离已经很远了,二阶武者的脚力可比那些千里马的速度快上了近三倍。
“先用伐髓丹洗伐体质,再用凝气丹增强功力稳固根基。”
林恒迅速服下伐髓丹,紧接着体内药力开始作用,体内血液加速流动,林恒盘膝而坐运气调息,周身冒出腾腾热气,背部湿漉漉一片,额头豆大汗珠不停顺泪痕线划落,此景此感犹如像是在蒸桑拿浴一般。
四分之一刻钟后,周身热气逐步增多,林恒面露难受之意,这伐髓丹使用说明林恒并不清楚,使用伐髓丹需要全身浸泡水中,这样才不会觉得难受,林恒顿时感觉全身毛孔悉数张开,不停向外吐纳气流,又过了四分之一刻钟,异样出现,林恒全身毛孔吐露出细丝般黑色杂物,气味及其腥臭。
林恒在专注之中也被这腥臭恶味影响,不禁紧皱眉头,表示这气味真是难闻,当然全身杂质堵塞毛孔,常年积郁体内良久,影响体质健康,平时毛孔封闭当然闻不见是当然,现如今体内陈年杂质排出,林恒顿时觉得浑身清爽无比,体质比之前明显增强不少,让人脱胎换骨,周身热度气流逐渐消除,林恒歇息下来,瞧着自身模样,恶心不已,随即朝山洞顶部流下的积水汇成的小潭洼跳了下去,十几立方米的小水潭,潭中清水染的微微泛黑,散发着些许臭味。
“一千万啊,买的不亏。”林恒道:“对哟,我可没花一分钱。”
林恒大呼过瘾,没想到伐髓丹的功效确实名不虚传,全身毛孔打开,体内真气调至四肢更加多了些,比之前的功力浑厚不少,当初突破二阶武者之时,所说的缺了点东西,指的就是此物。
林恒歇息半刻,从小潭从跃起,再度吞下一枚丹药,盘膝打坐。
“凝气丹会是什么功效呢?”林恒抱着疑问以及好奇,投入修炼之中。
林恒突然觉得体内真气尽数收拢全部集结于丹田,四肢刚才调节出去的真气都被丹田气海吸纳,半响,体内真气原有真气量急速凝实,由原先的量缩小了一倍。
“真气压缩吗?”林恒心头一动,越发觉得自己的真气量减少,但是比未服用凝气丹之前的真气壮实了不少,比于他人催动真气一掌才能碎石,自己却一指可碎山石,这就是质的变化。
“看看还能压缩到什么程度!”林恒不敢怠慢,凝气的药力只能维持一两刻钟,于是尝试将体内真气猛烈压缩。
时间过去一刻多钟,林恒这才放下疲惫的身躯,淡淡说道:“只能到这种程度了,两倍刚好!”
林恒面容疲惫泛白,自己的丹田此时空旷起来,丹田内部真气的气海已经缩小了近两倍,显得有些荒凉。
丹海内部新的气海已经形成,但是空旷的地方也要填满,于是林恒才想起丹海内部的两道蓝红奇怪真气,他尝试能否催动那两道真气,无奈耗时良久那两道真气只是微微泛起波澜,蓝红真气是器宗闻仲所留于双剑之内,巴结古家的手段。
林恒哪里想到这两道真气的身份,只感觉两道遗留真气上剥落的一丝力量竟然让他空置的丹田瞬速被填满了,填满的真气凝实程度与自己用凝气丹凝实的相差无,凝气丹的效果已经消失,凝气丹武者用其一颗,若是再服用,再无多大效果。
坐了许久,觉得两腿有些发麻,林恒站起身活动筋骨,等活动够了,再学习一下从莫家宝库中拿来的几本功法,当然还有蚀元决。
“师兄不好意思了,这蚀元决让人太好奇了,我也忍不住偷看了,无奈我记忆力太好,全都背下了。”林恒向着随意一方向抱歉道。
林恒首先选择的蚀元决,听玄正的介绍,这蚀元决最早出现在九十前被灭门的明华宗,因为其门派掌门参与了殉道者之地,运气不错获得了其地中的机缘——蚀元决,明华宗小门小派,掌门修炼的蚀元决奇异古怪,总之威力惊人,成为众多人眼馋之物,不明不白一夕之间,明华派惨遭灭门,下手者不知何人,为了抢夺蚀元决导致明华宗全宗上千人血流成河,明华派掌门下落不明,蚀元决也消失踪讯,据说明华派掌门姓莫,不觉让林恒想到什么。
“这莫家应该就是那明华宗掌门的后人吧。”林恒猜测道。
林恒所拿的蚀元决是份上卷,品阶不详,蚀元决开篇说道:天地武者不离气,修气已成自然规律,若是以物克制,必能损其三分,降其威能,蚀元决以此特性,可练此气克之……”
“原来这暗灰色的真气是这么回事,用人体产生的废气来污损他人,使他人的实力发挥不出全力,自古武者都是练真气除废气壮己身,这蚀元决就是运用废气的功法,难怪会这么诡异,这下我明白了。”林恒明白其中缘由,想到若是练成蚀元决以后对付敌人能够拿出手,降敌人实力三分,自己胜率也就大些,心中激动,赶紧尝试。
……
莫家老家主这边救走莫闲回到莫家,腋下莫闲昏迷不醒,他发现自己的府邸此时正处在炎炎大火之中,两眼通红不知是火光的映照还是生理反应,莫奇一口悲愤发出:“开儿啊开儿啊,都怪为父没有告诉你我们莫家的身份,那古家是我莫家的死敌,你不该为了古家的那一点好处就起了贪念啊,林恒、古烈还有你李复,我莫奇有朝一日一定要让你们血债血还。”
莫家老家主口中的李复指的便是那古家的李管家,那李复原本是明华宗一名普通长老,因为古家的好处,将掌门所获至宝“蚀元决”的秘密出卖给了古家,从而导致明华宗的惨案。
莫奇话语哽咽,丢下莫闲,身影直至朝着莫家宗堂而去,莫家宗堂还未被烧尽,莫奇窜入火海之中,出来之时怀中抱着一块灵位,上面的字迹显示——明华宗宗主莫华之位。
明华派灭门前夕:
明华派算得上是当时汉国的一二流门派,全宗上下千余人,崇拜人数香火相对鼎盛,但是对于当时的古家而言,古家作为千年的修武世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明华派掌门莫华此时在一方大殿内踱步徘徊,心思缠绕心头。
“按照古烈那家伙的脾气秉性,前些天我在殉道之地与他滋生了不少过节,再加上最后的大部分好处被我谋夺,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莫华自言自语焦虑道。
“传李复过来。”
半响后一名样貌普通,身着明华派服饰的弟子走进大殿。
“李复,让你这几日仔细观察苍云岭古家的动态,可有什么异常?”
李复双眼微眯,透露不出半点神采,道:“师尊,前些日寻道之地闭幕后,古烈回了家中闭门不出,至今没有半点异动,连护山的守卫都被调走了,查不出半点风声。”
“当真没有半点异动?”莫华仔细追问。
“是的,师尊。”
“这样就怪了,没有半点异动,连护山守卫都调走了,这太不寻常了。”
往往山雨的前夕都是很平静的,听了李复的答复,莫华越显得的不安。
“这样,李复,你亲自替我跑一趟苍云岭,就说我明华派愿意将寻道之地的所得的‘蚀元决’与之分享,我莫古两家愿结为同盟,以后以古家马首是瞻就是了。”
李复还是双眼好似真的睁不开一般,微微说道:“师尊此事徒儿照办,但有一事不明,他古家不就家大业大而已,为何师尊这般处处迁就古家?”
莫华解释道:“你有所不知,古家现任家主古云已经迈入五阶武者行列,而我明华派太上长老,也就是吾父现在还卡在四阶巅峰这处瓶颈,迟迟突破不了,现在我们暂时施以缓兵之计,拖延即可,待太上长老突破五阶武者之时,到时候古家也奈何不了我莫家。”
“师尊,哪怕太上长老突破了,可那古云也是早一步突破,境界肯定要比太上长老功力深厚些,到时不也是要被压上一筹?”
“放心,四阶巅峰虽然与五阶初期境界相差虽然才一个等级,但是力量上的差距却是一道鸿沟,哪怕后面两大五阶相差有些悬殊,毕竟是五阶的交手,那战斗场面不容想象,势必会惊动一大批大人物的关注,古家势必会有所顾及,更何况我莫家殉道者之地的收获……”
说道这里莫华微微咳嗽了一下,没有接着寻道之地说下去。
“总之你就照着我的话去办,明日一早就去苍云岭与古家交涉,毕竟蚀元决的特性,我就不信他古家不会不动心。”
“师尊,那……”
“好了,你只管去做就行,不该问的别多问,你退下吧。”
“是!”
李复本想再接话茬,被莫华的打断,只得收起自己的好奇,缓缓退下,留下莫华一人在大殿中。
“不知道那柄剑鞘是何宝物,唯独五阶武者才能催动出一丝威力,想必是不凡的宝器也说不准呢。”
莫华微微叹了叹气,显得一副无奈,他抬起头,目光中却是满满的野心。
“罢了罢了,既然被你古家这头饿狼盯上了,也只能暂时委曲求全了,就将蚀元决分给你们了,幸好当时这剑鞘没有被古烈这帮人看到,不然我莫家的霸计就失败了,哈哈哈哈……”
大殿内空无一人,唯有莫华的笑声还回荡在此,久久消散不去。
“父亲,孩儿无能,未能保住我们莫家的香火……”莫奇对着灵位露出深深自责,提起莫闲,朝着方家走去,来到方家门前,才发现方府大门敞开,空无一人。
莫奇面色不改,他早已料到方家的举动,方行回到家中,立即就带着方家之人全部撤离,莫奇想到方行曾救过自己的孙儿,再加上林恒玄正与古家的仇怨最深,倒是不去追究方行的举措,而玄正知道方家与林恒有些关系,不想借他与莫家的仇怨牵连方家,特此当时只劫走林恒,让方行带莫闲回家,帮林恒一把,送个人情,到最后也是帮了玄正他的大忙,真所谓是一举两得。
莫奇召回莫家原来的家仆护卫,将方府改为莫府,重新经营东山再起,但心中那笔恩怨是怎么也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