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异的是,密林子里还有这处幽静如神仙福地般的所在,而且,还有这从没见过能驮得起人的大白鸟!说句不怕各位笑话的话,这鸟儿就刚才那表现,可比我们人聪明多了!还这么听话,听指挥,一点也不乱,这倒还真是奇了。。し0。
随着少年脆脆的叫声,屋里出来一个妇人,天,只觉眼前一晃,世上竟有如此端庄美丽的女子!铁三角也算是阅女无数,而这种美丽和气度的女子,还真的是少见。发乌如云,柳腰突峰,弯眉笑脸,浅浅的两个酒窝,此时盛满笑意。
“遛鸟遛到哪去了,又贪玩去了吧,带什么客人了?”脆生生的声音,溢在阳光里,透着醉人的暖意。妈地,这一路来,就没见过几个正常人,陡地一见这妇人,倒还突地想起,我们是人,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没玩呀,娘,我还救了他们!”少年笑着,全无心计,天真无邪。
妇人此时看到了我们,脸上似有一惊,但瞬间又是回复笑面如花。
“哦,还真来客人了,还不少呢,让人家进屋呀,站院里像什么话。”妇人满面笑着看着我们。
少年又是一个笑脸转过头,白白的牙齿对着我们,“我娘叫你们进屋呢,快进去呀,是不是吓傻啦,嘻嘻嘻!”
少年蹦着跳着让我们进屋。
我们这一群大人,竟然在这个少年的面前,真的像傻了一样,插不进去一句嘴,只能是傻笑着。
我说:“不好意思,打扰了。”
“没什么,我这小孩被我惯坏了,没为难你们吧,快进屋快进屋。”妇人笑着连连地朝屋里让着我们。
没有为难我们?这句放明明白白地一下钻进了我的脑子里,这段来,神经崩得太紧了,总是对一些看似不经意的话,心里都是一紧。
但少年天真的笑容,还有妇人的端庄大气,又是一下打消了我们的疑云。
笑着走进妇人的屋里。
天!钻了这段时间的树林子,陡地进了这个还叫做屋的地方,整洁,一尘不染,椅子桌子擦得放着亮光,这只怕是我们这些单身狗做梦都想要的这样的一个家。
妇人忙忙地奉上茶,茶香沁人,有多久没有喝到热茶了,记不得了,捧在手里,眼眶突地有些儿湿润。
而细心的妇人发现了这点,轻笑着说:“唉呀,是不是想家了呀。”
妇人一语,一下惊醒了我,妈地不看看什么地方,竟然整起这文艺范来了。
我笑笑,连说谢谢谢谢。
刘小兰她们几个,不住地打量着妇人,怕是这么美而大气的女人,她们也是在心里暗叹吧,属于女人间的那点小心思,总是显露无疑。
“哦,对了,听小儿说是救了你们,他一个小孩,哪能救得你们呀?”妇人突地问。
旁边的少年不待我们说话,快快地说:“娘,你不知道,那林子里又发黑水了,好大呀,偏巧是我遇见了,大白救了他们,不然,会全被淹死的。”
少年称那些鸟叫大白,看来,这里定然是一家驯鸟的家庭。
妇人的脸上明显地一愣,那陡然收起的笑容,让我们心里一惊,与笑着时简直就是两个人,但只一瞬,突地又是笑了,“救了好,救了好,哪能被水淹呢,这不好。”
妇人的话有些凌乱,显然内心里正经受着巨大的变故,至于是什么,我们不知道。我只是在心里暗叹,这个端庄的妇人,真真的好定力,什么事情,哪怕是内心里翻江倒海,表面看起来,也是笑吟吟的。
突地又觉怪异,少年刚才说到,又发黑水了,而妇人根本上没有问是发的什么黑水,而且我们这一行又是如何遇上了黑水,却是只用一句话就拖过去了,心里陡地一紧,妈地,看来,还是不能放松呀,千万不能被这表面的现象给迷住了。而少年一语露出一些讯息,又发黑水,天,是不是还在什么时侯发过一次呀。而从刚才守灵人的讲述中,根本上没讲过还有发过一次的事呀。
怪异,太怪异了。
妇人的笑脸盯向我,似乎看到我的情绪起伏特别大,我掩饰地望着她笑笑。
妇人突地说:“我的那此大白,可算驯出来了,这不,还救了你们,真好,唉,小儿爹去得早,那时我一个人,带着这个小家伙,还有一群大白鸟,真是死的心都有,不过,咬咬牙,也就过来了,这不,小儿长大了,大白也驯出来了,要是那死鬼还在世的话,看到这,不知有多高兴呢,他是活着没有看到大白驯出来,现在死了,大白倒是驯出来了。”
妇人的眼眶有些湿润,竟是突地对我们讲起她的来厉,还有这些大白的过往。确实,这是一户驯的世家,爱人死了,是这妇人拖着孩子驯出了大白完成了男人的使命。
但真的就这么简单吗?或者说,这妇人,我们又没问,为啥主动给我们说这些事,是心里发虚,还是怕我们起什么怀疑?
心里一下子又是乱了起来,但此时拼命地忍住了,在这个波澜不惊的这类型的女人面前,如果你一个慌乱,说不定就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我忙忙地安慰,“还真的羡慕你们呢,这小孩太聪明了,对了,大白真的驯得太好了,真的挺佩服你的。”
我尽量地说着好话。
妇人笑着擦了一下眼,说:“唉,我这人,许是太久没说话了吧,一见你们,竟然说起这些话,对不住了,你们累了吧,今晚就在我这休息,明早再赶路不迟。”
一切都没有破绽!
而没有破绽才是最大的破绽,荒野林子,突地出现这块神仙福地,还妈地出来一个驯鸟人,竟然还有着让人十分同情的家世,还碰巧救了我们,对我们这些陌生人,一不问来厉,二不问由头,一味地热情,几乎快让我们化了。
妈地,太完美了,这个过程太完美了,完美得让我觉得,这真他妈地像做梦一般。使劲地掐了一上自己的腿,钻心的疼痛立时传来,这说明,现在发生着的一切,都是真的。
太过完美,是不是就是全是假的?
我心里不敢肯定,又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全身立时紧起,同时借着眼角的余光,提醒着三胖和金娃。铁三角的默契,余光就够。三胖和金娃立时悄悄地坐正了身子,看得出,全身绷紧了,这是铁三角进入状态的样子,整个人可以随时应对突发事情。
不是我神经过敏,妈地,这一路,我简直要颠覆一个大观点,屁地眼见为实呀,有时侯,你明明看见的,却真的不是真的!
所以,要原谅我时不时的神经兮兮。
“再给你们添点水吧。”妇人笑吟吟地起身,走进后堂,内里可能是厨房吧,转身朝里面走去。
“真漂亮!”三胖砸着嘴。这个词,他多是用来形容妹子的,用在这妇人身上,看来确实是漂亮了。
风摆杨柳一般,走动时,竟是暗香浮动,天,这妇人,真的在这个荒野之地,生得如此的美丽绝然。
我愣愣地盯着妇人转身离去的背影。
突地,一股凉意陡地一蹿,一下直冲脑际,忙忙地佯装着累捂了一下嘴,我是怕我惊叫出来,对,各位你们没有猜错,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心里如玻璃碎了一地,哗啦之声响得莫明。
我颤抖得几乎端不稳杯子,拼命地让自己镇静下来,我甩了一个眼神给三胖和金娃,两人又是一紧,但眼里,却是明明的不解,当然,他们没有注意。
走,肯定是走不了了。我心里突地悲哀莫明,妈地,真的背呀,怎地又是这样呀。那么,得想法,如何出去。
脑子乱成一团,而妇人却是笑吟吟地拿着茶壶走了出来,我又看了看,我再不敢与她笑吟吟的眼神对视了,我怕我的眼睛,会告诉她,我其实刚才发现了一个秘密。
“唉,瞧你们累的,早点休息吧。”妇人边给我们续着茶水边说,这份热情,妈地,在五星级宾馆,也不过如此了,而那五星的馆子里,怕是也难找出这么美丽动人的端茶侍水的人。
三胖和金娃刚想说什么,我一把打断,急着说:“那就真不好意思了,一来就这么麻烦,这情只能是容当后报了。”
“这兄弟,瞧着这么年轻,怎地这么客气生分呀,都是钻林子的人,谁没个难的时侯,遇上了帮一把,应该。”妇人还是笑吟吟的。
我看了那边的几位,老孙头如入定一般,不言不语,王全整个面无表情,翠姑离着王全远远的坐着,眼睛一刻也不离她的宝贝女儿刘小兰,而刘小兰她们三个,好像是真累了一般,眼睛半合半闭,整个人如僵着一般。
少年和大白此时都没见一踪影。
妈地,心里突地冷气蹿起,这屋里的人,不言不语,就我说个不停答话答个不住,天,该不会已经出了什么问题了吧。
我一慌,忙忙地叫着:“老孙,你年今晚就在这打扰人家可好?”
老孙头突地如梦中惊醒一般,点头说着那只能如此了。
我又望向王全,一个样,惊醒一般,点头说好。
再看翠姑和刘小兰她们几个,此时转过头来,倒是眼睛全睁开了,说:“天色也晚了,就在这歇吧。”
妇人似很满意,笑着说:“别怕,我这安静,保准各位睡个好觉。这么着吧,男客睡这边,女客睡那边。”
我突地站起说:“唉,打扰真不好意思,但您不知道,我们一道出来时就立下誓了,要同吃同住同行同回,我们还是就挤在一间屋里将就一下得了,免得把您另外的屋子给搞乱了。”
我的话说着客气,却是双眼死死地盯着妇人的双眼,我看到,那白里,泛着丝丝的血丝。
而此时听了我这话,刘小兰等几个惊得睁大眼望着我,心里怕是想我这种时侯还想吃她们豆腐呀。我不待刘小兰说话,一挥手说:“就这么定了,那只能是麻烦您了。”
妇人注意地看了我一会,脸上明明地一愣,但又如前一样转瞬依然是笑得如花,“那也好,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
这妇人每说的一句话,真的好怪。
妇人最后依了我们,收拾了一间屋子,我们几个人一起挤了进去。
我大声说:“人家热情,我们得自个讲究点,都别脱衣服,将就一下,明早早点出发,别把人家这搞乱了。”
刘小兰白了我一眼说:“你还想脱衣服呀!”
三胖想笑,金娃一把阻了他,金娃已然从我刻意的客气的话里,还有这些怪异的安排里,嗅到了一点什么,脸上一直紧着。
妇人转向掩门出去时,突地对着我一个怪异的笑:“别那么客气,好好休息。”
轰地关上门。
我轻轻地碰碰三胖和金娃,压低声音在他俩耳边说:“别睡,听我的,装睡,但都给我精神着点。”
三胖和金娃眨着眼望着我。
我在他俩的耳边轻轻说:“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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